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再次开庭让老尚感到自己已经应付不了。他觉得对方已经掌握了证据,把自己一步步地逼到了死角。老尚看到高耀仁拿出的证据,折些证据让老尚无法抵赖,老尚无法改变既成事实,他不得已接受了事实。调解阶段,陆聚拒绝调解,他要的就是结果,要的就是法庭判决冷信义承担责任的结果。拿到这个结果,他就胜利了。他不愿意看到和解。这里没有和解的余地。陆聚感到自己已经胜利了。陆强的死亡原因找到了,就是冷信义他的药方导致的死亡。这是法律的定义,这也是自己不懈努力的结果。
法庭休庭后,下午当庭宣判,判决冷信义承担全部责任。冷信义赔偿陆强死亡赔偿金,家属精神赔偿金以及陆娃的抚养费共计八十万元。冷信义已经死亡,冷信义的遗产继承者负担赔偿责任。接到判决十日内把赔偿金交到高级法院。拿到判决后,陆聚激动地流出了眼泪。他感到了法律的尊严,感到了法律的公正。他和高耀仁从高院出来,感到如释重负,心里觉得好畅快。王春梅也非常高兴,在法庭上,她表示对法官的感谢,感谢法官还原了事实真相,感谢法官用法律维护了他们的合法权利。老尚表示接受这个判决。他表示很快就会把赔偿款打到法院的账户上。
老尚把判决书你拿给冷明旦,冷明旦顿时傻眼了。他很不满意:“怎么这么判决啊,这是什么判决,我们不服气,我们要上诉。我们要把官司达到最高法院。我要控告吴江接我们的贿赂。”冷明旦咆哮着。老尚对冷明旦说:“不要激动,我们知道这个判决对我们不利。可是他们已经拿出最科学的证据,我们在证据面前无话可说。把官司打到最高法院,不利于我们。我们现在是保护自己的名义,把负面影响缩小到最小范围内。”
冷明旦也说,尽快把他们判决的那笔款子给他们打过去,不要在这个案子上耽误工夫了。他对冷明旦说:“我们要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不管怎么着,这是老爷子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我们现在是尽量把冷氏家族的名誉恢复了。你不要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了。我早就反对和他们打官司,主张私了,可是你们就是不听,还以为和木匠打交道。现在,我们钱花的不少。官司也打输了,老爷子的命也没有买了。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不要在这个事情上顾及那么多了,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一个官司,把一个法官拉下马,成为阶下囚,把一个金牌律师拉下马,把他变成罪犯。这已经够可以了。再折腾,会把我们也搭进去的。”冷明旦不服气地说:“我们就这样吃这个亏,我要举报吴江,他拿了我们的钱,不给我们办事。”老尚说:“你说的那二十万,人家已经交给了高院的财务上了。根本没有拿那个钱。你就不要费心思了。张立青和吴江是有名的清官,你们用常人的思维是行不通的。如果不行贿,也许他们还不会去调查,他们是不会接受贿赂的。”冷明旦生气地说:“都是刘胜搞的鬼,如果不是刘胜,我们怎么败的这么惨。”
陆聚回到浦城,决定在浦城广场上请来省里梨园春剧团,在这里唱几天大戏,表示庆祝。他还请了广告公司,在浦城各乡镇轮流宣传,把自己打赢官司的消息传给大家。他要痛痛快快地把这些消息告诉浦城的老百姓,让大家对法律有个认识,让大家不要放弃用,法律维权。高耀仁和木匠接触,代理他的申诉案件。他已经写好了申诉状,向省劳动教养仲裁委员会提出仲裁申请。省仲裁委员会接受了木匠的申请,对木匠的申请进行审查。
木匠也向省政法委申诉,提出自己被冷明旦打伤的事情。自己的左肾被切除的事实让省政法委感到震惊,立即责成浦城公安局立案调查。浦城县委接到省政法委的批示,非常重视,责成公安局立案侦查。冷明旦被依法刑事传讯。
事情很突然,冷明旦被公安机关带走了,这是多年来第一次来传唤冷明旦。冷明旦根部不在乎。他对公安局的说,你们先去吧,我自己会去的,用不着跟你们一起去。公安局警察对他说:“你跟我们走吧,我们这是任务,这是书记亲自批示,我们可不敢草率。你还是让冷总尽快活动,让律师介入吧。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冷明旦给冷明旦打了电话,说自己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让他想想办法。说完就被警察带走了。
冷明宇接到了冷明旦的电话,知道出事了。他知道冷明旦会出事,可是没有想到来这这么快。他把老尚叫来,对老尚说:“你快去看看究竟为的什么事情,能保释就保释。”老尚接到命令,就去公安局探听消息。冷明宇在自己公司,听到大街上非常热闹,有宣传车到处乱跑。他不知道是你那家公司搞宣传。就不在意,可是那宣传车似乎在自己的公司门口停留的时间很长,他来到窗前,他不看则已,以看气得浑身打颤,原来是陆聚雇佣的宣传车,他们在庆祝自己打赢官司。陆聚欺人太甚。你打赢官司就打赢官司,何必这样在这里示威。他本想去和陆聚理论,宣传车已经离开。
冷明宇知道,陆聚在浦城广场上还请了梨园春在那里搞法制宣传。陆聚这是第一次搞的公益活动。浦城老百姓听说是梨园春来,来看热闹的很多。顿时,冷家和陆家的官司结局,让浦城百姓都知道了。冷明宇非常生气,本来自己是想悄悄地结束这场官司,可是陆聚闹的满城风雨,让他感到无法接受。
二
老尚从公安局回来,告诉冷明宇:“还是木匠案件,木匠案件已经被省劳教委员会接受调查,他还向省政法委投诉明旦的故意伤害。所以这是特殊案件,一时间不会允许保释。木匠是左肾切除,按照法律应该是重伤,是要判重刑的。可怕的是,这件事出来后,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很多明旦的案件。原来他在那里有案底,许多年前的案子也都出来了。看来,这次他难逃一劫。”冷明宇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害怕冷明旦把和自己一起贩毒的事情说出去。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原来有高志明护着,许多事情都能过去,现在高志明不在浦城了,他什么都管不了了。冷明旦这次被抓,恐怕难以出来了。他心里又害怕又高兴。害怕的是出现很多和自己牵连的案子,高兴地是,冷明旦进去了,冷氏大药房自己就可以直接地掌管了,还有博爱医院,这些企业现在没有了主人,自己可以介入管理。冷氏家族的大权就会回到自己手里。他非常高兴。就嘱咐老尚去省城解决大羽公司的事情,自己另外派人解决冷明旦的问题。
冷明旦这次进监狱和往常不一样,往常他进监狱就像住旅社,自己到了那个地方就是老大。他在里边又吃又喝。完全是老爷子做派。这一次把他关进了重型罪犯的牢里,这里的人不认识他,进了监狱,就得服从这里规矩。他进来的这个号房,自然有号长,这个号长是个非常霸气的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来到这里,要给他进贡。还要被大家打一顿。冷明旦可没有吃过这样亏。他不服气,加上自己学了几套大红拳,那几个犯人不是他的对手,三下五去二,就被他打得东倒西歪,包括那个号长,也别他打趴下了。他对这些人说:“就凭你们几个还想称王,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爷是干什么的?爷是坐监的祖宗,到了这里,就是爷的家,这是爷的规矩。想当年,爷在外边累了,就回到这里歇几天。谁见了爷不是规规矩矩的。你们几个孙子,还想在爷的面前威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当众人知道他就是冷家的混世魔王的时候,大家立即把他选为号长,让他坐了头把交椅。冷明旦在这里自然不会吃亏。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他还以为和平时一样呢。
冷明宇回到自己的别墅里,自己在凉亭里喝闷酒。他感到自己又说不出的悲凉。冷明旦的进去,自己感到自己的末日也开始来临。怎么办呢,没有人和自己商量,如果刘胜在的话,他可以给自己出主意。可是刘胜已经去服刑了,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他很想和一些人谈谈,谈谈自己的未来,谈谈冷家的发展。可是没有人能和自己谈得上来。他忽然想起高耀仁,他给高耀仁打电话,让他到自己这里来。他想和这个世外高人谈谈。虽然因为陆强案件,他们已经生疏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觉得和高耀仁没有什么。他们都是佛家信徒,他们都是素质主义者,他们都反对杀生。冷明宇给高耀仁打电话。高耀仁的电话一直占线,无法接通。高耀仁忙什么呢?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研究易经呢?他不知道高耀仁和宏振在一起,正在研究他的大羽公司呢,他不知道高耀仁正在代理木匠案件,把冷明旦送到不归之路呢。冷明宇心里烦躁,在这个别墅里来回度步。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目的。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囚徒们,但是他没有心情。他觉得自己很快和他们在一起,自己早晚有一天在这里度过自己的晚年。这是自己的安排,也是自己的轮回。他决定吧把儿子接回来,让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冷明旦有自己的儿子,冷明旦的儿子在国外上学。这是冷明旦为儿子安排的。他不让儿子像自己那样没有文化。冷明旦的老婆也在国外,他们不知道冷明旦出事了,其实冷明旦出事不出事和他们无关。他们已经拥有了自己的财富,他们可以在国外悠闲生活着。在那个地方,他们依旧把冷氏大药房开到了那个国家。有时候, 冷明宇不得不佩服冷明旦的安排,似乎冷明旦知道自己早晚有那么一天,他把儿子和老婆都送到了国外,送到了一个和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也许在那里,老婆已经移情别恋,可是她会把儿子教育好。
冷明宇没有这个远见吗?他没有儿子,严格的说,他也许算是有个儿子,但是这个儿子无法成为自己的继承人。他把这些家业送给谁呢?他喜欢把这些家业搞成社会捐助。他会帮助很多人。但是他也会危害很多人。冷明宇不知道自己是天使还是魔鬼。为了自己的梦想,也许自己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已经是初冬,别墅里的月亮非常的姣好,晴朗的天空中星星眨着眼睛。红色的树叶哗啦啦地响着,似乎有人悄悄地说话。菊花还在开放,流水顺着别墅的画廊流向别墅外边。美丽的金鱼在水中跳跃。安静地浦城迎来了初冬的夜晚,如意园里已经没有游人散步。浦城广场上传来了梨园春的戏曲唱段。不要管他为什么唱,这些唱腔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别墅里的蝈蝈在唱歌,还有野猫在叫春。冷明宇十分讨厌这些让他恶心的行为,虽然是动物,但是在他的思想观念里,绝对不允许这些偷情的行为。他不知道冷明旦在哪里,也不知道冷明旦的结局是什么,他感到累了,想找个地方躺一会,那样自己就可以舒心一些。
三
宏振已经从省里回来了,他拜会了高耀仁。宏振对高耀仁说:“我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调查组已经查到了那个国外公司的账号,这个国外公司其实是一个空头公司,这个公司没有实体,也没有经营性质。这就是一个洗钱公司。和这个公司来往的就两个公司,一个是大羽集团,另外一个就是冷明宇的光明集团。大羽集团通过境外公司,把融资款汇到了光明集团的账号上。他们还有其他业务,他们走私一些药品,还贩卖毒品。”高耀仁说:“他们的核心人物就是高志明。这就是U盘的核心内容。高志明自己置身事外,但是他就是幕后总指挥。刘基水也是这里的核心人物。刘基水倒台后,高志明和冷明宇他们策划了很多方案,其中大羽集团破产就是他们阴谋的一部分。现在是时候了,你可以拿出这个证据给调查组,让他们深入调查。他们一定会查出冷明宇的地下监狱,也很快解开冷明宇的真实面目的。冷家的吧百年秘密马上就可以解开。”这时,陆聚过来了,他这些天忙的很,把庆祝胜利的活动搞的有声有色。他看到宏振过来了,就关心地问了大羽公司的进展。他听了宏振的话,马上对宏振说:“一定要把冷家的阴谋揭穿,把藏在里边的腐败分子全部的挖出来,不要让一个落网。不然的话,他们还会继续祸害老百姓。”
高耀仁对他们说:“木匠案子已经有了进展,他们发现木匠劳教案子是高志明的所为。他们决定撤销这个劳教决定。木匠很快就能够出来了。他还能获得赔偿。还有很多群众开始揭发冷明旦的罪恶,许多受害者已经站出来,揭发他的罪行。冷明旦的罪大恶极,他身上有几条人命,案子涉及到高志明, 刘基水和其他一些官员。他们包庇冷明旦,为冷明旦开脱罪名,这些事情已经露出水面。”
高志明接到了纪检委的通知,让他接受调查,他不能擅自离开中原市。他的职务已经别撤销。高志明被司法监居了。冷家老大涉嫌贪污和徇私舞弊被刑事拘留。冷明宇在外边感到难以平静。他知道情况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他开始对自己的生意调整。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他希望有人能够帮自己一把。他想到了妻子,也许妻子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可是妻子已经被自己关起来了。妻子会帮助自己吗?他非常矛盾。想把妻子放出来,可是又怕妻子和自己不一心。他非常的矛盾。在办公室里,他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他知道省城那里已经无法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