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桥,二楼雅间
一行人由刑部衙门出来后,刚好遇上了快马赶来的水君莳。临近午时,水君莳想了解事情,于是就提议去竹溪桥用午膳,边吃边聊,大家一致通过,柳德和柳涵也一同前去。
水之染看着在座众人的神色,除了那贵人和闵佑衍的较轻松之外,其他的无一不是满脸的凝重沉思,搞得水之染都要以为这是快要世界末日了。其实她真心觉得这事不难解决……不过这要看他们想查到何种程度,他们完全无须这么愁眉苦脸的,这事解决只是要费些时间,费些心思罢了。而现在……能不能先吃饭呀,一上午动嘴又动脑的,她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滴说!
不是说来这吃饭的嘛……水之染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满桌精致美味的菜肴,小嘴吃不着就以眼神荼毒。
许是水之染发亮的眼神太过露骨了,坐在她对面的司徒胤心内暗笑,淡淡开口道:“大家忙了一上午,先吃点东西吧。”
水之染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该吃饭了!
“染儿,你很饿?真羡慕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胃口还这么好,我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一旁的柳涵见水之染猛点头的样子,不由郁闷道。
水之染手中的筷子已经伸到了一碟香酥鸡的上空中,闻言真是进退两难,尴尬至极,小脸不由得微微红了,她这是夹呢夹呢还是……夹呢?
于晨枫见状不客气地大笑出声,随即却又立刻噤了声,只因收到了来自于身旁一极度护短之人的危险信号。
“涵儿,胡说什么呢你?你不吃还不许染儿吃了?”柳德没好气地训了妹妹一句。
“柳大哥,没事的,事实上我也是真饿了。也不能怪涵涵不是,谁遇到这种事,心情都多少都会有点郁滞,吃不下也是平常。”最终还是夹了,将又香又酥的鸡丝放进碗内,水之染才转向柳涵问道:“涵涵,是因为张……小姐而吃不下吗?”
好朋友郁滞不食,水之染可不能不理会,怎么也得劝着吃一点才行。本来她是想说张柔婉的,转念想到古板严肃的大哥也在此,她还是改口唤得礼貌点比较保险。
水之染这么一问,算是在柳涵心里的那把小火苗上狠狠地添了一大锅的油了,柳涵之前心里一直压制着的怒火“噌噌噌”地直往上冒,噼里啪啦地开腔了,道:“谁是因为那个讨人厌的张柔婉啊!我是在烦恼我们该如何摆脱这**烦!我管她怎么死的,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连死了也不放过我!我是担心我们两个!你没看公堂上那张大人根本就一副我们杀了他女儿,要我们给张柔婉陪葬的嘴脸吗?”
水之染眨巴眨巴大眼,呃……原来柳涵跟她有着同样的感觉呀,都觉得那张大人是要拖她们陪葬。她佩服万分!还是涵涵直率,有勇气,完全将自己哥哥的训斥当作耳边风,直接张柔婉张柔婉得叫,而且话还说得那么不客气。
现场除了司徒胤那一脸的淡然外,其他三男皆是一脸震惊地望着柳涵,另外一男柳德,想是深知自己妹妹的性子,唯有扶额长叹。
水之染也是深知柳涵性子的,知道这时候你就更应该再添把火才是。于是,也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儿,气冲冲跟着附和道:“就是!涵涵说得没错!我们真是倒霉透顶了!想我前阵子还在护国寺待了那么久呢!还真被那大师说中了,他说我最近有难呢!还说让我遇到这种情况,首要任务就是要吃饱!我当时就问他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说只有吃饱了,我们才有力气和冤枉我们的人斗嘴啊!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涵涵!你说是不是!?”
柳涵的性子是很简单的类型,像这种时候,只要顺着她的意,跟着她说两句,再自己把话兜到想达到的目的上,她一准儿就不记得前面的不快,火气也消了,过后就没事了,这招水之染屡试不爽。
果然,就见柳涵认真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要吃饱点!等我脑子灵活了,我非说得那张大人无地自容不可!”说着就拿起碗筷扒起了饭。
五位男士眼睁睁看着水之染忽悠柳涵吃饭,真是好气又好笑。当然,好气的只有水君莳一个,没好气地瞪了又调皮的水之染一眼,却也没多说她什么。好笑的则是闵佑衍、于晨枫和柳德,为了自个想吃饭,也为了让柳涵肯吃东西,硬是编了一个故事出来,真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司徒胤,看着水之染在那调皮捣蛋,深邃的墨眸里全无责备,好笑是有,但更多的却是纵容和宠溺,一双墨眸仿若沾水般晶亮地直望着对面的水之染。
水之染见搞定了柳涵,终于能吃下东西了,心里一乐,她也可以吃饭咯!一转脸却见五位男士正直勾勾地望着她,大眼睛咕噜一转,决定直接忽视掉,埋头吃……香酥鸡。
原本严肃凝重的场面,经水之染这么一搅和,气氛轻松自如了不少,众人都暂且放下心中的担忧和深思,一顿饭就在安静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唤了店伙计撤下碗碟,直到大家的面前都奉上了一杯清香宜人的茶盏,水君莳这才开口道:“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扯上了染儿和柳小姐?”
于晨枫难得的端正了脸色,接口将今早在司徒胤那说了一遍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
水君莳听后垂眸片刻问道:“那三位也去了?”
“没错,我们没到一会他们后脚也来了。”
水之染想,应该是水君莳来的时候在衙门的那条路上遇见那三人了吧,才会有此一问。
“晨枫派了人去吏部衙门通知水大人和你。”司徒胤看了眼水君莳,淡淡地插话道。
水君莳明白司徒胤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才解释道:“父亲和我都因有事正忙,实在是走不开,因而才没去刑部。今天多亏你们去了,算我欠你们一个情!”
水之染来回看看司徒胤和水君莳,她深深觉得,要是不熟悉他们或是不够聪明的人,还真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深意,更甚者要不是因为她此刻坐在这里看着,注意到了他们彼此的小动作,她要想弄懂他们的意思,估计也要费一番思量才会猜到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在刑部衙门时,水之染见水老爹、水君莳和柳大人三人都没出现时,也曾如司徒胤这般怀疑过是被什么人使手段绊住了脚,可现下听水君莳这么说,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不由垂眸沉思。
司徒胤闻言也不由得皱眉沉思。
“君莳,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染妹妹有事,我们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染妹妹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帮助,你是没见到染妹妹在公堂上那从容自信,应对自如的样子,堵得张大人无话可说,一张老脸气得黑青黑青的,哈哈……直把我憋笑憋得肚子疼,我还从不知道染妹妹是这么的伶牙俐齿,分析起事情来是那么的条理分明。”于晨枫豪爽地笑道,现在想起公堂上那张大人一张脸犹如调色盘般,他仍觉好笑。
提起这个,柳涵颇觉解气,也跟着一阵激动地附和道:“对啊对啊,染儿,你当时说得实在是太好了,我听着就特别解气,好不容易才忍着没笑出来,看那张大人还敢不敢再随便污蔑我们。”
当时也在场的闵佑衍和柳德也不由得笑了。闵佑衍还好,他是极为熟悉“水之染”这一面的。柳德当时见柳涵招架不住张御史的质问,心里正着急上火,水之染及时出言维护,柳德心里是很感激的,且听她说得句句在理,紧绷的心情那时才稍稍轻松了些许。听得这话,笑道:“君莳,应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才是,涵儿蠢笨,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幸而染儿在公堂上及时出言维护,要不然,我这妹妹,肯定得被人冤枉了去。”
司徒胤想起当时的情形,也是不由一阵好笑。这丫头,平时看着挺乐意吃亏的,却又能在这样重要的事情前勇敢直言地捍卫保护自己和朋友,想起水大人总跟他说这丫头懂事,事实的确如此,而且还有一点,做事也有分寸。
水君莳见众人都对水之染一顿夸,司徒胤虽没说什么,但那神色很显然也是赞赏居多,看来他好像错过了什么有趣的事?不由好奇地挑了挑眉,转头望向一旁的水之染,无声地询问。
“柳大哥说的哪里话,我与涵涵情同姐妹,勿须计较这个。”水之染果断无视水君莳询问的眼神,赶紧地转移话题,正色道:“先不说这个,如今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想想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水之染得把话题引回正事上,他们来这的当务之急不就是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的吗?唉……人多就是这点不好,说着说着总是容易跑题。
“对啊,我们该怎么摆脱这个**烦?”柳涵闻言,思绪立刻被拉走,一脸烦恼地接口道。
水之染心满意足了,不错!涵涵真上道,不愧是她的好朋友。
闵佑衍不着痕迹地与水之染对了个眼神,微笑地给出解决办法,接过话道:“寿宴上你们与那张柔婉的谈话有人证能证明,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只要能证明你们这几天并未与那张柔婉有过接触或谈话,这样便可以洗清你们的嫌疑。”这些事同样也是他最熟悉的。
水之染接收到闵佑衍“你也是这样想的吧”的眼神,不由得点了点头,她确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才说这件事不难解决,只是要看他们想不想继续深究下去。
此刻水之染仿似又回到了前世办案时严谨又兴奋的氛围中,心思全在这案子上,没多想地就开口道:“没错!不管张柔婉是自杀还是他杀,凶手又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的情形是张御史很明显是想冤死我和涵涵,他简直就认定了我们就是凶手,只要我们有不在场证明,张御史就算真想拉我们陪葬,也无可奈何。”
细细的秀眉微蹙,清亮的明眸熠熠生辉,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整张小脸仿似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水之染无意抬眸,突地发现全桌人,十二只眼睛齐刷刷一眨不眨地都正望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呃……所谓脱口而出啊!遇到了她最感兴趣的事情,情不自禁……
看着众人或疑惑,或兴味,或惊讶,或赞赏的眼神,水之染也懒得再掩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然地展露笑靥,问道:“我说得不对吗?”
除了司徒胤和闵佑衍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些意外和惊讶。
于晨枫率先回神,笑望着水之染,道:“不是,染妹妹你说得很对,我们只是太过惊讶了。我差点以为你跟着阿衍学过呢,阿衍可是查案兼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没想到染妹妹也这么的聪明,见解犀利。”
司徒胤闻言倏地微微眯了眯眼,一道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心下既惊又疑,不由望了眼对面的水之染,眼带探究。
水君莳也只惊讶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却是没多想,水之染聪明他是深知的,早在司徒胤的别院那段时日他就已经见识过她对于事情的见解是有多么得通透,是直指问题中心的犀利,最近他这妹妹实在是有太多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他惊讶是惊讶,但也已能做到见怪不怪了。
柳德惊讶过后,不由羡慕道:“君莳,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聪颖灵透的妹妹啊!”
柳涵听见自己哥哥夸赞水之染的话,也不生气吃醋,反倒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样儿道:“那是!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的喜欢染儿呢!”
水君莳颇有些无奈地望了眼水之染,也不谦虚,道:“聪颖是聪颖,别隔三差五地总给我惹祸就更好了。”
他可还记得水老爹寿宴上这丫头引火上身的事呢!这不,今天那三位竟都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刑部衙门看公审,想及此,心里不禁又略过一抹担忧。
水之染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于夸赞她的话,心里无力至极,这到底还要不要讨论如何解决问题了?就说人多容易跑题嘛!这都第二次了吧……想着不由暗自瞪了眼对面的于晨枫,就你这个搅屎棍,总是把话题绕在她身上有饭吃啊!
司徒胤凝思间,突见水之染无力又生气的样子,想及众人的谈话,忆起她并不喜欢人总是将话题总是绕在她身上,便暂且压下心中那不可思议的想法,淡淡地打断众人的夸赞,把话题再度绕回正事上,道:“说回正题,说说看你们这几天的……不在场证明吧。”
稍显淡然的语气,打破了稍显热烈的夸赞氛围,众人闻言俱都忙端正了心思,场面因而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水之染却是心里“咯噔”一声,也跟着紧张起来,但却是……心虚得紧张。刚刚情不自禁地发表自己对这事的看法,不自觉地就用上了现代用语。没成想司徒胤竟注意到了,且还现学现卖,可问题是……他话里的停顿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里可完全没有玩味好奇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子探究的意味,司徒胤是个思感很敏锐的人,他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可这怎么可能呢,任凭他怎么聪明都无法猜得到她的来历的吧……
柳德率先开口道:“涵儿在这方面倒是没问题,她这几天都往外跑,届时只要魏大人找到那几家的小姐一问便可证明涵儿并无嫌疑。”
一阵静默。
柳涵见水之染还未回答,不由得转向水之染提醒道:“染儿,想什么呢!你还没回答呢?”
“啊?……哦!我这几天都在府里待着啊。”正出神,突闻问话,水之染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忙答道。
司徒胤静静地垂下深幽的墨眸,不着痕迹地收回落于水之染身上的视线,掩下了繁复的心思,只那微微抚摸着杯子边沿的修长指尖泄露了他心底所有的思量。
闵佑衍听后皱了皱眉,道:“看那位张大人的架势,就算你们的不在场证明完美无缺,恐怕也得费不少的唇舌。”
于晨枫、柳德和柳涵闻言都点了点头,赞同闵佑衍的看法。如果张御史再如今天这般胡搅蛮缠,确实是要费不少的唇舌。
水君莳闻言却是问道:“仵作验尸了吗?”
“没有,张大人不准验尸。听说那位张小姐的遗体还在张府,张府正忙着准备后事。”于晨枫摇头道。这件事最先知道的人是他,也只有他最是清楚这些事了。
水君莳闻言,直觉无理至极,不禁气急道:“既是如此,根本就不知道张小姐究竟是不是被他人杀害的,怎可凭他一人说‘不相信女儿会自杀’只就这一点就胡乱栽赃陷害!?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说着就提议道:“这件事既是连那三位都已知晓,相信皇上很快也会知道,今晚我就回去和父亲商量,让父亲上折子……”
“这么做不妥……”
“不能上折子……”
水君莳话还未说完,就被两道意同话不同的声音同时打断。
水之染与司徒胤皆有些怔愣,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两人心思虽都不全在这事上,但却又时刻关注着众人对这事的商议。
水之染心还虚着,先移开眼眸,率先接下去道:“大哥,别气!你看你都气糊涂不是,爹爹刚升任尚书,这么做却不好,这事皇上肯定是会知道的,但无须是通过我们禀报得知。张柔婉的死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事现已交到刑部手中,上不上折子给皇上结果都一样,皇上知道这事也只会命刑部务必查清此案,与现在的情况无二。张大人凭着自己的猜测说张柔婉是被别人杀害的,却又不肯验尸,只这点就够我们反驳的,除非他肯让仵作验尸,但即便是验尸我们也不怕,他虽是认定了我和涵涵是凶手,但不无证据不说,我们根本就没做过的事他也难冤得过来,凭他怎么说我们都是有理的一方,只是去衙门被问问供而已,我应付得过来,就不要爹爹操心了。”说着,突地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柳涵嘱咐道:“这段时间要特别看好能证明是你的所属物,以防万一,别被有心之人借这事趁机嫁祸于你。”
突地想到还要注意这方面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她还好,院子里布满了司徒胤安排的暗卫,这厮自从上一次她趁夜溜出别院的事过后,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大幅增加了监视保护她的暗卫,大大徒增了她的烦恼……但这会却是倒好,不用担心会有人潜进她的院子里偷东西,而柳涵却要特别注意这方面,以防有人趁此机会不择手段干些什么事,还是要防一防为好。
柳德开口道:“染儿考虑得周到,这点大可放心,得知消息后我已命府里的侍卫看紧了涵儿的院子。”
柳涵也猛点头,道:“是啊是啊,绝不让那些小人得逞!”
水之染听得柳涵的形容,再见柳涵一脸的紧张和郑重,不由好笑。心里却是放心不少,想来柳德考虑得也很是周全,柳涵身边有他应不会有意外。
司徒胤若有深意地望了眼水之染,却是对着水君莳道:“染儿说得没错!水大人刚升任尚书,虽是六部尚书之首,但也正因是六部尚书之首,立位不稳时不宜树敌,这事水大人不宜插手。”心下却是好笑,那丫头婉转地说了一大堆话,其实就是想说这个吧。
水君莳看了两人一眼,沉思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应道:“如此便不提这茬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于晨枫见商议至此,仿似已有了应对之策,不由得问道。
闵佑衍放下茶盏,笑道:“这就要看我们是只要染儿和柳小姐脱疑就好,还是要就这件事继续深查下去了。如果是前者,我们也并不能做什么,如今那三位插手进来,我们至多也只能在一旁坐镇防着他们,他们没动手我们也不便出手,如此一来,公堂之上就只能靠她们二人随机应变,但经过上午,相信在座的都不用担心这点。”说到这,似笑非笑地瞟了眼水之染,继续道:“至于后者,却是看你们的决定了。”
众人闻言,除某人外,却都是有志一同地朝司徒胤望去,无言地等着他做决定,仿佛在不知不觉间大家早已默契地将司徒胤看作了他们的领导者。就连最不熟悉司徒胤的柳涵也是如此,虽然她不明白既然都已有了对策能证明她和水之染并不是杀人凶手,为何还要继续查下去?但她可不管那么多,因为她也想知道张柔婉的真正死因。
在这里,最适合做决定的人莫过于司徒胤了。身为武睿王世子,又是镇北大将军,从小生活在战场上,经历非同一般,为人心思缜密,处事精练,能力就连几位皇子都有所忌惮,实力绝对是不容小觑,他就像个天生的王者,身上仿佛有一种能让人不自主信任的力量。
水之染却是郁闷了,为什么大家都要听他的?民主化点好吧?这应该征集大家的意见再做决定!
司徒胤此刻感知不到水之染那点子小女子的别扭心声,扫了眼众人,淡声道:“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