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沿着小道朝房屋处驶去,沿途两边各是一大片好几亩的土地,青菀真是大喜过望,这地居然这么宽广,青菀真是感激自己这一世的娘亲。
哦,还有留下这份产业的外祖父,因为外祖父无子,膝下只有娘亲这么一个女儿,便将农庄留给了娘亲,最终又交到了青菀手上。
那么一大片的土地啊!
青菀美滋滋地看看地里种着的作物,她认识,是地瓜!
两边土地种的都是地瓜,有点可惜吧,其实可以一边种地瓜,一边种蔬菜瓜类等,青菀暗暗地谋划着。
马车继续前行,直到驶到农舍前才停下来,青菀已是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
大出青菀意料的是,农庄的房屋建得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不仅不是简单的篱笆草棚草屋,而是一个一进的宅子,木门石柱不说,连围墙都用大石头砌得整整齐齐!
吴妈妈和贞竹见了这样的宅子,脸上也露出些许宽慰的笑容。
尤其是吴妈妈,一见宅子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尽显管家的风范。
青菀走向大门处,刚想敲门,突然发现门上贴有两个大大的红双喜。
只有自己家人成亲才能在在大门口贴红双喜,她家就只有她了,剩下的全是奴仆,奴仆办喜事是不能在大门贴什么红双喜的!
奇怪了,难道弄错了?这不是自己的农庄?
“姑娘怎么了?”青菀疑惑间,身后的吴妈妈问了起来。
吴妈妈上前走到青菀身边,奇怪青菀要敲门又迟疑的样子,结果她一看大门,脸色立即大变,她回头问车夫:“真是这儿吗?”
车夫不明白吴妈妈怎么会这么问,便答道:“就是这儿了,除非你们告诉我的地点有误,否则不会有错。”
吴妈妈记得夫人临终前将农庄地契和地图藏进了银钗给了姑娘,也给了一个备份的地图给先夫人文氏,以便照料农庄的收益以及照顾奴仆的生活。
先夫人文氏病逝后,地图也不知丢哪里去了,当时姑娘觉得无关紧要,反正地契在她手上,便没多关注地图的去向。
吴妈妈有种不好的预感,对青菀道:“姑娘,来之前看过地图的,应该是这没错了!”
“先敲门看看!”青菀道。
吴妈妈点了点头,便敲起了门。
“谁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好长时间才从宅子里传出来。
开门的是个16岁左右年纪的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打着哈欠,显然正打着盹,被吴妈妈的敲门声给弄醒了,他显得有些不高兴。
“你们干什么的?找谁?有什么事?”那少年还没看清来人,便很没教养地一连串发问。
“请问,钟管家在家吗?”吴妈妈客气地问。
“去去去,这里没这个人!”那少年一边没好气地答着,一边要推赶人走。
胡冲见状,立即移步,如风一般,反推那少年推过来的手,挡在青菀身前,护住青菀。
那少年见自己手被人甩了,脸上呈现出怒意,他恨恨道:“活腻了,你敢动老子!”
“刚才可是你先对我们姑娘动的手!”胡冲毫不客气地回道。
少年听罢,恼羞成怒,上前便想揍胡冲,结果他的手被胡冲一把抓住,并来了一个反手扭腕,痛得少年嗷嗷直叫。
“你快放手,一会儿我哥来了,要你们好看!我哥的拳脚可是一流的!”那少年大叫起来。
不过看少年那滑稽样,青菀有点想笑,她是第一次见手下败将不求饶反要挟人的。
“敏儿,是谁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从宅子里头响起,让吴妈妈感觉十分熟悉。
“娘,快来帮我!”少年见自己的娘出来了,便大喊道。
只见那刚刚说话的妇人走到了大门前,看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立即冲上前去,抓住了胡冲的手,想将他反扭自己儿子的手扯开。
“何其家的?!”吴妈妈皱着眉惊讶道。
那妇人一愣,抬头才看清站在胡冲身旁的吴妈妈。
“吴妈妈?!”妇人见了吴妈妈也惊讶道。
青菀奇怪地看着两人,没想到吴妈妈居然识得宅中的妇人。
“吴妈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那妇人笑容往脸上一堆,有些轻蔑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吴妈妈没有回答反问道。
“夫人让我们一家来的,说是帮着管理农庄。”妇人说着,一脸的得意。
夫人?哪个夫人?自己的生母,先苏夫人文氏,还是继室苏刘氏?
青菀没来得及问,吴妈妈已道:“这是我们家青菀姑娘,从今儿起,姑娘便要住在农庄。”
任谁都能感觉得出吴妈妈的语气有些不爽。
“青……青菀姑娘?”妇人听了吴妈妈的话,显然十分吃惊。
吴妈妈不理会妇人的惊讶,对妇人道:“还不快过来见礼!”
妇人显然有些不乐意,但见自己的幼子的手给青菀的人扭得通红,只好慢腾腾地走到青菀跟前。
这么的不甘愿?!青菀不由地挑了挑眉。
只见妇人边行礼边自我介绍道:“何张氏见过青菀姑娘。”
吴妈妈见何张氏行了礼,才跟青菀介绍道:“姑娘,何张氏是苏夫人的陪房——何其家的,何其原在苏家的外院当差。”
原来是苏家外院的,难怪只有吴妈妈认识,青菀平日屋里的人情往来都是由吴妈妈管着。
而青菀听吴妈妈这么一介绍,顿时明白了吴妈妈的不爽从何而来。
青菀的这个农庄如此不俗,难怪苏刘氏惦记了,居然还派了自己的人先来“占巢”。
青菀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其中淡淡的嘲讽让人不易察觉,她朝何张氏点了点头。
“嗷——”叫声很明显发自于何张氏的儿子,他想挣脱胡冲的钳固,不料胡冲又多用了一分力道,让他疼痛加剧。
何张氏见状心痛不已,立即向青菀求饶道:“姑娘,这是幼子何敏,今年才16岁,年纪小不懂事,无意间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放了他吧!”
这也是求饶的话?没有半分诚意。
“哦,都16了,那也快能说亲了……”青菀说得不紧不慢地,突然又提高音量道,“这还叫年纪小?!究竟是我青菀愚钝呢,还是何张氏你不愿将我青菀放在眼里?!”
何张氏没想到看着年纪尚幼的青菀,居然这么言语犀利,不过幼子还在她的人手上,要是大儿子在就好了,大儿子也是个懂武的!
见何敏痛苦的表情,何张氏只好跪在地上哭起来:“不,老奴不敢,还请姑娘恕罪!都是老奴平日管教不严,请姑娘责罚老奴!”
青菀这才满意地朝胡冲使了个眼神,让他放了何敏。
“敏儿,还不快给姑娘赔礼道歉!”何张氏松了口气,立即对小儿子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