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岁不言,扭过身去,绝色的脸孔上毫无表情。
纳兰景莼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但她却没有料到,她的强行封印给紫倾岁带来了多少心酸....
而她倾岁,无权为此做任何评判。紫倾岁人死无法复生,她对她生母的举措是感激亦或埋怨,她都无从知晓了。
”帮我做一件事。“倾岁走到床边,解开那个小小的包裹,把那件黑色的斗篷再度拿了出来披上,”带我飞遍宛国。“
之前她没有召唤兽,景魏,浊天对于她的实力虽有些忌惮,但当终是成不了气候。
他们不会因此而止步放过离歌...但若她有了神凰朱雀,这便成了九星的幻灵师,这天下的高手都会忌惮三分。那她也可以暂时保全离歌了....
她知道这样依仗神凰朱雀,确实有失了强者风范。但这,毕竟是眼下最快速可以警告浊天的办法...她不能再等了。
”呵,要求吾?你就不怕暴露身份吗?“神凰朱雀的眸中越过一丝讽刺的意味,”这么急着昭告天下,你的野心可比我想象中的大很多。”
倾岁娇小的身躯裹在宽大的斗篷里,她束起了发,俊俏的脸上波澜不惊:“算是你之前亏欠我的,我觉得这不需要理由。”简洁,明了。
倾岁推门而出,朔风便凛凛袭来,充盈了斗篷使其翩飞,黑色的背影,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神凰朱雀望着倾岁这身装扮,冷哼一声,轻言:“只怕,你不是为了自己。”
倾岁勾了勾唇角,没有回答,心中却肯定了神凰朱雀所言。
如果不是因为志不同,道不合,他们之间还隔阂着一条已然归西的人命...她与神凰朱雀或许是知心的契约组合,更甚者,可能还会交付于生命。
神凰朱雀跟了出来,火红的火焰滚烫的。倾岁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虽然是纳兰景莼强行封印的神凰朱雀,但他们之间还是存在着契约的关系。神凰的火焰,还伤不了她。
但对于他人来说,神凰朱雀的火焰比寻常的火焰还要可怕十倍,是种会钻入骨子里的炽热...
“走!”
倾岁单手撑住神凰朱雀的背,翻身骑了上去,眸子里映着熊熊火光。
神凰朱雀偏过头来,淡淡的道:“我飞的猛,你自己注意。生死我皆不会理会。”琥珀色的眸子里竟越过一丝幸喜。
十二年了...与自由的诀别是时候到头了...
倾岁用手翻上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容颜,斗篷下樱色的唇摆微微一勾。
呵,果真又是一个刀子嘴的傲娇,豆腐心……应该也有吧……
神凰朱雀向后一仰,发出嘶鸣,惊破天空。他张开火红双翅,用力一扇。地上的落叶便随之飞起,包裹在周围飘飘扬扬,接着豁然落下!
倾岁用手拽住神凰朱雀的翎毛,两腿死死夹住鸟背,黑色的发被风吹的凌乱。
“去北筠城!”倾岁喊道。
北筠城,宛国的首都,从那里下手,消息会传播的快些,怕是不过几个时辰,浊天就会知晓,而那时他也不会有动作了……
神凰朱雀淡淡的一瞥,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一振翅,劲风四起,神凰朱雀托着倾岁向高空飞去,远望只能看见火红的一片,印的半边天都似乎烧了起来……
竹屋中迎风钻出一个瘦小的影子,怕被风迷了眼,连忙用破旧的袖子遮住双眸。
画瓶用手扣住门边,好让自己能够站得稳些。飞舞的发辫中,落叶翩飞,火红的天空中隐隐约约的一个影子....
“小姐——小姐——”
画瓶嘶喊,神色间竟是深深的忧虑。是谁带走的小姐?画瓶追出两步,却闻天上一阵悠远的鸟鸣——
天边的云霞如赤炼般灼烧,是种极带威胁的,通红的火光……
古书曰:“凤凰者,鹑火之禽,阳之精也”....神凰朱雀……
带走小姐的...竟是神凰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