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明宇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他非常庆幸自己设计的这个别墅,他们很难发现这个特殊的地方。他知道自己能够躲过这一劫完全是自己的聪明所为。他知道张喜人因为陆强案件受到了制裁,这是必然的。他拿了别人的钱财,就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他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在自己的凉亭里饮茶。他品味着茶水的美味,自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他感谢佛祖给自己的照顾。他不杀人,他对一切生命都很爱惜。他会让那些人无痛苦地死去,自然的死去,在这里,没有背叛,没有竞争,没有利益驱使,没有淫欲和色情。他是一个寡欲主义者。他和吴娟娟在一起也是情感上的交流,没有肉体上的接触。他把女人当成罪恶。他知道吴娟娟是个罪恶。但是他和她来往,这是他的特点。他不杀戮,反对杀戮。他不吃肉,是一个典型的素食主义者。众生平等在他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解释。他把这些人关到自己的地下室里,为的是让他们远离是非,静心休养。这没有错。冷明宇这么认为,他把自己的行为解释为为大众造福。
宏振离开冷明宇的别墅,他知道自己说不清楚自己被冷明宇干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冷明宇就是一个精神病人。他把大家关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把女孩子的衣服脱光,说什么防备她们自杀,防备她们逃跑。他让她们回归自我,为的是让她们能够安心的修行。宏振从他那里出来后,发现太阳是那么的可爱。他几乎一个月没有见太阳了。这是一种打击。这是一种折磨。
宏振来找高耀仁。高耀仁见了宏振,并不吃惊。似乎他已经知道了宏振的到来。他看到宏振,微笑迪 问他:“怎么样,这些天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和冷明宇相处的怎么样?”宏振摇了摇头,没有言语。但是他对高耀仁说:“我看见了王秘书,他已经被冷明宇控制骂了。她被关在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屋里,那里没有光线,似乎就是人间地狱。”高耀仁想了想说:“让我起一卦,看看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我觉得好似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就在冷明宇的别墅里。这个别墅十分神秘,外人从来没有进入过。这个别墅和冷明旦的孤岛是浦城的秘密。”宏振说:“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就是地下室。我感觉到了。可是那就是一个地下监狱啊,空间不小,里边关着很多人。女人都被扒光衣服。里边的气温很温和,没有空调,但是非常恒温。浦城没有发现这个地方。我进入的时候被蒙着眼睛,出来的时候也是被蒙着眼睛。”高耀仁说:“是了,冷明宇在这里有一个地下监狱,这里肯定还关着其他人,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秘密解开。冷明宇自认为把你的材料修改了,他的罪证就没有了。我这里还有备份。一定把他的秘密解开,不能让他逍遥派法外。”
四
刘胜回到浦城,就直接去找冷明宇。他对冷明宇说:“问题严重了,刘基水把他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刘基水真是没有一点胆量。还没有过堂,在双轨期间,什么都说出来了。”冷明宇说:“我就知道这些当官的都靠不住。他们已有风吹草动就会丧失胆量。说就说吧,他知道没有多少事。大羽公司和我们的关系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那里有股份,不知道这个股份怎么来的。好在李总现在出国,他在那里可定不会回来了。我让他去了巴拿马,那个国家和我们没有外交关系。他在那里可以躲避一时。他不会国,那些人那他也没有办法。你只好按照法律程序配合他们的工作。你只是他们的法律顾问,经营行为和你无关。”刘胜赞同冷明宇的看法。但是他对冷明宇说:“我们还是要提防意外的事情发生。宏振似乎掌握了一些证据。他和新的维稳办接触了。清算小组也和宏振接触。我们不得不防他们有什么行动。”冷明宇不在乎地说:“不要怕他们折腾,他们手里没有什么证据,如果有的话,他们早已拿出来了。还等到这个时候?你就放心去操作吧。一个大羽公司不会把我们拖垮的,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刘胜知道冷明宇的计划很周密,不会一下子露出马脚的。所以,他很自信能够处理好大羽公司的事情。刘胜说:“陆强案件还是找其他人代理,这样我就可以腾出手来解决大羽公司的事情。我让我律师事务所的人出面就可以了。”冷明宇说:“这个你去安排。这个案件只要是没有其他枝节,过得去就可以了。现在老头子已经去世了,诊所已经不复存在。他们怎么闹也闹不出个结果来。我已经不在意这个案子了。随便他们怎么判吧。”冷明宇坐在了自己的老板台后边,开始抽烟。他闭目想自己的心事。他觉得今年的事情特别多。好在这些事情都要过去,自己还可以平安的往前走。他不希望再出什么事情。他挥了挥手,让刘胜出来,自己看自己的资料。他对这个月的报表很不满意。但是能够顺利过关就不错了。他注意到有几个慈善项目需要他签字,本来他已经觉得今年的慈善资金已经全部到位了。可是他还是签了字,觉得多做些善事还是有好处的。他是一个慈善家,对一些弱势群体保持着慈善的心里。他看到一些孤寡老人没人照应,自己开了一家养老院,这家养老院是浦城最大的私人养老院。他收养那些没有依靠的老人和孤儿。他把他们收容在一起,集中进行慈善养护。他不收费,让一些收费的人养活这些贫困的老人。在浦城,他是一个大家公认的好人。他信仰佛教,不杀生,不吃荤。每年都要到黄河里放生。他回到一些市场上,看到一些即将被杀戮的动物,他会买下来,放生。他的企业是开放型的,也是这个城市的纳税大户。他虽然走私,贩毒还有做房地产这些暴利的生意,虽然洗钱,大肆的融资,把这些钱用来做慈善事业。他没有儿子,是一个禁欲主义者。
不能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对吴娟娟非常好感,和吴娟娟在一起私会。但是他们没有性关系。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在一起散步,在一起谈心。在一起诉说各自内心的烦恼。他们是无性伴侣。吴娟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知道,但是他不介意。他知道吴娟娟曾经有个自己的儿子。但是他没有认领,在刘胜那里,他看着就放心了。把儿子放到这里,他感到不放心。
冷明宇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有自己的理论,他觉得自己在做好事,无论自己去做违法的买卖,还是自己去非法的融资,他没有把这些钱挥霍,而是把这些钱用到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身上。他心安理得。包括自己的私人监狱,觉得也是为了一些正义,这些正义对他来说就是正义。他心里的正义和大家认识的不一样。冷明宇看着刘胜走了,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聪明的人,其他人都是蠢驴。
刘胜回到家里,看到吴娟娟在家没有上班。觉得奇怪:“你怎么不上班了?”吴娟娟说:“电视台出问题了,我被牵连进去了。他们让我停职。”吴娟娟有些泄气,她坐在电脑前看网络电视。她现在看起来有些憔悴。刘胜没有想到吴娟娟比自己还倒霉。她怎么也被牵连进去呢?其实吴娟娟就是被刘基水牵连进去的。刘基水交代自己的情人时,把吴娟娟给捎带进去了。吴娟娟和刘基水有那种关系,已经不是一两年了。刘基水在中原市当书记的时候,就和吴娟娟有染。现在落马,把以前自己玩弄过的女人全部给说出来了。吴娟娟的户口就是刘基水解决的。按照吴娟娟的水平,那次海选难以入围,可是刘基水的干预,让吴娟娟顺利的入围,成功成为广播电视局的公务员。问题出来了,吴娟娟被停职调查。吴娟娟不在乎自己怎么被调查,她只是一个女子,没有什么罪恶,她上不上班没有关系。
刘胜觉得,吴娟娟在家里是件好事,她再也不用在外边沾花惹草了。吴娟娟看到刘胜没有反应,就对他说:“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你想想办法,让我躲过这一劫。”刘胜说:“你有什么劫难,还不是不当那个破公务员?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吧,把你儿子管好,好好地反省自己。”吴娟娟不高兴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反省什么?我也没有犯什么错误。我是被冤枉的。你是律师,应该为我主持公道。凭什么呀,他们倒霉,我跟着倒霉,他们发达,我也没有发达呀。我不过就是一个节目主持人,干吗要赶尽杀绝呢?”刘胜看了看她,没有言语,自己整理着自己的文件,对她说:“现在这个社会,谁也不知道谁明天怎么着呢。你就安生在家里好好呆着吧。”
五
中原市医学院司法鉴定中心的案子已经起诉到法院了,受到牵连的是一个女大夫。她是主刀大夫,也是一个副教授级别的鉴定人员。是她接受了刘胜的贿赂,把陆强的血液样本处理掉,把本来已经做好的结论更改的。她在检察院交代,自己接受了刘胜送来的五万元钱。刘胜让她把血液样本处理掉,然后做出陆强生前有脑积水的报告。这个报告是自己得出的结论,因为自己是主刀医师,其他人也只是符合自己的意见。这个女大夫叫郭娟,刚刚三十五岁,自己刚刚和丈夫一起办过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就被检察院逮捕了。郭娟哭得死去活来。丈夫听说她做了这样昧良心的事情,决定和她离婚了。丈夫是一个教授,是医学院最著名的教授。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作为司法鉴定中心,应当为法律提供科学的依据,是当事人认可的法律物证举证机构。没有了公正,没有了良知,公正就会被亵渎。丈夫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这样做。他不知道妻子做了多少件这样的事情。
郭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她万万没有想到爱人在这样的时刻抛弃了自己。她后悔自己没有抵御住金钱的诱惑,把良心和金钱做了交易。按说,她和丈夫的工资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是她羡慕别人家的豪宅,羡慕别人开到豪车。她经不住金钱的诱惑,终于和罪恶走到一起了。陆强妻子的哭诉,陆强老父亲的谴责,曾使她动摇过,可是为了金钱,她还是把良心出卖了。她违心地把死亡结论写成脑积水。这个结论她知道预示着陆强的死亡是无法得到公正的审判。
郭娟的陈述,把刘胜给牵出来了。刘胜被检察院叫去询问。刘胜没有承认自己为郭娟送礼。但是,郭娟丈夫送来的家里录像带,把刘胜去郭娟家送钱的情景全部录下来了。这是郭娟家里的录像。丈夫为了减轻郭娟的罪过,主动把录像带交出来。这是电脑存的资料。看到资料,刘胜没有话可说了。他不得已说出了自己为开脱冷信义的责任,擅自决定让郭娟更改结论,丢弃陆强血液样本。他交代这些钱都是冷信义给自己的。刘胜没有说实话,因为冷信义已经死了,他不可能承担伪证罪名,也不可能承担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他为冷明宇承担了这个事情。
冷明宇第一时间知道了刘胜出事了,刘胜被检察院拘留了。刘胜以涉嫌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被调查,他作为律师,应该懂得这样做的后果。刘胜被收监,问题都出来了,张喜人也供出刘胜行贿自己,刘胜造假证据的事实。刘胜面临多种指控。律师协会立即开出了刘胜的律师资格。
吴娟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刘胜比自己还先出事。她还指望刘胜为自己活动呢,没有想到刘胜自己先进了监狱。
吴娟娟找到冷明宇,哭着让冷明宇为自己做主。她后悔没有和刘胜离婚。张喜人看到吴娟娟来找自己,心里不痛快:“这个时候你怎么来这里呢?你现在可是是非之人啊。你的问题还没有查清楚,怎么又来缠交刘胜的事情呢?你最好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吴娟娟看到冷明宇这么说,哭起来了:“表哥,你怎么这么说呢,刘胜还不是因为你们家的事情别牵连进去的。现在你不去救他谁救他呢?”冷明宇说:“现在这个时候,我去了也是枉费心机。我会通知他们事务所的人去和他谈的。因为他们是内行,只要他们出面,问题就好解决了。这些事情都是他原来办的。我怎么知道呢?”吴娟娟说:“我现在工作没有了,刘胜也进了监狱,你说我该咋办呢?我不知道我这么倒霉。你也该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冷明宇拨通刘胜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把刘胜出事的事情告诉了事务所的律师,让他们到中原市红旗区检察院去和刘胜会会面,看看下一步怎么办。放下电话,冷明宇看着吴娟娟,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睛都哭肿了。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手里:“刘胜的问题到底多么严重,我也不知道,我们等律师的消息吧。你回去自己好好的在家里,不要乱跑。你看看,因为刘基水,你自己还说不清呢,怎么出来这档子事呢?这都是刘胜和了老爷子办的事。本来赔几个钱就了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他们的处理办法我早就不赞同,问题出来了,牵连出这么多的人。张喜人也被牵连进去了。张喜人本来是一位很好的法官,因为陆强案件,现在也被起诉了。这里都是刘胜和老爷子搞的鬼。老爷子去世了,刘胜自己就倒霉了。”
吴娟娟只好回到家里,她本来还想去高志明那里,高志明的秘书给挡驾了。高志明不见她了。吴娟娟气得大骂祖宗。她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一些东西不见了,原来,小保姆看到刘胜家出了这么多事情,就把刘家值钱的东西拿走不来了。吴娟娟看到这个情景,坐在自己的床上大哭起来。她感到了世态炎凉,自己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时,儿子学校的电话响了,说是儿子在学校和别人打架,把人家的头打烂了。吴娟娟一下子懵了,她只好给冷明宇打电话,告诉他儿子出事了。冷明宇不能不管,刘胜被关起来了,这个儿子是冷明宇的儿子,他如果不管,自己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