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行。”随着守城兵士的喝声,铃铛叮当叮当的响声,夹杂着赶车人的吆喝声,一行车队驶出了神羽国边境,向南明国边境行去。
边境上守城的兵士们,目光无不追随着那一行渐渐远去的车队。
奇葩哪都有,此处特别多。
且不说别的,单说这一行车队里的牲口吧,马、骡子、驴一样不缺,就差耕地的老黄牛了。
不仅如此,这车队出城的通关文牒吧,竟然是城防军李将军的亲笔手谕,李将军可是铁面无丝,不近人情之人,若是他同意放行的,这些边防哨卡上的兵士自是不敢随意卡.要好处。
否则,方才岂会对车上的一个个大箱子视而不见,连最基本的搜查也没有。
……
经过几日的行走,这一队由各色牲口组成的车队,终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南明国边境城镇,宜良。
冷懿轩挑开马车帘幕,望向城门口。
只见宜良城门口,兵士分列两队,仔细查看着往来之人。兵士们脸上全部罩着白色面巾,手上也包着白布,打扮得十分怪异。
冷懿轩蹙眉沉思起来。
很快轮到了冷懿轩这一行车队了,兵士们喝道:“出示通关文牒。”
周奕自怀中取出通关文牒,刚想交到兵士的手中,身后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子声音,“慢着。”
“是,主人。”周奕将文书收回了怀中,跑向冷懿轩所在的那辆马车。
身后的兵士那只接文书的手仍悬于半空中,幸亏脸上罩着面巾,否则这张因尴尬而涨红的脸,更加没地方搁了。
周奕来到马车近前,“主人,有何吩咐?”
“速将车队退离此地三十里,快,速度一定要快。”说罢,冷懿轩取出一个玉瓶交到周奕手中,吩咐道:“车队的人,每人服下一颗。”
“是,主子。”周奕也不多问,接过冷懿轩手中的玉瓶,拔开瓶塞,先服下了一颗。
周奕和李氏兄弟二人将玉瓶中的丹药分发下去,并指挥着车队向来时的路上行去。
宜良城的守城兵士们可是看傻了眼,这车队真是诡异,方才还要进城,通关文牒要交的时候,又收回去了,这简直就是藐视南明国威啊!
守城兵士集结队伍向冷懿轩一行人追去,城门内忽然冲出一匹火红的骏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守城兵士前面,直追那一行车队而去。
“站住,不许走,站住,……。”女子的娇喝声在车队后方响起。
周奕和李氏兄弟寻声望去,车队后方似有一团火球飞了过来。
眨眼间,红色火球来到近前。
众人才看了个真切,原来是一身穿火红劲装的女子,骑着一匹火红色骏马,奔至车队前方。
红衣女子勒住了马缰,喝道:“主事的人,出来回话。”
周奕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哪家的妞儿啊,不在家里绣花,竟敢到爷这里来撒野。听说话的口气,像咱都欠她钱似的。
“哪里来的野丫头,学好了礼仪规矩,再出来玩吧,滚滚滚。”周奕喝骂道。
主事的人?那是你随便见的吗?
“啪……”凌空一声脆响,红衣女子一马鞭抽向周奕。
周奕岂会怕了她,挥手也甩出一马鞭,两鞭相交,缠在了一处。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何事?”马车内传出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
红衣女子解了手中马鞭的力道,喝道:“你们为何退回,不进城?”
“你应该比本公子更清楚原由。”仍是那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红衣女子头上罩着红色的面纱,手上同样用红布包着,似一团火焰立那车队前。
“小奕子,待这位姑娘离去后,将你手中的马鞭烧了。”马车上又传来了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如温暖的春风划过心田,令听者心静平和安宁,与说出的话恰好相反。
“你怎么知道的?”红衣女子冷冷地问道。
“小奕子,继续赶路。”冷懿轩不愿此女纠缠下去。
“一个都不准走,全部带回城。”轰隆隆的马蹄声,打断了冷懿轩一行人离开的脚步。
宜良城的兵士们也追了上来。
“泰安郡主恕罪,小的们护驾来迟。”一身着校卫服的兵士向红衣女子行礼道。
“免礼,你们先退下,不得无礼。”泰安郡主陆子瑶挥了挥,示意他们少安毋躁。
“是,郡主。”校卫拱手应了声,对身后的一众兵士摆了摆手,退至一旁。
红衣女子翻身下马向冷懿轩所在马车走了过来,未等她接近,一根银箸定入红衣女子刚刚要落脚的地面上,红色的马靴生生地顿了下来。
“刷拉”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宜良城的兵士们齐刷刷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指向马车方向。
红衣女子摆了摆手,说道:“公子,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本郡主是诚心求教,您何必咄咄逼人,半分情面也不留呢?”
她也是恼了,马车里这男子真是太过分了,视她们这群人如草芥,只顾着他身边的这些人。
“过分?本公子觉得郡主才是真的过分,你从宜良城里来,城里正闹时役,死人已是无数,说句不中听的,郡主您的身上此刻恐怕就带着时役病毒呢,让你们这些人接近我们的车队,我们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你这是在害我们这些良善的无辜百姓啊!”冷懿轩不急不躁地说着。
“小奕子,咱们走。”
“公子既然判断出城里闹时役,想必也是医者,正所谓,天下医者,以仁为道,苍生为子,难道公子在学医术时,师傅没有教导这些吗?公子明知解救之法,却不施以援手,只顾着自己活命,抛天下苍生于不顾,还配称医者吗?良心何在?难道都让狗吃了吗?”红衣女子拔起地上的银箸掷向马车。
“噗”,银箸没入了马车的木楞中。
老虎不发威,当爷好说话,是吗?
马车帘幕飘荡而起,银色光华如流星般划向宜良的城防兵士和红衣女子。
城防兵士随着银色光华隐没,全部落于马下,再没有了来时的威风傲气,趴在地上哎哟哎哟的惨叫着。
只有红衣女子伤的最轻,单手捂着左臂,没有吭声。
“哼,够倔的。”透过帘幕缝隙,冷懿轩见到红衣女倔强不肯服软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