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神秘兮兮的探出头,那神色,那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的语气,就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告诉我一样。于是就她说着,我听着。
我现在住的这栋楼是70年代建的,是很老的那种房子了。因为租金便宜,离市区远,而且当时我刚来这座城市,身上也没什么钱。
所以当时为了图便宜、图清净写文章的我就租下了。但是在我入住这里之前,还有一段故事。
刘祥军是一名大学生,在那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在外人眼中看来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刘祥军的父母都是退休工人,省吃俭用的用每个月的退休工资给刘祥军寄生活费。
七七年那一年,大学里放假,刘祥军背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平时一直住在学校,现在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了,家里的人自是喜悦不已。邻居们都羡慕:“哟!老刘家的大学生回来啦!”每每听到这句话,刘祥军的爹脸上更是有光。
假期一个星期过得都很平稳。直到有一天,楼里有户人家死了个老大爷,这个老大爷生前很不招家里人待见,所以死后办得也是草草了事。
那天晚上,刘祥军从外面回来,路过那户人家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门口放了些贡品,插着三支烧到了一半的香。这一绊,把那些贡品全都弄翻了。
那个年代对待这些事都比较敬畏,所以怕被人看见责怪,大半夜也不敢独自一人收拾,就匆匆离去了。
回到家中,神色慌张的刘祥军把自己关在房里。只觉得脑袋昏沉就早早的睡了。
半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强撑着耷快要拉下的眼皮坐了起来,寻找声音的来源。可什么也没发现。
正在他要重新躺下的时候,他的大腿突然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刘祥军一个激灵,睡意全无。顺着大腿的地方看过去,抓住大腿的是一只老瘦干瘪的手。
而这只手的主人正蹲在他的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满脸的干瘪皱纹,仿佛干尸一般。
在窗外洒进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惨败恐怖。刘祥军顿时尖叫起来,感官和意识都无法接受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这时这个东西开口了:“小子,生前那么多人嫌我,就连死了你都不让我安稳,你们这些人究竟存的什么居心!”
说着,干瘪的爪子就冲刘祥军抓了过来。
这时,刘祥军的房门被冲开了,房间灯也被开得大亮。就在这一瞬间,刚刚要伸手要抓刘祥军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父母见到他慌张的样子就问:“怎么了你啊?怎么突然叫那么大声?做梦了吗?”
刘祥军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整个人还处在恐惧的氛围里面,将此事断断续续的跟父母描述了一遍。
父母则以为他只是在做梦,也就不做理会了,只是劝劝说是做梦,安慰了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这一夜,刘祥军硬是不敢再眠,准确的说是被吓得睡不着了。
翌日,刘祥军的父母从早晨一直到中午见儿子都没有起床,于是就进了儿子的房间。
看见刘祥军躺在床在面色极度痛苦,额头冒汗。以为是发烧了赶紧敲了邻居的门让他帮忙叫车往医院送。就在送医院的途中发生了车祸。
车祸现场,一辆车头被撞凹进去的解放牌货车横在马路中间,四具尸体横躺在地上,满地的血渐渐吞噬着路面。
刘祥军一家三口一生还。邻居们对这他们也是深表痛心,父母都退休享清福了,儿子也在上大学,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太可怜了。
自此之后的一天夜里,楼里的其中一户住着一个老头。他半夜里听到有人在敲他家的门,于是就起床来到门边问:“大半夜的谁啊?”
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救救我的儿子啊,他发烧了我们要带他去医院,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老头一听声音是老刘,正准备开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求求你开门吧!我儿子发烧了!”老头突然想起来,老刘一家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下把老头吓得呆住了,不敢作声回应。
门外则是不断的在敲门,不但没有停止反而由慢变快,越来越急促,最后变成了砸门声。一直砸到后半夜才没了动静。
第二天老头把事情跟邻居们说了,邻居们都说没有听见老头所说的砸门声,认为事情比较诡异。
当时找了个驱邪的先生,说是这家人生前救子心切,执念比较重,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每隔七天便会重复生前所做的事情,不断地恶性循环下去。
他的道行太低,没办法超度这些亡魂,于是把刘家的门用符咒给封了,还说到这道门万万不可打开,否则每七天都会再次遇到这种事情。
在***破四旧的伟大领导下,那个年代干这行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实在是不容易找。索性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到现在,这栋楼里的原住户都搬的差不多了,也只有我们这些外来的才敢租这房子。
我听她说完这些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她说:“我听我叔叔给我讲的,以前我奶奶就住在这里。之前你问我的时候我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就告诉你了啊。”
“那你还敢住在这?你不怕七天之后你的门被砸了啊!”我反驳道。
她说:“我跟我家里人吵架,我是离家出走的,以前不管搬到哪去总能被找到,现在我搬到这里,他们做梦都想不到。
而且我已经习惯了这砸门的声音了。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个砸门声每隔七天出现一次,而且不固定哪家,反正这几天你肯定听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