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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左右为难

“不,小红不会丢下夫人的。”小红蹲下身子,使劲背起夫人,她踉踉跄跄的向前面走着。火把越来越近,小红可以看得见追兵的脸了。怎么办?小红的急速的转动脑瓜,怎么办?怎么办?她把夫人放下,夫人用微弱的声音催她快走:“小红,你不用用管我了,你快走吧,去保护两公子。”

“不行,老爷已经遇难,如果你再有三长两短,公子就成了没人疼爱的孤儿了。就像红红这样。”小红说着,她咬着牙挪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又脱下夫人身上的外衣,和夫人交换着穿了,她把夫人掩藏在山洞旁边的一个旮旯里。然后她裹起夫人的血衣,点起火把,向前面的一个山洞跑去。

“追,人就在前面。”追兵越来越近,看见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女在前面蹒跚的跑着,一个个喊得更欢了:“站住,再跑就要放箭了!”小红心里明白,自己要把这些官兵都引过来,不然夫人的生命难保。山洞里到处坑坑洼洼,地上有积水,那三寸小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跑着,追兵很快追了上来,给她围了起来。

“再跑啊,你不是跑得很快吗?”那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子家伙看着小红说。

“爷,严大人有令,一个活口也不留,大人,你看,这……”

“这个嘛……”那个军爷围着小红看了看说,“杀了你呢,又于心不忍,不杀你,我们也难复命哦!”

小红听到他的话,心里暗暗揣摩,“看来这个人并不是杀人狂,他也只是迫于无奈,我何不试试?”她对那位头说:“大哥,请你行行好!放了我,民妇今生会结草衔环相报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其实,这个满脸横肉的人正是御林军里面的一个小头目,生前也知道沈炼的为人,有一次得罪了尹三白,还是沈大仁从中周旋,保了他一命。可惜现在人多嘴杂,他不敢公开说放小红,小红不知个中情由,她看那头没有吱声,她也不再多说。“头,有啥好愣的,押回去向大人领赏。”

“来人啦,把她给我押下去!”

两个士兵上前来押小红,说时迟那时快,小红猛地朝山洞的墙壁上撞去……一股鲜血从小红的头上流了下来。

“没想到还是个烈女呢!”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小红那张大的眼睛觉得有点恐怖。一个小喽啰上前用枪拨了拨小红,小红没反应,他伸出手在小红的鼻子底下一探,“大人,人已经没气了。”那大人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夫人,你太刚烈了,给我报恩的机会都没了。”他走过去,蹲下来伸手在小红隆起的肚子上摸了一下,然后走开了。

“人已经没气了,走吧回去复命。”

“大人,要不要把尸首带回去领赏?”一个喽啰财迷说。

“你听,外面是不是狼嚎,你如果不怕野狼来,你去领吧!”说着,他手一挥,带头走出山洞。“快走吧,那蓝幽幽的都是狼眼,不怕死的别走哦!”这么一说,个个毛骨悚然,抢着往洞外走去。

一行人消失在夜幕中。这伙人走后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嗖嗖”像箭一样飞奔而来,他来到山洞,抱起小红的尸体消失在黑暗中。

士武想到痛苦的往事,悲愤涌上心头,他一掌击向旁边三尺粗的树木,那颗大树哗啦倒下。月荷第一次看到士武这么激动,她愣住了。

“士武,怎么啦?”士武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沉默不语。他此刻说话,必然会吓倒月荷。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一点点惊吓。

天地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似的,寂静得听到彼此的心跳。月荷觉得不适应。她觉得自己或许说错了话,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于是她叹了口气,起来坐到一边,“不想说话,拉倒!”两手撸着黑而亮的辫子,眼望别处。

“月荷,你只看到了你的姐姐,可是你忘了那么多冤死的灵魂。”

“可是也不能让姐姐守寡?”她小身嘀咕了一声。

士武听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月荷,你也看到了,昏君当道,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街上饿殍遍地,不把这奸臣昏君换掉,哪里还有老百姓过的日子?我知道你心里的疑虑,知道你舍不得你姐姐,可是牺牲你姐姐一人,却解救了天下苍生,对不?再说,伴君如伴虎,别看你姐姐现在得宠,说不定哪天就被打入冷宫。”

“让我想想。”月荷说着要走。

士武看着她,“本来也想去找你的!”

“找我何事?”月荷回过头来。

“跟我私奔啦!愿意吗?”那双坏坏的眼睛盯得她满脸发烫,“说啥呢?”她满脸绯红,“小心我的无影掌,可是专打无赖的脸的噢!”月荷笑着说。

士武见月荷笑了,心里觉得轻松了点,他不想给她的心理上带来一点忧虑,他喜欢看她微笑的脸,喜欢看她那两个深深的小酒窝。他心疼的拿过她的手,“你舍得打就打吧!月荷,我和你说正事,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不如早点回家吧,你长得这么美,在宫里我可不放心。”

“我也想回家的,可是姐姐不让我走,她真的很孤单,要我再陪她几日。”

“那好吧!宫里处处都是陷阱,你千万不要随便乱走。”

“谁要胆敢在太岁姑娘我的头上动土,我一定要让他尝尝我的鸳鸯子午钺的厉害。”月荷做了一个怀中捞月的动作。

“千万别逞匹夫之勇,我的小姐。”他不由分说把她揽入怀中,不由她挣扎,捧起她的脸,“看着我,把我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不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用你担心。”

“真的?那我可要你现在就叫你做我的夫人罗!”说着,脸就凑了上来。

“好好,我听你的还不成吗?”看着她眼里惶惶的眼神,他怜爱地把她拥在怀中,“等我报了仇,你就要做我的新娘,好吗?”他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到哪去?我也要去。”

“我到汉中去过几天就回来,你在宫里好好地陪陪你那可怜的姐姐。”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她觉得他要去干件大事,那刚毅的眼神激起了她的豪情,“我一定要去看看你干啥。”但是她的嘴上却说,“你放心去吧,我等你!”

送走了月荷,士武换好衣服,趁夜色而去。

月荷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倒在床上,可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连日来见到的事情,反反复复浮现在脑海。皇帝昏庸,奸佞当道。这奸贼一日不除,天下不平。她想到师傅的叮嘱,她暗暗决定天明向姐姐辞行。

因心中有事,她起了大早。等了好长时间,才等到吃早饭时间。月荷等着端妃吃完,“姐姐,我该回去了!”

“妹妹,”端妃拉着她的手,“爹娘回家也有几日,不知身体可好,这心里放心不下,我也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儿女孝心,只望妹妹多辛苦了。”说着,不觉伤心得掉下泪来。月荷看姐姐好可怜,皇宫之大,身边人之多,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说说知心话的人,心里不觉伤感。

端妃拉着月荷的手:“这两天宫里很不平静,妹妹在这也不安全。还是尽早回去为好!”

“姐姐,我有话问你。”

“你们都下去吧!”

“是,端妃娘娘”左右知趣而退。

“姐姐,你爱他吗?还是爱做你的端妃娘娘?”月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姐姐这个问题,

“妹妹,何来此问?”月荷怕自己说不好引起姐姐伤心,她小心的选择着说话的措辞,“姐姐,我是希望你能像我娘一样和爹爹幸福到老,可是这后宫佳丽三千……”

“妹妹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姐姐身不由己啊!姐姐渴望有一个爱自己的人与他白头到老,可是这可能吗?或许容颜衰老之时,姐姐就独守空房了。”

“姐姐,你为什么还要和他……”月荷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从小到大,从没有人会和她说这些。“傻妹妹,即使不爱他,可他是天子之躯,侍寝是作为后宫最大的荣耀。姐姐即使痛苦也要哄他开心,姐姐希望他是我一个人的,可这怎么可能呢?三宫六院那么多的佳丽,谁不希望得到皇上恩宠?姐希望怀个龙种,子贵母荣,到那时姐姐就有能力照顾好全家了,让你们都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姐姐,我明白了,你是在用自己的青春给我们家光宗耀祖,让我们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这样苦了姐姐了!”月荷知道了这也是爱的一种,她要为姐姐扫去身边的障碍。“姐,你觉得燕妃这两天对你怎么样?”

“妹妹,后宫就是这样,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燕妃也是可怜之人,进宫三年,才得皇帝垂青,她肯定想保住自己的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就是后宫飞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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