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次,小女娃!”神皇朱雀一贯嘲讽的语调里终于有了起伏。倾岁想象着它心如死灰,欲撞南墙的扭曲神情,笑出了声,“吾好心好意,怕你遭遇不测,你竟敢这样对吾!”
它的性取向可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这个臭丫头…
"我也是担心炖鸡大人这般脾气,我把你嫁不出去,不是要活活气死自己?"倾岁的唇角勾出了一个小人得志的弧度,她舒展了下眉眼轻笑道。
"小女娃,你…吾…"神凰朱雀以自己活了上千年的阅历告诉自己,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但现在它终于知道,其实这世间最可怕的既不是伪君子,也不是真小人,而是—–这个笑靥如花,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真是阴险又狡诈,无恶不作又机关算尽!
"小女娃,你有多少年没有洗脸了?!"这是神凰朱雀咬牙切齿的逼问。
"哦,我天天都洗,因此才越洗越厚。那炖鸡大人脸皮这般薄…是因为几千年来从不洗脸?"这是倾岁懵懂好奇的回答。
而此时倾岁可以听见神凰朱雀那分明被雷劈后,骨头巨碎的声音。
"小女娃,你给吾…"
倾岁刚想说什么,却见走在前面的画瓶回过头来。"小姐!你快看!"画瓶自是听不见神凰朱雀的絮叨,她那每个字都含着抖音的声线顺势打断了它。
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程了,但因为神凰朱雀的影响,倾岁一直没大留心身边的情况。顺着画瓶手指的方向,倾岁可以看见前面的一株草上有几颗豆大的血珠,前面则是断断续续向前延伸的血迹。
倾岁的心下沉了些,心里的某个疑问似乎得到了印证。
"看来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小女娃…"神凰朱雀知道了那血迹,赶忙来兴冲冲的落井下石。
"给我闭嘴,炖鸡。"倾岁走到那株草前单膝跪下,望着那还未凝固的已有些泛黑的血迹,皱了皱纤长的眉。倾岁伸手用指尖触了点血迹,点在舌心上。
倾岁深信那帮追杀的人在南边便已止手,这是她超乎常人的直觉。
前世,当她还在组织时,曾有教官评估全体特工,十分为全分,十五岁至三十岁的特工皆有,个个皆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但当他们拿到评估成绩时,那五六分的成绩将他们全部批判为不合格产品。
唯有此时被组织收养,年仅八岁的倾岁,教官给了十二分。“九分是实力,三分是直觉。”他打分时严肃道,眸子深处肃冷一片,“十年后,你若不能把整个组织攥在手里像攥住蚂蚁一样简单....我立马毙了自己。”
而一边的总指挥官面色铁青....
“这个人只比我们早到了两三个时辰而已,身子骨尤为虚弱,血液里尽是一股虚浮的腥甜。”说着,倾岁起身招手意识画瓶跟上去,“外伤应当不多,但招招致命。怕是不久之后,他就会撒手归西了...”
神凰朱雀愣在原地,根本没有料到倾岁只是对一点血液的试尝,便可以判断这么多.....这小女娃究竟掩藏了多少实力?
“这个人生死与否对我来说便是无所谓,所以,画瓶....”道毕,倾岁转过头来,青袍逆光霞光漫天泻下,宛如嫡仙,她眉头轻蹙,“你来决定我们的去留。”
画瓶呆望着倾岁,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倾岁把画瓶快逝如烟的情绪捕捉入腹,她轻笑:“.....那就救吧....“
倾岁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让画瓶来下这一步棋,这个人的优劣正邪她一无所知,谋杀太子的人会弱吗?不会!这会是浊天设下的骗局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