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艾微笑了起来,嘴角有两个甜甜的酒窝。“你好,我是妮艾,谢谢你在我报到那一天帮我办手续,拿行理。”
入学一个月以后,学校为了迎接新生办了一场大规模的文学赛。小小的妮艾,在众多的班系中脱颖而出,拿了第二名,漂亮又有才情的她成了这一届新生的焦点人物。而第一名自然是早被全校师生公认的第一帅哥才子莫冰。颁奖晚会结束,莫冰微笑着对妮艾说:“恭喜你获奖。为庆祝我们的得奖,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那晚,温馨宁静的日本料理店,妮艾与莫冰面对面坐着吃晚餐。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多,笑容遍布在脸上,那条竖在两人之间陌生的线早已被温暖的照明灯扯断。星光,在绵长的夜里微笑着眨眼。
『他、水晶般闪烁的眼晴、深深凝望远处的纯白女子。』
白色棉布长裙,白色帆布鞋,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飘散下来。校园的绿茵草地上,一个纯白的女子安静读书的画面。偶尔,她安静的嘴角会上扬成一个甜美的弧度。偶尔,她会把头仰成45度,看天空飘浮的纯白云朵。妮艾,成了外国语学校里一道纯静的风景线。
她是那么纯静美好的女子,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却又怕靠的太近,让她沾染凡世的尘埃。
莫冰总是某一处安静的角落里,凝望妮艾小小的白色的身影。他没有想去靠近她,只要,这样远远的凝望就好。看着她行走,看着她微笑,看着她幸福。或者,在有限的范围里,力所能及的保护。妮艾是第一个牵走莫冰眼球的人,可是莫冰没说,妮艾也不知道。
空闲里,他们会一起聊天,谈文学,讨论如何更好的发展文学社。偶尔的周末,莫冰也会陪着妮艾去海边吹海风,拾贝壳,看她在浪花里奔跑的样子。时光在他们的欢声笑语里慢慢流走,谁都没有听见时光流走的脚步声。只是某天夜里,圣诞节钟声敲响的时候,意味着这个学期的终结。沿海城市的冬天,连空气里都有着潮湿的味道。就像,即将开始的短暂离别。
『她与他、相信美人鱼的存在、童话里的美好。』
次年春天,新学期开始的两周后,妮艾的生日。莫冰送了她亲手做的彩色贝壳风铃,每个彩色的贝壳后面,都写了小小的一段话,或是一首诗。妮艾对这个漂亮的风铃爱不释手,把它挂在床头,有风吹过的时候,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妮艾小小的心房里砰砰的心跳声。
那个雨天的午后,妮艾受了委屈,哭的像个小孩子。莫冰出现后,她的泪水更像断了线的珠子停不下来。莫冰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然后用手逆爱的拍着妮艾的头,说:“小丫头,哭吧,我只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过后,所有的不快乐都抛在脑后,绽放你的笑脸。”
给妮艾的三分钟流泪时间过后,莫冰牵着她的手去海边在沙滩上堆砌城堡。望着那座小小的城堡,妮艾终于破涕为笑。妮艾说:“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喜欢来海边?怎么知道我喜欢海边沙滩的城堡?我相信深海里有漂亮的最终把自己化为泡影的美人鱼,莫冰你信么?”
莫冰的目光跳跃在海面的远处,然后微笑着说:“我相信有美人鱼的存在,也相信童话里的美好。”
微风把妮艾的长发舞动起来,海藻般的长发丝丝缕缕的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场绵长的梦。“莫冰,你就像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一样,是那个可以在我难过的时候带给我微笑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帮我实现三个愿望?”
『他对她说、若有人要我留下、我会为她留下来。』
时光被重叠的影子拉的细长,而且幽远。
那个炎热的七月,校园里到处都充满着离别的忧伤。即将毕业的大四学子们开始了一场疼痛的离别。有些人准备回家乡发展,有些人忙着到处投递简历,还有一些人选择考研。妮艾始终没有问莫冰打算去向何处,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注定要展开一场离别。而那么优秀的莫冰,无论去向何去,都会有很好的发展。
毕业前昔,妮艾请莫冰吃饭。昏暗的灯光里,莫冰的眼睛如水晶般闪亮,嘴角始终挂着好看的笑容。妮艾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一直不敢问的话,“选择好去哪里发展了吗?”莫冰的笑容很轻,轻的像她心底轻轻的心跳与慌张。:“妮艾,这两年,那么多的男孩子追求你,为什么你始终都没有交男朋友?”
妮艾望着莫冰水晶一般闪烁的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力开口。她就那样安静的望着他,不能言语,怕一出声一场美丽的幻觉就破碎了般,像是她与他最初的相遇。
“妮艾,如果有人要我为她留下,那么我愿意为她留下来。”
『他微笑着对她说、我的幸福、就是看着你幸福。』
时间与空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停在莫冰那句话的一瞬间。妮艾安静的一动不动,眨着她瓷娃娃般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下开始有晶莹的液体涌现。是有人要为她留下来吗?她一直在静静的思考,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的时间,妮艾终于小声的开口:“莫冰,你喜欢我吗?”
“如果爱,可以让你幸福,那么我就爱你。如果不爱你可以让你幸福,那么我就只是静静的喜欢你。”
“那你的幸福呢?”“我的幸福,就是看着你幸福。”
妮艾哭着扑向莫冰的怀里,可是脸上却有笑容在绽放:“莫冰,我要你为我留下来。”
莫冰逆爱的拍着妮艾的头,笑容遍布在脸上,声音轻柔的对她说:“傻丫头,我只给你三分钟哭泣的时间哭泣哦,三分钟过后,带你去海边吹
一世欢颜百年不变
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本来就无法衡量是非对错。爱上你,我一直认为是对的决定。因为,我心甘情愿。
来到这座城,唯一的尴尬却是毫无牵挂。我是叶子,随风而飘零的叶子。走在人群里,人人都可以是我。那么的微小。那么的微不足道。浅浅的自信,早已低入泥土里。所以,我不再喜欢抬头看人。一直低头行走在往返学校食堂与寝室的路上。基本不去上课。这所三流大学里,像我一样经常旷课的同学很多。或许,我本不该出现在这所学校。
我依旧低着头走路,总会戴着藏蓝色鸭舌帽,耳朵里塞着耳机听些爱尔兰民乐,喜欢穿亚麻棉男式大衬衣,外加超短牛仔裤,衬衣刚好遮住短裤。脚上永远是黑色人字拖。我总这么随便的装束,跟寝室几个女生格格不入,她们抵触有我的存在。避之不及。傍晚时分,那个独自坐操场上抽烟的女生便是我。这所学校,我没有朋友。确切的说,她们不会和一个自言自语,性格怪癖的家伙做朋友。
我一直在想,那天遇见你是不是命中注定。那么多的人,我偏偏遇见了你。
你打完篮球,走到我身边一把扯下我的耳机。此时,空旷的操场就剩下我们两人对峙。我愤怒的看着你,真恨不得大嘴巴抽你。你一副欠抽的献媚嘴脸另我恶心。虽然我有听人说你是公认的校草。但那又怎样,欺负了我,我必以牙还牙,君要我梨花带雨,我偏要蔷薇花开!
“喂!请你喝汽水!”你嬉笑着拿出杯子倒了满杯汽水递给我。没经过我的允许扯下我的耳机竟然还嬉皮笑脸!
“肯定有毒吧?我倒是要看看喝下去会怎么样!”我一口饮下,冷眼看着你得意的模样。
“丫头!请你喝汽水而已,看,没毒吧!你把人想的那么坏不好的哟!”你言语间满是得意,还朝我一个劲儿的眨眼睛,另我忍俊不禁。
“小草,你眼睛怎么了呀?眨个什么呀?”我明知道你是在朝我放电,就是不领情。
“小草?喂!我叫安森。大名许安森。”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泥土,再次赏你一个冷眼,转身快步离开。身后,你还在说:“记住啦!我叫许安森!”
你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直至消失不见。
寝室几个女生最近在谈论关于你与校花的浪漫史。一向对八卦不感兴趣的我突然竖起耳朵听。听说你们恋爱三年,高中两年,大学一年。听说你们是绝配。听说关于永远的誓言在你们身上演绎。听到我再也听不下去。“你们真是无聊!这么喜欢说人家八卦!”我终于爆发了,摔门而去。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和室友的对话。居然是如此。
我摸索着拿出一支烟点燃,在走廊的墙角边蹲下。三寝的几个女生嘻嘻哈哈的声音走到我身边突然停下,其中个子颇高长发女生丢了一句话给我,因为这句话,我打了她一耳光。她说:“神经病!大晚上的躲这里抽烟,跟街边的流萤满像的嘛!”她准备还手反击的时候,是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你一把将我拉倒你身后,瞬间,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袭上心头。“你敢打她?警告你们,谁敢动她一下,我跟她没完!!”高分贝从你后头涌出,我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第二天。此事件传遍每个班级。当然也包括你的校花。我知道,我惹祸了。
担心的事情往往还是会发生。我刻意与你生疏,即使碰面我也假装不认识。依旧一个人来来回回行走在路上。
第三天。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成为女生们的公敌。经常被暗算,被欺负。例如,刚出寝室,一盆冷水迎面而来,我措手不及。这些事情的发生,我反倒是不生气。宁愿一口要掉自己的舌头,与世隔绝。
“喂!陪我喝酒去!”你又是嬉皮笑脸的挡住我的去路,且理直气壮,似乎不容我拒绝。
“去就去!谁怕你啦!”我跟随你穿过数条小巷来到街边的小酒馆。现在回想起来,你真够傻的。居然为了校花跟你分手而端起酒杯不放手。你问我相信牛郎织女的传说吗,我不语。因为,骨子里我就不是相信爱情的人。更没想到之后的我们会相恋,会爱得死去活来。
一次体育课上的失误,这场失误算是你我恋情萌芽的红线。我落下病根。总会突然的头痛欲裂。痛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那时候,男生是绝对的不允许进入女生寝室的。你经常趁教导员不注意溜进我寝室看我,听说蝎子煮汤是可以治头痛的土方子,你居然去宠物店买来蝎子把它给下锅了。当然,这些也是后来从你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我才知道。
我看着碗里的蝎子硬是不敢喝下去。额头不停的冒虚汗,一阵阵晕眩。汗水和发丝黏在额头,整个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你强行掰开我的嘴巴,将蝎子汤倒进我胃里。喝进去反胃想吐,你还不让我吐。防止我吐,你在我喝完蝎子汤后,还强行夺走了我的初吻。那个时候,我很恨你。真的很恨!我的初吻居然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发生。当然,你的脸上多了五个指印,红红的。我的脸上没有指印却同样滚烫炙热。
生病那段时间,你无微不至的照料,其实我是非常感激的,只是嘴巴上不肯说。你说,我是死鸭子嘴硬。恩,是的,我是喜欢上你了,但死也不会承认。在你的悉心照料下,我痊愈了。头很久很久都不再痛。我默默接受你的好,校园里的操场变成了我们心有灵犀的约会地点。我们每天晚上都会不约而同的出现在那里。什么都不说,肩并肩席地而坐。你抽烟的时候也会递给我一支。并且打击我,说我迟早要得肺癌!
我们在打闹嬉笑中一起度过三年大学时光。记得你说时间太漫长,离毕业遥遥无期。可是,离毕业的日子愈来愈近,我的心凌乱不堪。
在某杂志上看到这样一句话,很是喜欢,便读给你听:“我在左,给你天使的浪漫。你在右,许我温暖的未来。”你听了之后的表情非常平静,且镇定的告诉我:“我的亲爱,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带你走,许你温暖未来。”
毕业后你分配到很远的城市,而我,选择留在这座城等你回来。我一直等。一直以为你会回来。
送你上远去的列车,我不哭。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不舍与难过。我们在站台上拥抱很久很久,仿佛时光凝固,我多么想这一刻永久停留,不要分离。不要坎坷。某滴温热滴在我脸颊,我知道,你哭了。不不舍了,你难过了。可是我的亲爱,你答应过,你会回来,你会带我走。你的泪滴。我假装看不见。
列车启动,我转过身便泪流成河。我的亲爱,刚分开,我就想念。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我独自回到寝室,独自搬着行李去寄宿嫂嫂家。独自开始大量翻阅招聘启事,奔走每个星期的招聘会。原来理想的事情遇到现实就会大打折扣,在打过折扣的基础上降低一个档次才找到合适的生存之道那份吃不饱又饿不死的工作,与我的专业是完全不对口的,我若是回到父母所在的城市,他们定会托关系帮我找份合适的工作。我的亲爱,我答应你在这座城等你,便执意不肯听从父母的话回去。我要等你,等你回来,带我走。
长达三百封的邮件诉说着我们之间的想念。你说,工作不顺心,你说奖金发了很多,给我买了香水。你说你想我。你说,一年后回来娶我,要我等一年,就一年。你说,你的父母想见我。你说了很多。我每天晚上会把这些话语看上一遍又一遍。会在字里行间找寻我们的爱恋。
我依然独自一人行走,一个人两点一线,一个人下鸡蛋面。嫂嫂对我漠不关心。这样也好,这是对我的磨练。我在期待与等待中辗转难眠。每天等你的信件,你的信件愈来愈少,变成三天一封,五天甚至半个月才来一封。我崩溃了!我稳不住了!我一封一封发去的信件如石沉大海。而你之后的信件言语间很是陌生,你不再对我甜言蜜语,不再提及我们的誓言。若不是,你食言了?
我不相信,写一封长信给你,告知下个礼拜我将到你所在的城市找你。很突然的,你回信了。你说:“别来找我了,忘记吧。我很爱你,也想许你温暖的未来,可是,我做不到了,我的亲爱,就让另外一个人来代替我许你幸福好吗?你一定要忘记我。不许找我。我不会见你的。保重!”
你的信件令我晕眩,剧烈的头痛症状又万物复苏般开始蔓延。亲爱,你让我疼了。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辜负我,伤害我。
滑落下的泪滴还是热的,泪痕冷了。我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你的食言。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爱情纯洁无暇,不会被现实击垮。我以为你是那个予我37°温暖的男子。然而,你真的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你把我们的爱撕碎了,你太残忍。极致的残忍。
自你决绝的消失后,我便不再相信爱情。每晚混迹于各个酒吧,灯红酒绿才能让我不疼。我站在理想的云彩上晃动身体,我知道,一旦坠落,粉身碎骨。
想了许久。是的,你不爱了。我终于能够接受了。我曾经说过,许你天使的浪漫。恩,我依然会站在这座城,向北的地方望去,许你一世欢颜,百年不变。
一直认为选择爱你是对的决定,就连面对你现在的决绝同样如此,因为,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