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看到自己的穿着和床下的摆设,晓冉不由摸了摸胸前,又提了提裤子,见没什么异样,才晃着神起床。上班,她第一件就是给孙伟打电话,得知自己的囧相,她没赔不是,也没说谢谢,或许她没把孙伟当外人,或许正陷在自己的囧境里思前想后。
挂了电话,缓缓心情,晓冉打开电脑背房源。电话铃响,是大可妈打来的,——正骨贴用完了?晓冉兀自想着。不料,大可妈一接电话就哭,说大娣家的二蛋没了,村口下车时,二蛋走的急,一个不料,对面来的后八轮迎面撞了个正着,那车没牌,撞了就跑,大娣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晓冉愣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说她活该?似乎说不出口,可怜可怜她?可她太可恨。
想想人死万事空,晓冉再烦也不好无动于衷,电话里,她要大可妈保重身体,实在不行,下午就回去陪她两天。她只能做到这儿了。
想想这二蛋比大娣还好点儿,怎么倒先走一步?莫非这好的都活不过赖的?
自打出了那事,晓冉已好久没回孙家庄了,甫一回去,倒陌生的很,村东,孙东的水泥转石厂仍在不停地往外运转,地里,零零散散的还有人干活。路上遇见几个邻居,打起招呼都客客气气,满脸堆笑。
大可爸妈一早便去了大娣家,下午回家,二老待在院里耷拉个脑袋一言不发,见晓冉进来,可妈的眼泪又下来了。
“妈,你别哭了。”
“都怪这大娣呀,你说她,怎么会混到这地步。”
晓冉在可妈身边蹲下,抚着她不再说话。
“唉,都是报应。”可爸把烟袋锅往地上一磕,背着手出门了。
“这没用的,天天想些歪门邪道,这下掉进去,她就是哭死也哭不回来了。”
可妈对着晓冉可劲儿地发泄,晓冉不住地安抚,而对于大娣,她好也不说,歹也不说,也是,做到这种程度,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能指望再给你送个一万两万的抚恤金?
晓冉在家陪了可妈两天,这两天,她去刘婶家串了个门,唠起村里的事,刘婶一脸无耐。小宝家的小清流产了,而且人也呆的重了,想把她送回娘家,他家是清妈痴,清爸残,一个不说话,一个往外推,全赖了小宝身上,没法,一家三口只能将就着一起过日子;老梅家的牛场得了个烂病,都杀了好几头了,还是没控制住,他家的梅花也得了个烂病,现在还一直吃药打针控制,说来也怪,那龌龊的老六下边倒没问题,不过,下边没问题,脑袋却出了点问题,喝了一次敌敌畏,没死,现在家也是半死不活的;那个捣蛋的孙维现在收敛多了,最近,经人介绍,还去了北县一铁矿干活去了。
“就没点好事说说?”
“有,孙东家的水泥转厂扩规模了,你在村头没看见?都占着你家地呢。”
“看见了。”
“明年开春,这孙东一准是咱村的书记,有个能干的带个头,说不定这孙家庄也会芝麻开花节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