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啸天应约刚刚走到周义住宅门口,就听到门内有人阴狠狠的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在这里碰到你!”
张啸天闻言,抬头一看,不禁暗叫晦气!
袒胸黄裟,炸露的大肚子,满脸横肉,不是那坊市中得罪的云灵塔丁刚仁是谁!
此时丁刚仁大师满面煞气,青筋暴露,双目喷火,仿佛要把张啸天吃了一般。周义就站在后面,满脸苦涩,很是无奈的样子,暗暗向他使了使眼色。
“啊哈,原来是丁大师!几日不见,更加佛气冲天,威武雄壮啊。那日坊市一别,小子思前想后,深深的觉得小子做的不妥,只不过几日来闭关修炼,没能及时上门谢罪,还请大师大肚子里能撑船,不和小的一般见识啊。”
张啸天哈哈一笑,装作惶恐的样子弯腰说道,只不过满脸笑意,哪有半分惶恐、认错的态度。
“哼!你个小子倒是滑溜!老衲找遍了整个明珠城,托付了全城的统领护卫,居然没能把你翻出来!真是佛祖垂怜,今日居然叫老衲在这里遇见你!”丁刚仁怒气未消,只是此处场合不对,于是也便乘着张啸天“诚恳认错”的台阶,装作温和一些,心里面实则已经炸开了锅,恨不得将张啸天生吞活剥了!
“既然你已经认识到错了,还不快将老衲看上的香炉还回来!”丁刚仁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嘛,大师,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散修生活不易啊,修行处处需要灵石,小子我别说买丹药、法器了,如今连温饱都不能维系啊。这香炉怎么说也花了小子我三十灵石,这个,大师您看。。。”张啸天微微侧身靠近,搓了搓手指,慢声说道。
“怎么?难不成老衲还得赔你些丹药、法器么?”
“这倒不是,小子可没那个胆量敢和您云灵塔丁大师要东西。只是这三十灵石对小子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啊,这个,只需大师把小子买香炉的灵石给小子就是,这样子大家都不吃亏嘛。这个也符合明珠城的公平交易规矩吧,统领大人?”张啸天说着又扭头问身后的周义。
“呵呵,这个自然。丁大师出生名门大寺,美名远扬,怎么会白白霸占你这小子的东西,你这小子休得胡言!”周义佯装维护丁刚仁名气般怒声呵斥张啸天,不过背地里却是挤眉弄眼,朝张啸天挤了挤眼睛。
“哼!区区三十灵石,老衲还不放在心里!给,还不快将香炉拿出来!”丁刚仁满脸怒色,不过如今有周义这个名符其实的统领在此,自也不敢胡闹,只好咬咬牙掏出一小袋灵石,恨恨地扔了过来。
张啸天欢欢喜喜接了过来,满嘴道着谢,还十分做作的翻开来数了数,惹得大和尚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连周义都看的大摇其头。
“大师不愧是出生名门大派啊,这出手就是大方。呶,这就是那天买的香炉,还没来得及研究呢。”张啸天嘿嘿笑了笑,不慌不忙的掏出香炉,随意的扔了过去。
只见丁刚仁匆忙出手,还未等周义看清,就“嗖”的一下收到了储物袋中,这才像是落下心中一块大石般,脸色也稳重了许多。
“哼!今日算你小子识相!想要在修真界活得长久,须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这件事,老衲权且不提,咱们来日方长!”丁刚仁摆出一副高人样,大声呵斥了几句,大踏步向外走去,张啸天扯着嗓子在后面嚷道:“多谢大师指点,咱们回见!”
周义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场闹剧,此时才有些语气发酸的说道:“张师兄真是好气魄,连丁大师都拿你没辙,只是今天可害苦了我噜,日后怕是还得防备着些了。”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可惜人家大和尚修为高深,咱斗不过人家呀,还不得乖乖服软?哎,这还得努力修行啊。”张啸天打个哈哈,摸着后脑勺笑道。
“张师兄说笑了。只是不知是何宝贝,居然让丁大师将明珠城翻了整整十日,今日又闹到小弟这里来,非要小弟出兵搜查不可。”
“哎,也没有什么,就是那日在坊市淘到个破香炉,这不是还没搞明白是什么呢,就被人家给抢走了。”张啸天摊摊手,满脸委屈。
“嗨!叫我说呀,舍去一个不知用途的玩意儿,换回一时平安倒也是赚了。不是周某背地里说人坏话,这丁大师虽然出生名门,可是这心胸并不是很大,张师兄以后还得小心为是啊。”周义苦笑着摇摇头,又诚恳的说道。
“呵呵,谢谢周兄提点,张某自当提防。不知楚兄来了没有?”张啸天拱拱手,混不在意的问道。
周义只当对方同样出生大派,也可能自身本领高强,只是苦笑一声也只当过去了。
“楚师兄前日传过话来,叫我等到时候先行过去,师兄有事在身,不过到时自会出现。如果张师兄没有异议,可在周某寒舍小居一宿,明日待得我师门长辈来了,一同前往就是。”
张啸天暗自一怔,心底有些嘀咕,不过此行已经打定主意势在必行了,于是心里又提了个醒,也佯装干脆的说:“哈哈,全凭周兄安排就是。只是又要叨扰周兄了,张某正好有些问题讨教一二。”
周义见对方爽快,心下也是欣慰、大喜,“师兄出生名门,自是指点小弟才是,周某哪敢担当讨教二字啊,快快里面请!”
是夜,二人自当又是把灯长谈,张啸天好在也看了不少的书籍,加上楚南之前讲说较多,也是对答如流,全不显山村野路出生的根脚,借机倒是请教了不少自身修炼上的疑问,周义也是尽可能的详尽解答,时间转眼过去,二人都大感受益良多,彼此间感情也是增进不少。
待得天明时,周义的师门长辈也如约而至,周义连忙带着张啸天前去引荐。
来者三人,皆是儒服加身,长须雪白,一人手握一本薄薄的书卷,一人腰挂丈二长剑,第三个身材精瘦的老头却是托着一枚精巧的八卦盘,正眯着眼睛算着什么。
“张师兄,这三位就是我秋风学院四长老、五长老、七长老,四长老最是博学,见闻最是广泛,五长老剑术精明,是此行安全上最大的保证,七长老他老人家便是精通阵法之道,这次缘亲阵法就是仰仗他老人家来破解的。”跨进大厅,周义连忙低声向张啸天介绍道。
“晚辈张啸天拜见三位前辈!”张啸天会意,丝毫不敢马虎的行礼。这三位给他的威压浑厚无比,比之原先见识过的筑基期修士厉害了好几倍,这还是三人无意间身周气场所致,如果刻意的施放威压,说不定张啸天就要趴在地上不能动了。这是结丹期修士才能有的声势!
张啸天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秋风学院一下子出动三位结丹期高手,明显表明了对混元老祖遗物的居心,自己势单力薄,想要在里面分一杯羹,恐怕不是什么易事。
“哦?你就是周义师侄说的元宗弟子?不知小友师承哪位道兄啊?”四长老将书卷置于身后,笑眯眯的问道。
“这,晚辈有些不方便相告家师名讳,其中隐情,来日必当登门道歉,还请前辈见谅。”张啸天微一沉吟,只好这般说道,别说他不知道元宗厉害些的修士名字,自己都还不是元宗弟子,这谎话也不好编造,这般模模糊糊一说,对方反倒会投鼠忌器,即便有些小心思也会有了忌惮。
果然,三位长老面色稍稍变化,都有些沉吟,三人免不了打着如果张啸天是普通弟子,随意打发了事的心思,只是张啸天如今这般回复,却是误打误撞,让三人心生疑窦,不敢妄动。原来有些大派高人,让门下弟子外出历练时都会嘱咐不许仰仗自家名声在外行走,怕是误了弟子的心性,三人难以排出这种概率,想了想便作罢。
“听说小友对阵法一道也颇有了解,更是知晓这缘亲阵法,可否给老夫说道说道?”七长老将目光从八卦仪上挪开,兴趣满满的望了过来。
“晚辈不敢。这缘亲阵法失传良久,在几百年前也是属于奇门阵法,晚辈区区几年修炼,怎敢妄言,前辈恕罪!”
“唉,这是哪里话,老头子我还不是半路拾起来看了一阵子罢了,此次小友既然要与我等一同探宝,怎么着也该出些人力。既然如今对这阵法有所了解,还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有什么说出来,到时候老头子做主,好宝贝给你一件便是!”七长老拂拂衣袖,满脸不悦的嚷道。
张啸天当即意动,自己原先只是想着能够碰碰运气,如果真能凭此在里面分上一件宝物,那自然最好了。只是自己知道的对方未必不知晓,这布阵方法又不能说,所以他有些犹豫的抬头瞅瞅三位长老。
“小友但说无妨,如果真有方法顺利进入老祖洞府,七师弟所言我等自然不会食言。”五长老略一点头,忘了四长老一眼说道。
“也罢,晚辈就班门弄斧了。只是不知前辈如今研究到何等境界了?”
“研究个屁,老夫如今也只是知道用老祖后代子孙的精血,在月圆之夜就能破阵,具体在何处放精血,如何放法,都还不知道呢,本来打算到时候去了试试,你小子要是知道别的方法,赶紧说出来听听。”七长老吹吹胡子,大刺刺说道。
“原来如此,小子倒是知道的多一些,至于灵不灵,到时候一试便知。”张啸天心下大宽,神秘的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