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马可欣亦是回头,扫了她们一眼,便默不吭声的转了头。
“贱人,去死吧。”
只是一瞬,程佳楠疯了一般的朝李萌萌冲了过来,却和挡在她面前的小秋打了起来。尖长的指甲,划过小秋的脸,留下几道醒目的血痕。两人的头发已经被抓的乱七八槽、看样子,小秋明显不是已经发狂的程佳楠的对手。李萌萌急了,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眼睛绕着宿舍焦急的转了一圈,就见不知谁的床底下,放着几块老重的青砖,李萌萌忙抄起一块,对住程佳楠就是一砖头拍了下去,她不敢使太大的劲,怕闹出人命,却不成想,一紧张,竟给拍偏了。
“你,你敢打我,正和小秋掐架入神的程佳楠回过头来,就见李萌萌手里正拿着一块大青砖,登时新仇加旧恨就一起涌了上来。也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泛着寒光的刀面紧紧地逼近了李萌萌。
李萌萌很不甘心,难道,今天她就要命丧在这里了么?为什么会这样子,她重生之后,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活,可为什么竟会比上辈子更惨呢?难道就这样子让她认命吗?
只是几秒之间,李萌萌以是觉得生存已然了无希望。
“萌萌,刀子已经到了李萌萌的眼前,她清晰的听见了小秋惊慌失措的叫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还有没有来世。
“当”的一声,李萌萌清晰的听见了水果刀落地的清脆声响,惊诧的睁开眼睛,就见小酒累急了的样子,正坐在地上喘气。却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打落了程佳楠手里的刀子。李萌萌只觉得满心里酸酸涨涨的,感激之情不知要如何表达。
只是忙跑了过去,和小秋紧紧地保住了她,看着小秋一副被抓的凄惨的狼狈样子。李萌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
“噗‘的一声,李萌萌和小秋同时一震,她们好像听见了刀子擦在肉里的声音了,两人抬头缓缓地看向中间的小酒,就见她苍白的面孔上,秀眉紧皱,眼里明亮的神采正慢慢的变成灰白。
“小酒,小酒...你.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小秋小心地捂住了她的手,有些无搓的看着她,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李萌萌已经呆住了,这是怎么了,小酒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她的思绪一片空白。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成天装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博取别人的同情,竟然还敢**我的阿哲,现在我看你怎么**他,哈哈哈哈....
有些疯狂的话语惊醒了李萌萌和小秋两人。转头看去,只见程佳楠站在小酒的身后,手里紧紧地握着刀柄,那刺目的寒光却一时不见,却是全都没入了小酒的后心口去,映入李萌萌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艳红。
“小酒,”李萌萌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哗啦的流个不停。紧紧地握住了小酒那发颤的手。满心满眼都是深深的自责,以及痛苦和害怕。
对站在一旁已经呆了的马可欣。嘶哑着嗓子,大声吼道:“还不快去找人来。站在这里干什么?”
马可欣被李萌萌炸雷般的一嗓子,给喊清醒了。愣愣的点头:“嗷,好”扭过头来,见小酒苍白无力的半躺在李萌萌和小酒的身上,身下,正是一滩艳红的血迹。突地受了惊吓般大声惊叫道:“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一边喊着,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宿舍。
李萌萌急的无法,马可欣看起来已经傻了。指靠她能行吗?在这样下去,小酒会更加危险地。好在,只是一会李萌萌就恢复了理智。忙吩咐小秋好好的看着小酒,她的赶紧去找老师把小酒送去医院。看了一眼,还在兀自发疯的程佳楠一眼,李萌萌头也不转的朝校长办公室狂奔而去,若小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疯女人的,李萌萌气恨的握紧了拳头,现在先让她在劳教所里呆着吧!
将已经昏迷不醒的小酒抬上了出租车,几人连老师就跟着坐了上去,一路狂奔县里的医院。整个校园就像被突然投入了一枚石子,被炸开了一般,到处都能听到,关于姚小酒,李萌萌,雷小秋,以及程佳楠的名字。而事件几人却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当然,她们也丝毫不知。
手术室外面的绿灯一直亮着,每分每秒的揪着众人的心,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所有人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眨也不敢眨。期待中,有些许担心和对程佳楠的气恨。
李萌萌痛苦的低垂了头,历史在她回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改变了,不是吗?性格多变的陈若风,冷淡清新的周含哲,还有柔弱却又坚强的小酒,那些前世不曾出现在她生活和生命中的人,今生却似乎和自己有了某种牵绊。剪不断理还乱,李萌萌,暗的合十了双手,默默得在心里,诚心的祈求佛祖,希望他能保佑小酒都过这场灾难,坚强的站起来。可以减少一点点,她心里的负罪感。
“好了,都别哭了,小酒同学一定会没事的,大家不要担心。”一向以铁面无私著称的童老师,此时也是满眼通红,却努力的敛了脸上悲痛的神情,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李萌萌和小秋的手,拉着两人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随即又看了一旁站着地小姬以及旁的周含哲满脸忧伤,担心的样子,低叹了口气。
正心急发慌的几人,突地见手术室的灯熄了,忙站了起来,冲到手术室门口。就见门“啪”的一声被打开了。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一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语气有些低沉。
李萌萌不知为什么,突地觉得心口有些发闷,似是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是,医生,她怎么样了。”周含哲拽着医生的胳膊,手有些发抖。满含期望的看着他。
看着医生犹豫的样子。李萌萌同所有人一样,只觉得一颗心突地破成了碎片。心里的那种不安,更加强烈,正准备冲进去看个究竟。就传来了医生,无情的宣告。
“对不起,病人抢救无效死亡,希望你们节哀顺变。”这一句话,就像是判了李萌萌的死刑一般,她终究还是欠了小酒的,那个她从来没有真心当她做朋友的女孩。
旁的小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被童老师心疼的揽在怀里,眼睛通红的轻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着。
李萌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了下来,她对未来有些迷茫。重生好么,重生之后依然会有许多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重生之后
的道路似乎更难走了些,重生之后,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只是短短的时间,竟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前世的自己何曾经历过这些。
周含哲眼里那浓浓的悲伤,刺痛了李萌萌的双眼,以后,她要如何去面对小酒她的亲人,以及朋友。
手术室里,陆续走出来了几名医生以及护士,人人眼里已经是对死亡的麻木了。
“好了,你们进去再见她一面吧?”中年医生静静的看着他们,看了一眼半晃着的白颜色门,这才温声提醒道。
陷入各自情绪中的几人,听得中年医生提醒,才回过神来。
看着躺在手术台上女孩,眉头还在微微皱着,脖子上带着一只铜质卡通小钥匙。那是他星期六和她经过一家小饰品店时,看到的,自己买了下来送给他,被她很宝贝的带在脖子上。
那天,他带着已经病重的小酒在热闹的集市上,逛了许久,停停歇歇,一起吃乡下的凉粉,,看师傅榨油糕,再看看小摊子上各色各样的书本,那时,她看到一本奇人奇事谈,还曾指着上面的一篇笔记开玩笑道,哪天,等到自己死了,什么时候也来这么一把穿越。想到这里,陈含哲再也忍不住了,拉了小酒冰凉的手附在脸上失声痛哭。
李萌萌只是愧疚地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很快,就有护士进来,推走了小酒。只是公式化的留下一句:“死者已矣,请节哀。”
三天之后,周含哲捧了小酒的骨灰和遗物,拜别了校长和主任童老师,以及班主任小姬,踏上了回乡的车程,轻抚着黑色的骨灰盒,周含哲心里暗暗思量。这次他已经打算好了,安顿好小酒之后,他会回去接受家里的一切安排。那个害死小酒的程佳楠,他不会放过的,劳教所,他要让她一辈子也出不来。还有那个人,事情都是因他而起,那么相应的责任她也该承担些吧?
“姬老师,我想请假,”回学校的路上,李萌萌突地开口道。
“好的,我给你放三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下。”小姬转过头来,很是疲惫的看着李萌萌道。他知道,为这事,李萌萌其实很自责。让她歇歇也好。现在她需要时间想清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