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着手向前走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短短的一段路。李萌萌却觉得过了好久,久的她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黏腻腻湿滑滑的,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来不曾体会过,悄悄的转头望向走在自己身旁的黑影。李萌萌觉得,心安,还有那么一点点甜蜜,“黄毛”李萌萌想起这个人,就突然觉得他很真实,也很虚幻。
真实的是因为,在前世的时候,李萌萌结婚之后听说过他,不过,他并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他已经是鼎鼎有名的律师了,最古怪的律师,接的案子有时让人疑惑不解,全凭个人喜好,无论好坏,善恶,只要他喜欢,就一定会打赢官司,为人却非常冷漠,对于任何事情都是漠不关心,他这个人是真实的存在于李萌萌的记忆里的,可是,如此遥远,高不可攀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就站在她身旁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过这段黑暗,有人陪她了,...
夜色里,黄毛的表情看不清楚,还略带着少年特有的嗓音突然响起:“这么晚怎么出来了,天这么黑,路上人都没有,你就不害怕。”
李萌萌抿了抿嘴,不好说是因为我下午的时候,说了你感到心里不安才出来的,只得小声说到:“一个人在家里感到害怕,才打算出来去商店里的,毕竟,我爸我妈,我弟都在那里。”
黄毛“嗯”了一声,声音里,隐含笑意,就像是应付小孩子的撒娇。
李萌萌听的不忿,什么意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心里感到一丝丝的空寂:“你笑什么,我又没说谎。我说的是真的。”
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忙岔开话题:“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奥,你说。”黄毛说着不顾李萌萌的反对,又拉住了她的手,天这么黑,路都看不见,我拉着你小心点,声音里丝丝柔意。
李萌萌垂着头,没有在挣脱,看了两人相握的一双手,在这黑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居然清晰可见。她的手,说不上漂亮,好看,那双手天生下来,就是手掌大,手指头短,肉呼呼的,但是,有一点好处,皮肤够白,才显得不怎么难看,李萌萌早就习惯了,对于这么一双无法改变的手,倒没什么执着,可是,在这个时候,李萌萌突然有些自卑了,黄毛的手就和他的人一样,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皮肤白皙,比起她不知道上了几个档次了。而且,身高似乎也在这一年里串了些许,原先和李萌萌差不多高,现在竟然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了。
“你为什么不上学,怎么总是和那些不学好的小混混一起,上次去游玩的时候,我记得好像付了你不少钱,所以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李萌萌侧头看着黄毛。在黑暗里那颗耳钉光芒一闪。
黄毛笑了,声音悦耳动听:“有一点,你恐怕是不知道的,我早已经上完了大学的,而且,功课不赖的。”
李萌萌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声音在这静静地夜里有些尖锐。
惹着谁家的狗汪汪叫了起来,李萌萌条件反射的捂了嘴。
“是真的奥,”黄毛噗嗤笑出声来,捏了一下李萌萌肉嘟嘟的手心:“我可是天才的。”
李萌萌感觉他的老脸似乎红了,不知是羞得还是怒的,心里暗骂。这个二流子,使劲挣了一下,没有挣脱。
黄毛这幅笑嘻嘻的模样,李萌萌真的没有看到过,仿佛黑暗遮住了他以往的另一半,冷漠而不近人情,
在这乌黑的夜里才敢暴露出来。李萌萌突然就有些心疼他,任他在自己手里捏捏抓抓的,静静地听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小时候,其实和一般孩子一样普通,没有任何一点出众之姿,一直到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当时已经昏迷了,头部大出血,所有的医生都认为我不可能活下去了。”黄毛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摇了摇头。
李萌萌听的心里酸酸的,安慰的握了握黄毛的手,没有问他为什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声音轻柔极了:“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你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所以说,那些医生都是没什么真本事的,这都看不好。”
黄毛看向李萌萌的脸,眼睛闪闪发光,手捂得更紧了:“是啊,当初就在所有的医生认为我不可能活下来的时候,有一位自称科学家老头突然来到了医院,我不知道他是谁,所有人都不认识他,可是,他却拿着一管药剂跑来医院,对着在重症病房里躺着的我和院长说,这个孩子,如果在不接收治疗,半个小时后就绝对撑不住了,是真的玩完了。”
李萌萌疑惑:“难道,是那管药剂在那个时间里被你给喝了。”
黄毛把李萌萌向他身边拽了拽,看着前面街上的点点灯光,声音平淡:“听我说,当时,那位科学家如此说,所有人都是相信的,因为他们知道我确实是活不了,伤的是头,年纪幼小,根本没法治疗。可是他们不相信这个没有证件没有人认识的老头是科学家,就更不敢随便给我乱用药的,无法治疗而死亡是一回事,随便服用药物死亡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他们对于老人是否科学家的身份却游移不定,而导致没有将人看住,老头就那样偷溜进了我的病房,可是,那管药剂并没有被我喝掉,老人因为慌张,被我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不小心衣服里面的另一管药剂也掉了出来,可是,老人似乎有色盲症,又或者那两管药剂都不是老人制作的,所以,他就把药剂搞错了,将另一管药剂给我喝了,我当时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我却没有任何能力去反抗,当即,我便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认为我死掉了。医院就将老头告了,经查明,老头是精神病院里的一位精神病人,他手里的药剂经检查,里面含有类似毒品的成分。由于老人是精神病人,因此警察无法对他进行控告逮捕,老人就又被关回了精神病院,而那管也被警局当做证物没收掉了。”
李萌萌听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冲击太大了,心理疑问很多:“那,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没死,可是为什么却没有呼吸脉搏呢?”
黄毛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不。我死了,是真的,只不过,几个小时之后,就又活了,从那之后,脑子居然就变的无比灵活了。”
“啊,”她怎么感觉这经历似乎比自己的重生更加离谱,当然,她还很好奇,那老人的本意是什么呢,是单纯的相救人还是想做什么实验,警察局收取的那管药剂究竟是什么呢,那老人被关进疯人院之后呢、还有,最神奇的一个,黄毛在死到活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小小的孩童,究竟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又如何来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乡村。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一边慢慢思考。就走到了商店门前,松开了手,李萌萌还感觉不好意思,撩了帘子,就径直走了进去。
“爸,妈。”
“叔叔阿姨”
两人同时叫了声。
李爸李妈正在收拾新进来的礼品,见了李萌萌和黄毛。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既然已经来了,就帮忙把这个全部移到,正对门口的显眼位置。”
李妈指的是那一堆刚批发回来用礼品袋装起来的各种礼品。李萌萌答应了一声,就和黄毛一块搬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人们送礼比较朴实,没有什么精美的包装,李萌萌捉摸着,包装不一定要档次,却一定要精美,其实花也花不了多少钱,可是农村人看礼,走亲戚什么的,带上包装过的礼品,看着多少上档次一些的,只是一些包装袋,因此不费什么钱。所以,李萌萌就说服老爸老妈去批发了这样一些礼品来,别说,已经卖了好几天了,还不错,李妈一高兴趁着还没过年又多批了一些,一般人走亲戚的时候,都会现买现送,不然走到哪里都是一大推,拿都拿不动的。
李子轩从后面货架里钻了出来,穿着毛茸茸的棉衣服,手上拿了一把油彩笔。喊了李萌萌一声:“姐,过来看看哪种好,我要挑一种拿回去画画。”
李萌萌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又去搬了:“不都一样的吗,有什么好不好的,自己喜欢那样就去拿那样好了。”
李妈拍了李子轩一下,好笑道:“你就跟个地老鼠一样,今天在这里翻一样,明天在这里翻一样,也没见你翻出什么名堂来,现在又拿水彩笔,我就看看你能不能画出个什么名堂来。”
李子轩吐了吐舌头,转身向他爸求救:“爸,妈说我瞎翻,可哪一次,我选的东西和学习无关啊,我学习不好吗,我看,我妈现在都不要我和我姐了,别人家的孩子才是亲的,李子轩说着眼角瞥了黄毛一眼,李萌萌不知道这是不是要上眼药的节奏。
上眼药不成功,方法太拙劣了。被李爸那么温和的人一巴掌拍在脑袋上,:“瞎说什么呢,你张建哥哥是在咱们家暂住,人家懂事听话,帮你妈干了多少活,你都帮你妈干什么了。”
李子轩不服气,拉长声调叫了一声:“...姐...。”
李萌萌脑子上都是汗...她知道,其实黄毛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的,可李萌萌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板了脸,仔细的训着小弟:“别瞎嚷嚷,你张建哥哥可了不起的,是个大人物,这么个大人物住在咱们家,你还不懂的多向他讨教讨教。”
黄毛的嘴角微微的弯了一瞬,眼里似乎有点点星光闪过,依旧不停的搬着礼品。
李萌萌前后态度大改变惹的李爸李妈频频看向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样。
李子轩年纪小,已经忘了他姐和他共同对抗外来者的光荣岁月了,这会被他姐一句大人物,了不起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好奇的将黄毛看了许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个遍,:“很普通啊,他为甚么了不起。”
李萌萌翻了白眼,你要能看出来,你才了不起呢。
手里一边忙活着,一边就跟他讲了起来:“,你看看你张建哥哥今年才和你姐我一样大,可是人家大学都上完了,可比你天才多了,人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跳极到初中了,可是你看看你。。。”李萌萌说着不屑的看向李子轩,一副你不懂事,你不努力,你贪玩。...等等的情绪。那眼神真的要把握到微精确,重一分怕打击到孩子小小的自信心,轻一分,怕引起孩子小小的逆反心理。这真不是个容易的活啊。
晚上还有一更...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