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在的画舫较之于于晨枫准备的画舫还要大还要华美,且更显精贵,分为了上下两层,而相较于上一层男眷的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女眷所在的下一层明显静谧许多,夫人小姐们并不多交流,只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赏湖,大多皆是文静地悄声笑语。
随同下来的只有年龄相仿的宇文殇、水君莳、于晨枫、梁希锦和郝贵五人和水之染、柳涵、司徒珏和沐琪琪四人。宇文殇下来后就径自走到了画舫中间僻出的坐席主座上坐下,太保夫人由主座上退到了一旁,众人相互简单地见了礼,因猜谜的物事还未准备好,众人便各处自由说话。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你们都不知道,刚刚在上面有多憋气。”甫一坐下,柳涵就忍不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水之染转眸瞥向主座上与太保夫人说话的宇文殇几人,不由得好笑地望了柳涵一眼,水君莳和于晨枫两人陪同太子坐在了坐席前头,她们四人则伺机退到了后面女眷们较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着,也是难为了柳涵,性子本就坐不住的,还得被宇文殇那阴鹜的气场压着愣是不敢多说一句多动一下。
“涵涵,注意着点,夫人和小姐们都在看着呢。”沐琪琪微笑着提醒道。从她们下来的那一刻起,下层的众位夫人和小姐们都用或好奇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打量着她们四人。
“画舫停靠了好一阵,早该下来的我们却迟迟未见人影,最后还和太子殿下一同下来,也难怪各位夫人和小姐要将我们看个透。”水之染淡笑道。
好奇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被太子留在上面一层迟迟没下来就够那些夫人小姐们好奇的了,还要和五个长相出色的男子一同那么高调地现身,那些夫人小姐没过来将她们围个水泄不通地逼问就不错了。
柳涵也不是个不知事的,余光见那些夫人和小姐们都悄悄地瞥着她们悄声说着什么,撇了撇小嘴,端正坐姿,闭嘴不言。
“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不喜欢在上面待着。”离开了那压抑沉闷的氛围,司徒珏也是松了口气。
水之染笑笑,亲自给三人倒茶,凑近三人悄声道:“太子会来此游湖实在是意料之外,可也别因此坏了心情,既然有彩头,那咱们就不能放过,权当是我们游湖兴致被坏的补偿了……”
“染妹妹在说什么悄悄话?”水之染话音未落,就被一轻柔的嗓音打断了。
四人皆抬头望去,水之染微微挑眉,竟然是水之娴、许芊芊和詹素心,正站在她们四人面前。
水之染、柳涵和沐琪琪忙站了起来相互见礼,水之娴三人再向司徒珏行礼,司徒珏是有品级的县主身份,水之娴三人必须向她行礼。
“三姐姐,还有两位姐姐,近来可好?”一通见礼后,水之染率先开口。
回来的时候听闻水之娴会回水府看她,可左等右等也始终不见水之娴回来,她也不便去许府走动,一直至今,倒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水之娴。无论是水之娴三人,还是她们四个,看着眼前几人站在一起的一幕,水之染不可谓不感慨,离开了几个月,熟识的七人中水之娴和沐琪琪却已做了妇人打扮。
“我们当然很好了,倒是染妹妹真让人担忧,听闻染妹妹回府了,本想回府一见,奈何府中事忙,一直不得空,妹妹身子可好点了?”水之娴眉心都蹙在了一起,关切地握住水之染的手。
“是啊,好几个月不见,这会见着倒是感觉好多了。”詹素心也点头附和表示关心。
水之染微微一笑,道:“多谢姐姐们的挂心,妹妹已经大好了,不然今日也不能来游湖了。”
水之染边说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水之娴的神色,府中下人都说三小姐虽嫁得门第不高,但嫁得好,说三姑爷对三小姐那是一顶一的好,这么一看,水之娴面色红润,笑靥甜美,看着倒是过得不错。这么想着,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松了口气,水之娴过得好就好,虽说对水之娴并无多少好感,但终究是这个身体的姐姐,姐妹一场,都是水老爹疼爱的女儿,水之娴过得不好水老爹也不好过,她不希望水老爹难过。
“知道难得聚在一起,也别站着了,咱们坐下一起说说话吧。”沐琪琪左右看了看,她们站着还挺惹眼的,便打趣着提议道。
“看我们,光记着说话都忘记这茬了。”水之娴笑道,说着又转向了司徒珏,“不知道我们三人在这会不会碍了县主和妹妹们说话?”
“哪里的话,人多点也热闹呢,就坐在一处吧。”司徒珏说着已转身吩咐了丫鬟在她们四周添上坐席。
趁着丫鬟们摆上坐席的空档,柳涵悄悄将水之染拉到一边,轻声问道:“染儿,我怎么看着许芊芊那么的来者不善啊,你看她脸上那一脸的不情愿,是怎么也不打算掩饰了?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她了呢。”
“涵涵,你竟然会注意到这些!?”老实说,水之染是惊讶的,柳涵一直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来跟她说起这个。许芊芊的异样她刚刚就看在眼里了,本人没说什么,水之娴和詹素心也没说什么,那她就装作没看见好了,省得徒惹麻烦。
“跟你说正经的呢。”
水之染微微一笑,拍了拍柳涵的手,安慰道:“装作没看见就是了,珏儿在呢,她们不敢怎样的。”
珏儿的好脾气可是对人的,要是她们真弄出什么事来惹着了珏儿,有她们好受的,而且,她们都不是笨蛋,应该没那么冲动会在珏儿面前干出什么事来得罪珏儿。
“……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太想与许芊芊和詹素心坐在一处,琪琪也真是的,为什么要邀请她们。”
水之染好笑地斜睨了柳涵一眼,道:“这也没办法不是,那么多人都坐着呢,就我们站着,你想被人当猴看呀。”
水之娴还好,毕竟是水之染的姐姐,可以忍一忍,可许芊芊和詹素心,柳涵实在是反感两人,自从马场的事件后,基本上是能不见面的就不见,更遑论现在要坐在一处,可想而知柳涵是有多么的不情愿,水之染好说歹说才算安抚了柳涵。
“两人说什么悄悄话呢,快过来坐下吧。”沐琪琪见两人在一旁悄声说话,不由唤道。
“这就来了。”水之染笑着转头应了一声,又转身轻轻拉了拉柳涵,得到柳涵的妥协,这才拉着柳涵在位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