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合儿和赵子月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合儿立即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脸庞瘦削,看上去很干练的中年男子穿一身中山装站在门外,合儿看见来人,轻唤一声“赵叔”,然后把他让进屋里。
赵子月转身看了一眼来人,有些激动的迎上去“权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小姐她……”赵子月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小姐怎么啦?”男子着急的看着赵子月。
“小姐没了。”赵子月一边说一边抬手擦眼泪。
“没啦?怎么会没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越说越急,他叫赵权,是赵子月的亲弟弟,他和他姐姐一样,从小就跟着南宫瑶和南宫瑶的师傅,后来因为很多原因,被迫分开,之后又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他今天是特意来接南宫瑶,赵子月,幽兰百合下山的,却没有想到,连南宫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师傅是为了救我才没的。”合儿在赵权的身后轻声说道。
“……”赵权转身看了一眼合儿,整个身体有些瘫软,双手屋里的撑到旁边的木桌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了好久,才抬起头看着赵子月“带我去看看小姐。”
“跟我来”赵子月说完就出了门,赵权和合儿紧跟在后面,不一会便来到南宫瑶的坟前,赵权一下跪倒地上,双眼流出眼泪,赵子月和合儿也在后面跪下来,三人就那样默默的在地上跪了很久,才起身回家,赵子月简简单单的弄了些斋饭,算了陪南宫瑶用完最后一顿饭,然后和合儿各自收拾了一些东西后,便跟着赵权下了山。
一辆黑色的小车在山下已经等候多时,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站在车子边上,看见赵权等人后,立即迎了上来,帮赵子月和合儿把行礼放到车上,赵权招呼赵子月和合儿上车以后,自己也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一切就绪之后,司机便发动了马达。
合儿坐在后座,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十八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梦云山,第一次看见外面真实的世界,她曾在梦里无数次的梦见,也听赵妈和师父无数次的讲起,她早已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但是,因为自己特殊的命里,她又不能离开梦云山,而师父和赵妈为了陪她,也一直住在山上,从不离开。
而她们所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也是每个月月初,赵权亲自送到山上,为了这次下山,她们几年前就做好了准备,合儿转过头,看看赵妈,赵妈正闭目养神,再看看前面的赵叔,赵叔好像也在想着什么,她收回眼神,继续看着窗外,想起之前赵妈说起的自己的身世,心里有些苍凉。
赵权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有些无聊的合儿,便拉开了话匣子,不停地给合儿讲述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美好,又是如何的充满邪恶,听得百合心里好一阵矛盾,但是不管赵权怎么说,合儿都很认真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赵权也给合儿大致的说了一下他们将要去的地方,也是以后她和赵子月将要落脚的地方,是他的老板赵飞一家人以前住过的一个别院,那里虽然离城市稍远,但却很安静,这些都是赵飞特意安排的。
当然,他也大致的说了一下赵飞和南宫瑶之间的过往,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因为赵家的富足,赵家的当家人和其子赵飞同时被绑架,期间,父子俩因为看见了匪徒的真实面目,所以匪徒在收到赎金以后,并没有按照江湖道义将其放出,而是欲将其灭口,幸得一位高人相救,才保住了父子俩的性命。
那个高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名噪一时的嗜血仙子南宫瑶,南宫瑶当时也是在执行一件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不巧遇到,之后,赵家为了报答南宫瑶的救命之恩,便将南宫瑶认作义妹,之后,南宫瑶受命去了台湾,不方便带着赵子月的弟弟,便将其托付在赵家,并做了赵家的管事。
之后,南宫瑶又因为幽兰百合的缘故去了梦云山,山下的一切虽然是赵权在打理,其实,背后也算因为有赵家作依靠,就连每个月赵权送往山上的日常用品都是赵家一手准备地,合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赵权,认真的听他讲述。
赵权看了一眼百合,又转眼看了一下开车的司机,然后笑着说道“我们这位田师傅,也是赵总的专职司机,平时很少给外人开车,今天也是赵总特意安排过来接你们的……”
经过四五个小时的奔波之后,汽车在一个精致的别远处停了下来,别院的大门大大的开着,赵叔转头说了一声“到了”,然后就转身下了车,合儿和赵子月跟在后面,进了别院的大门,院子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都穿着黑色的素服,合儿认识其中的一个妇人,是赵权的妻子张婶,
张神看见赵权带人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小跑着走过来,一手拉着赵子月,一手拉着百合,看样子很少激动,百合轻唤一声“张婶”,然后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张婶也用力的抱着百合。
这时,张婶身后一个身材中等,穿一身高档西装的男子也走了过来,热情的和赵子月打招呼,赵子月也微笑着回应,百合料想这位就是赵权所说的赵飞,而旁边的另外几人,她却猜不出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穿得如此素净。
正想得出神,便听见赵子月在一旁说道“合儿,快过来给赵伯伯问好。”
百合便跨了一步上去,走到赵飞身边,给他行了一个礼,柔声道“赵伯伯好。”
赵飞在一旁笑着道“这位就是幽兰百合,都这么大啦。”
赵子月微笑着道“这次过来,又要打搅赵总啦。”
“瞧您说的什么话,你和南宫师傅本来就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你们,也没有今天的赵家,所以,你们在这里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顿了一下又指着身后一个穿一身黑色旗袍,气质高贵的妇人道“这位是我爱人,你们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