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科的前夜我相当纠结,以我的成绩去理科纯属找自卑,可是要读文科,我又不能和静同班,思前想后,我决定把命运交给第二个爹,上帝。我这人一向不迷信,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又总爱抱佛脚,而我听天由命的时候行为又特别单一,只会抓阄。抓阄这事儿纯属自个儿找不自在,其实心里早已经有答案,只是希望有某种神力能坚定自己的态度。我很喜欢享受二分之一机会揭开谜底前的神秘感,特虔诚地打开纸条,看到自己希望的结果后心里会长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命由天定的。如果是相反的结果,又老爱后悔,安慰自己要三局两胜,然后不断地抓,可上帝特爱调戏我,连续三次给同样的结果,每每到此,我都狠狠地说,靠,迷信这事不能信。然后屁颠屁颠地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可是这次上帝没调戏我,我打开阄一看,赫然写着“理科”,正当我准备提笔在申请表上写下结果是,我亲爹不干了,一直在旁边说慎重,脚踏实地云云。算了,还是亲爹亲,最后我无奈地填了文科,我爹长长地舒了口气。
第二天我把申请表交给班主任的时候,班主任也是一脸满足,然后悠悠地告诉我,文科班主任是她。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张,老爱说教,也很注重学生的素质,不过她对我和珂格外开恩,没过多的要求,只是不断告诫我们人在做,天在看。珂很感激遇到一个那么宽容的老师,在背后悄悄地叫班主任张妈妈,我也跟着叫,只是越叫越觉得别扭,就跟在青楼找老鸨一样。
静就好多了,想都没想就选了理科,这让之前还在鼓捣着劝她读理科的我瞬间掉入冰窖。珂安慰我时一脸淫荡地说,这样好啊!取长补短。看着他满脑子的坏思想,我特想揍他。文科的压力很小,不需要特别的记住某些公式定理,也没有那么多测验考试,我们需要做的事就是考试前拿着书猛背几天就能考出理想的分数,通知书上一片大红说明了文科学生比理科的好,没办法,专家说的,分数是衡量一个学生好坏的唯一标准。不过很显然,我和珂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别人学的时候我们疯,别人疯的时候我们还是在疯。
有个周末本来是准备跟静去逛街的,临出门前浩子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去左岸,还装得特神秘的坏笑着。放下电话后,我反复想着浩子找我的目的,从家庭情况来看我似乎没什么能帮到他的,就在我犹豫去不去的时候,浩子又打了个电话特别强调是大事。我想都没想就去找静了,跟着去逛街。什么大事小事的,和静相比,其他都是屁事。
静巨能逛,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差不多过去了,我正在考虑等下哪里去吃饭时,浩子的电话又来了,我刚一接起来差点把电话丢了出去,浩子的咆哮说明了他的愤怒程度,他在电话不满地冲我吼道,靠,都几个小时了,你TM怎么还没来呢?挂了电话后,我一脸歉意地把静送回来了家,又磨蹭了一会儿。浩子那厮特执着,不断地打电话,甚至威胁我要是不去,以后就绝交。看着我电话不断,静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嘱咐了几句让我小心,然后就回了家。
等我赶到左岸的时候,一群人早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只是我没看见建和珂他们,于是很好奇地在一个角落找到正在一脸怀春笑着的浩子,上去就问,什么事那么急呢?珂和建呢?浩子看都没看我说,没事,就是好久没出来聚了,突然就想找你来喝几杯,建和珂他们有事不来了。
听完浩子的话,我心头莫名的一把火就烧了起来,电话里催得跟死了爹一样,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是来跟他鬼混,难得跟静单独在一起也被他搅了局,想到此心里堵得慌,抓起面前的一杯酒就喝了下去,一脸恨恨地看着浩子。
跟浩子一起来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全跟妖孽似的在舞池里扭着,看得我一阵眩晕,期间不断有人来敬酒,我这人也特豪爽,一杯不落地全喝了下去,不一会就有点吃不消了,我站起身端了一杯酒冲浩子说道,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回家看书呢。我撒了个全世界都不相信的慌,我老爱拿看书这是搪塞珂,珂每次都是一脸鄙视地看着我。浩子此刻也是错愕地看着我,定了定神说,别啊,难得聚一次,别扫兴。说着招呼一群人又开始敬我酒,我实在不能喝了,舞池里扭着腰身的人在我眼里俨然已成了蛇妖。
过了一会,浩子突然拍了拍我,装作很神秘地指了指一个正在跳舞的女妖精冲我说,那妞怎么样?我看都没看就回了句,恩,不错!开放,你新找的二奶?浩子听完顺势在头上敲了我下,本来就已经眩晕的头被他一敲更晕了。浩子笑得花枝招展地冲我说,哪能呢?那是我一个妹妹。我努力在错乱的思维着搜寻着,也没找到浩子有妹妹的印象,然后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外面认得妹妹,不是清的,特豪爽,不错吧!”浩子接着给我解释了妹妹的问题。
“靠!你就为了给我介绍你一个认的妹妹把我拉来。”我很不爽地冲浩子嚷道,噌地一下地站了起来,几个趔趄后坐了下去。
“球!我是有好事告诉你,我妹妹看上你了,她腼腆,让我来给你说一下,看下你的意见。”浩子刚说完我瞬间头脑清醒了一半,惊恐地看着他,然后不断想着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浩子口中腼腆的妹妹。
“不错吧,要不是看在兄弟的份上,我还不想让给你呢!”浩子说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我基本看出来他根本就把那妖孽当妹妹,只是想找个借口接近别人方便下手。
“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静的事,这种事你找珂去,我没兴趣!”我突然想到用珂来挡箭牌,瞬间觉得珂就是我的太阳。
“算了吧,别开玩笑了,你和静也就是玩玩而已,静那么扭捏得,看着就烦,装腔作势扮淑女,等你激情一过就完了。”浩子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说。听完他说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站起身来抓起空酒瓶指着浩子吼道,艹你妈的!你爱怎么说我都行,别TM的扯上静,要不是看在建的份上,我立马就废了你。整个包间被一吼瞬间安静了下来,还扭得正欢的一群妖孽惊恐地看着我和浩子,很明显浩子是他们大哥,他们也许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威胁浩子。
浩子躺在沙发上盯着我,看来被我这一吼,清醒了许多。浩子的妹妹一摇一晃地走到我面前来喷着满嘴的酒气冲我打着哈哈,出来玩就开心一点,来继续喝酒。看着她的妖气十足样子我又开始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差点吐了出来。浩子见我冷静了许多,站起身来搂着肩膀就把我摁在沙发上坐着,然后不断小声地给我赔不是,还煞有其事的扇了自己两嘴巴,一群妖精看着事态缓和了许多接着开始扭,屋顶的闪灯射得我头晕。
浩子的妹妹坐在身边倒了一杯酒,眯着眼睛冲我怀春地笑道,我叫欧西西。然后一扬脖就把一杯酒倒进口里,看得我一愣一愣的突然想到当时珂形容燕子的孙二娘,出于礼节我还是回敬了一杯,浩子坐在一旁嘿嘿笑着。看着欧西西不是那么讨厌,我心里的怒火也平息了许多,不断地跟她推杯换盏。
走出左岸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神志,浩子搀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车窗外风凉嗖嗖地吹在脸上,很舒服。我清醒了些向窗外看了眼发现出租车正行驶在一条与我家相反方向的道路上,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欧西西和前面浩子,心里正琢磨着让司机停下来往回开。欧西西在一边淡淡地笑着,我突然觉得这个笑容好熟悉,然后安心的把头靠在她肩上。
车在一个旅馆前停了下来,浩子先进去再吧台和服务员嘀咕了几句,然后冲我们招了招手,欧西西跳下车搀着我朝里面走,下车的时候我借着朦胧的双眼在司机脸上看到一个很轻蔑的笑容。进了房间后,我就瘫软似的躺在床上,依稀听见浩子和欧西西说着什么,不时笑着,过了一会儿浩子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临走时还煞有其事让我们好好玩,不知道是让我好好玩欧西西还是什么。
浩子走后,欧西西坐在我身边,用手在我脸上不断摩挲着,然后朝洗手间走去。我突然觉得不对,噌地一下坐在床上,觉得这丫头图财害命,然后拿出电话拨了一遍的珂的号码立即挂掉后揣进兜里,手放在拨号键上,装作若无其事的趴在床上。
半个小时后,欧西西从洗手间出来了,围着一圈浴巾特妩媚,晃晃悠悠地坐在我身边,刚准备伸手过来,我趴在床上很淡定了小声说道,别以为我喝醉了,你要是再敢伸进一点,我保证你明天只能在医院看浩子。说完坐起身看着欧西西,欧西西的手就悬在空中,进也不是收也不是。几十秒后我看到她笑了笑,很不屑地冲我说道,我就不信送上门来还有男人不要的。说着开始把头上的浴巾扯了下来,接着开始准备扯身上的最后一层。说实话,欧西西的身材真不错,长得也不丑,我很想控制自己,只是身体某个部位的反应出卖了我。我尴尬地转过了头,脑海里不断浮现着武藤兰老师娇嗔地呻吟。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男欢女爱很正常!”欧西西在背后轻轻说道,我突然想起珂的那句,搞紧的把事办了。正在我心乱如麻时欧西西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可是并不妨碍我们,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的。说完还特地冲我吹了口气。奶奶的,谁TM说女的吹的气如玉兰一般,我分明只闻到一阵刚发酵的啤酒味,心里一阵恶心。
我缓缓地站起身把手放在欧西西浴巾的接头处准备朝下拉,把脸凑近凝视了她十几秒,看到她正满足的看着我,于是接着说,我也想和你发生点什么,只是今天喝多了,现在六点半,抬不起头来。说完就把浴巾给她紧了紧。欧西西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把把我拉到在床上。看情形是准备来武斗,我TM从没听说过女人还霸王硬上弓的,于是一把推开她站了起来,从皮夹里抽出一百大洋扔给了她,很不爽地冲她说,我对你根本就没兴趣,看着你现在样子我觉得莫芸茹就是一个天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馆,刚才门我就后悔了,奶奶的,送上门的机会也不要。后悔过后接着一阵肉疼,靠,一百大洋,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呢。
回去的路上我给已经睡觉的珂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原本以为他会夸我坐怀不乱,可那厮在电话里冲我咆哮道,哪儿呢?哪儿呢?靠,你怎么不告诉我,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珍惜,等我马上就过来,靠!我拿着电话的手抖得不行,真想透过电话就揍他,珂不断在电话里给我灌输着恶毒的思想,什么X从门前过,不日是罪过只类的。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冲电话骂了一句,艹你妈的,明天别让我看到你,否则非废了你不可。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司机正一愣一愣地看着我,我猜那小子肯定以为遇到悍匪了,一脚油门轰地就把速度拉到一百二,借着速度我朝前一冲,差点没撞在玻璃上,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我赶忙趴在床上哇啦哇啦地吐开来,吐得胃抽筋似的疼,眼泪都吐了出来。吐完后舒服了许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任由师傅开着飞艇在路上飞奔。
回到家后,我爹正一本正经的看着意甲,看着我进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那夜我做了一个特奇怪的梦,我梦到静把我摁在床上,一脸邪恶地拿着皮鞭在我身上猛抽着,吓得我一夜醒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