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和燕青正在意淫,忽听得一声惊雷,震天价响,仿佛在头顶炸裂。燕青去敞开窗户,只见外面倾盆大雨,声声入耳,却顷刻间,却停歇了。雨才歇住,一条黑云,直窜进屋里来,消散在一尊石像背后。
柴进和燕青给彼此一个眼神,柴进去拔破天剑,燕青则把身后背的弓弩取下,取出一弩箭支,搭在弦上。“谁?”柴进一面问,一面向石像迫近。
“哈哈哈哈哈!”石像之后,传来魔性笑声,一位道长,左手执着拂尘,右手撸着花白胡子,鹤发童颜,从石像后走了出来,“二位居士莫慌,贫道左慈。”
柴进心想:谁慌了?我们两个年轻的打你一个老头,是你慌才对吧,嘴上说:“道长‘哈哈’笑着从石像后面走出来,不知有何贵干?”
燕青又递眼神给柴进,柴进也回了一个,大意是:嗯,说不定,咱俩刚刚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两个人明明看见一条黑云窜进屋里,但都不肯相信那乌云是左慈变的,他们宁可相信这道士是事先藏在石像之后,偷听对话,被发现了,不得已才现身。
“哈哈哈,”左慈得意地挑挑眉毛,不停地撸胡须,笑道,“二位居士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愿闻其详。”柴进道。
自称左慈的道士故弄玄虚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目光望向虚空,仿佛想起了往事,说:“敢问居士,能不能为老朽搬一把椅子来?年纪大了,站着说话,腰疼得不要不要的……”
燕青搬了一把椅子,请道长坐下。左慈赞赏地点点头,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又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道:“两千年前,女娲补天、盘古开天辟地……”
道长果然不紧不慢,从人类的起源,一直讲到西施勾引吴王夫差,再讲到秦始皇派徐福东渡,寻不老仙药,柴进忍不住了,道:“道长果然见多识广……可是,您说的这些,不知道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么?”
“哈哈哈哈,”左慈眉飞色舞,仿佛看透一切的样子,说,“一清道人所言非虚,柴居士果然是急性子!那么,我们就从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说起罢!”
“道长……”燕青忍不住插嘴。
“别说话,”左慈微微一笑,“我懂你!你是想说,现在正在执勤,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我说得对不对?”
“道长明察……”燕青寻思,这道长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讲人类起源的故事,莫名其妙地,好像早就认识他们一般。
“前几日,我夜观天象,看到时空异变,”左慈蓦地站起来,拂尘一挥,毛毛撩到柴进的鼻子,柴进打了个喷嚏。左慈听到柴进打喷嚏,转过身来,苦口婆心地说:“现在季节变化,是流行感冒多发的季节,居士小心身体!”
“谢道长关怀……”柴进的心声却是:别废话了,求你……
“好好好,我不废话了……嗯,前几日,我夜观天象,”左慈刚刚猛地站起来,使力过猛,不小心扭了一下腰。这老人家神经老化,反应迟钝,站着说了几句,这会才传到大脑,他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龇牙咧嘴,嘴上连说:“椅子,椅子!”
燕青又把椅子从两米外挪过来,左慈坐下,休息了半天,说:“两位居士莫急,让我先缓一缓,再跟你们慢慢道来……”
“柴大官人,燕小乙!”这时,石像后又转出一个人,这回不是老头子,是一个年轻道士,配一柄松纹古铜七星剑,眉清目秀,目光朗朗,柴进和燕青仔细看时,竟是梁山泊头领排行第三,入云龙公孙胜是也!
“公孙兄弟,你怎么在这?”柴进道。
“哈哈哈哈,这是兄长近日说得最多的话了,”公孙胜也撸着胡须,不过他的胡须黑漆漆的,简直亮瞎人的眼睛,说明平时护理得很好,“不瞒兄长,你二人近日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在眼里,呵呵!”
“哎,你在暗中偷窥?”柴进道,那我和貂蝉的所作所为,不都被看到了?
“非也非也,”公孙胜道,转向左慈,说,“道长,何不取出水晶球,给二位兄弟瞧瞧。”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左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闭上眼睛,念念有词。水晶球飘到半空中,球体中央,放出影像,正是柴进拿着刀,架在貂蝉脖子上的画面。
“柴大哥,你进到球里面了……”燕青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柴进惊慌地说,他自己明明在这,可又有一个自己,在水晶球里面,和貂蝉你来我往。
“两位居士莫慌,且听我慢慢道来!”左慈道。
“道长少歇,就由公孙胜来说吧……”公孙胜抢过话头,道,“哥哥不用惊慌,我们这个,只是简单的科学,对哥哥自身,是没有什么妨害的。”
“麻烦兄弟能不能用简单的科学解释一下,我和小乙两个,为何从宋朝穿到这里来了?”柴进道。
“好,”公孙胜走到窗前,指着天上道,“前几日,我夜观天象……”柴进心中吐槽:怎么又夜观天象……
“哥哥莫急,兄弟确实夜观天象来着,”公孙胜仿佛看透了柴进的心思,笑道,“前几日,我夜观天象,看到时空异动。与我师傅罗真人说时,他也发现此事,三国、北宋之间,必有大事发生。”
“莫非,那时空异动,就是我和小乙穿越而来的原由?”
“正是,”公孙胜道,“不仅柴大哥和燕青,活着的梁山兄弟,都到这三国来了……”
“此话当真?”柴进简直惊喜交加。
“哥哥请看!”公孙胜向水晶球上一指,上面有了新的图像。
行者武松、混江龙李俊、美髯公朱仝、扑天雕李应……一个个好汉,在水晶球上走马灯似的出现了。
“我说,这些人我们都认得,不用放字幕了……”柴进道。
“哎,都怪我,”左慈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些字幕,是一清道人为我写在上面的。”说完,赞赏地向公孙胜点点头。
“道长,我先把字幕去了,晚点咱们再看一遍,我给你打上字幕。”公孙胜说,大手一挥,字幕消失不见。
“哎,这个妹子是谁?”柴进道。
“妹子?你们梁山,不都是汉子吗?”左慈奇道。
“确实有个妹子,”燕青道,“我也看见了。”
左慈拂尘一挥,开启回放功能,屏幕定格在一个少女,手里撑着竹蒿,在河道中央,撑着一只小船,撒网捕鱼……
“对,就是她……”柴进转身对燕青道,“咱们梁山,有这人吗?”
“梁山共计一百单八位兄弟,其中105个男人,3个女人……三位女将,分别是一丈青扈三娘、母夜叉孙二娘、母大虫顾大嫂……”燕青回道,“这个妹子,小乙并不认得。”
“这是妹子没错吧?”柴进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妹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一脸认真和倔强,身体虽然瘦了点,但看上去非常健康。
“哥哥,这是小七啊!”公孙胜道。
“小七,哪个小七?”
“她就是阮氏三雄的三弟,活阎罗阮小七啊!”
“……小七,我的天,小七怎么变成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