阮烟罗嗯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不想着先把二哥的问题解决了?”
如果南宫瑕都到年纪了,那南宫瑜不是更到年纪了?他可是比南宫凌还要大一岁的。
南宫凌淡声说道:“老二自己会解决,用不着本王为他操心。”
这么没有兄弟爱的回答?阮烟罗眼珠转了几圈,好好咀嚼了一下南宫凌的话,忽然大笑起来:“恐怕是二哥没有阿瑕那么好欺负吧?哈哈哈,阿凌,想不到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南宫凌耳根罕见的红了一下,南宫瑜油盐不进的,的确不太好收拾,不过这么揭自家夫君的短,他好像是对这个女人太好了一点。
南宫凌脸上很温良地笑着,望向阮烟罗:“小鱼,你猜猜看,你是硬呢?还是软呢?”
阮烟罗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了,通常情况下,她在南宫凌跟前当然是硬的,无论她黑脸还是生气都不怕,可是,当他露出这种明显要收拾她的表情来的时候,她总是很没骨气不自觉地就软了。
立刻双手抱着南宫凌的胳膊,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非常没有节操地讨饶:“阿凌,咱们俩什么关系啊,哪用得着论软硬这么见外?”
南宫凌似笑非笑看着挂在自己身上耍赖的小女人,却没打算放过她,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咱们俩是什么关系?”
阮烟罗哽住了,这男人这么问,显然不是简简单单夫妻两个字就能糊弄过去的,南宫凌仍是一副非常温良的笑脸,和善地看着阮烟罗,阮烟罗却知道这个男人这副笑脸下面根本是吃人不吐骨头,她要是一个回答不好,只怕就要真的被他吃干抹尽,连讨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珠不住地转着,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个男人,南宫凌的笑意又深了一些,问道:“小鱼,你跟本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恶劣透了!
阮烟罗又气又恨,真想一口咬在他那张笑脸上,把这种可恶的笑意咬掉,可最终还是可耻地屈服了,细细声地说道:“我最喜欢阿凌了。”
“老三,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弟妹!”一张脸猛地凑到了阮烟罗跟前,阮烟罗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躲到了南宫凌的身后,定了神这才看到,南宫瑕和南宫瑕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不打了,两个人都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副听墙根的表情。
“老三,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啊……”南宫瑜义正词严说道:“怎么能逼女孩子说这种话呢?就是说也应该你说才对!快点快点,哥哥在这里见证着,赶紧还一句回去。”
老三从他记事起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死人脸,还没见过他说情话是什么样子,只要能见一次他温温软软说情话的样子,就算被他给记恨上也是值了!
南宫瑜双目闪亮亮,不怕死地捋虎须。
“能不能回家关上门再去秀恩爱?真当我们是摆设啊?”南宫瑕不满的嘟哝,虽然知道想把阮烟罗抢过来是没戏了,可是天天这么看着很碍眼有没有?
南宫凌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定在了南宫瑜的身上,邪邪挑眉:“二哥,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算计老二比算计老六麻烦,所以他一直懒得动脑筋,可是老二要惹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南宫瑜瞬间变了脸,一副好哥哥的样子:“三弟,二哥我可是从小到大都站在你这一边的。”
南宫凌还是挑着眉笑,笑意让人心里凉沁沁的,南宫瑜冷汗都快要出来了,所以他最讨厌的就是南宫凌这种阴森森的家伙了,要是全天下的人都像他一样性格开朗可爱,世界早就和平了。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再不顾面子的说两句软话的时候,南宫凌却回过身,揽着阮烟罗继续往前走去:“闷不闷?前面不远了,估计再有一两天就能到出口。”
阮烟罗刚才被南宫瑜的突然出现闹了个大红脸,现在还没完全缓过来,跟着南宫凌慢慢往前走,却回过头来对着南宫瑜用力皱了下脸,用口型说了一句:自求多福。
南宫瑜瞬间觉得人生都灰暗了,他和阮烟罗一样了解南宫凌,方才的事,南宫凌要是当场发作了,那也就过去了,偏偏这样憋着,那才最可怕,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地道里又走了两日是左右,前面终于到了出口。神教下面的秘道四通八达,就是戎国皇室也不能全部知道,卫流自然更不可能,因此倒也不怕有伏击,几个侍卫先上去,确认了安全之后,一行人终于从走了十多日的暗无天日的地道里面出来,上到了地面之上。
上去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落日在草原的西边,红通通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烧云围绕在太阳旁边,艳丽得让人连眼睛都不想眨。
阮烟罗深吸一口草原上的空气,草原特有的空阔和苍凉,似乎连空气都渗透了,看着这样的景色,阮烟罗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贺狄。
贺狄就像是草原上一匹无缰的兽,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充满了无尽的野性,在胜者为王的国度和时空里,做了一任当之无愧的狼王,虽然收场有些惨淡,可是至少为王的辉煌不是假的。
忍不住闭上眼睛,学着草原上的人拜祭长生天的样子,对着远处的夕阳虔诚地拜了拜。
“弟妹,你什么入了我们神教了?”南宫瑜看到阮烟罗的动作,打趣说道。
阮烟罗一笑,说道:“信仰并不是件坏事,一切宗教都是教人向善的,只是被恶的人利用了,又或者,被人恶的利用了。”
阮烟罗的话说的很绕,可是南宫瑜却凝重起来,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道尽了宗教的本质。
想了想说道:“弟妹这句话有道理的紧,二哥倒是受教了。”
他手上握着神教,当南宫凌的目的达成,神教该何去何从是他必须要考虑的一件事情,而阮烟罗的话,给了他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