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星一路出了镇子,在水路边寻了个船家,一听说去水蛇帮,船家吓得急忙推攘宋晨星,打死也不去那里,他起早贪黑的摆船,可不是去送死的,好像那里是阿鼻地狱一样。
如此宋晨星只好花费小钱自己买下了小蓬船,顺着水一路流下。
原先在吴齐宏的小竹舟上不见这怪石嶙峋的崎岖水道,如今踏舟而下只闻江浪涛涛不绝耳,白白的浪花拍打着崖壁,两岸高高悬崖峭壁终年在雨水冲刷下变得青黑,举头望去如同天地被划开一线遥不可及,恍惚间两边陡峭悬崖好似一个不慎就会同时扑落砸下,足令胆小的人头晕目眩。
稍稍前行一段,小舟在六七米的河道中漂泊,浪声之中隐隐的响起高低起伏的猿吼,几道黑色的身影在陡崖上攀登前行,如履平地!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好诗句!”
宋晨星叹了一句,前方水路陡然间出现一个令人压抑的狭窄峡口,要是这峡口堵上,必然水势会淹没上游的青狄镇。
要是能见度极低之时行船,一个不甚这船便会被激流席卷着撞上狭窄到三四米宽的河道两岸崖壁,落个船毁人亡!
宋晨星暗叹,这青蛇帮帮主历沙选得一个好地方,守住这峡口如同掌握了整个镇子的存亡,掌握了下江南的水道!
哗啦啦江水在崖壁上拍起一片洁白的水花,木舟顺着激流猛地像是被一只大手推了一巴掌!
忽的一下过了这狭窄的葫芦口,宋晨星眼前一片明亮,只见水岸两边有宽达数十米的一片卵石浅滩,依着山崖还有一两个可以住入的吊脚小屋。
宋晨星抬头望去,敏锐的看到山崖边一个人头收了回去,他便将木舟摇到岸边,登上岸吼宋晨星看着陡峭的山崖,思量着怎么上去。
空间戒子收了长剑,宋晨星手里出现了一把特别的长枪。
【综合数据不错的抛绳枪,射程达220米,足以吊起一五十百公斤的重物,若非战场的手段渐渐变得迷离,出现可怕的高科技,它依旧是杀手的必备逃生武器。】
宋晨星抱着这把不大的粗筒黑枪,朝着悬崖边上一枪射过去!
“噗!咻咻咻——”急促的拉绳声音猛然一停,一根两毫米粗细的半透明长线已经连在悬崖上,宋晨星扯了扯,感觉上没啥问题,按着枪上的开关,身形快速的升上悬崖!
“真邪门了,那人难道是看到我了?”
悬崖边上一个麻布男人守着一套坐落在平轨,被帆布蒙着的高大机器,不远处建立的一个茅草屋里传来兴奋的吆喝声,似乎是水匪们在赌钱。
“哼,赌吧!赌吧!都他么的输干净!”
麻衣男子枯黄着脸,低声怒骂了一句,摸了摸怀里,只剩下几个铜板了,脸色立刻变得更差。
麻衣男子左右无事干,又探头伸出,想要看看那个男人跑到哪里去了,结果一伸头,吓得他肝胆俱裂!
竟然是一个人平白无故的直直飞来!
“咦,这么快我就上来了!”宋晨星瞅到头顶那个三米外的人脸,笑盈盈的看着他眼睛一翻,口吐白沫的一头从悬崖上栽了下来,从身边落到六七十米的悬崖下,直接摔成了肉泥!
居然叫宋晨星活活的吓死了!
原来是古人一向对鬼神尊敬,生怕触怒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东西,那麻衣男人平日里作恶多端,乍的一看宋晨星从悬崖下直直飞上来,他还以为是河龙王都看不过去了,前来收他小命。
手臂拉着抛绳枪身形一荡,宋晨星脚下急踩了两步,一个翻身落到悬崖上!
手里抛绳枪的枪头也噗的收回。
“买买买!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我要大,这次一定是大!”
“哼!上把是小,我买小!”
……
“嗯……这些家伙是在赌博?这个东西是什么?”
宋晨星目光放到平铺的轨道上的帆布,一把拉扯下来,竟然是一个面包车一样大小的精致吊车,上等黑木配置精装铁器,这一套奇特的装备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水蛇帮里面!
“一定是有阴谋……”宋晨星好奇的看向了茅草屋,这群家伙因该是在站岗的吧,擅离职守可不是一个好行为。
“NN的!又他么的输了,小鬼,老子这把要是再输了,就打断你的腿,把你丢江里喂大鱼!”一个粗狂的怒声压过其他杂声。
小小的茅草屋撑着天窗,一张旧桌子围了七八个人,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碎银子和铜钱,甚至还有一张五十两的皱巴巴银票!
坐庄的是一个十五六少年,他并不参与,只是拿着骰子和小碗,一脸为难的道:“何大哥,赌博一向就是靠运气……”
“我呸你的运气!你个小杂种,要不是狂爷他看你细皮嫩肉的,老子们早就把你剁成肉馅包子了!”穿着草衣的小辫大汉唾沫星子横飞,一脸横肉怒容,足以吓哭三岁小孩。
“喂!姓何的,你要是玩不起,可以选择不玩,别他么的唧唧歪歪把我们当做不存在,输的可不止你一个!”一个瘦高个背上背着一把长刀,眉头上有一道蜈蚣似的长疤,下巴留着小山羊胡子,又转头一脸冷笑的对着少年道:“但我老马今天手气居然这么背,要是下一把我还赢不了,就把你的双脚剁去,将你半身吊入江中,任由鱼虾啃噬你的肉、喝你的血,直到死为止!”
赢了钱的人眼神闪烁,但只是抱着看戏的样子看着这白嫩的少年,若是齐主管在的话,没人敢动他,但如今齐主管下江南办理一批货物,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哪怕齐主管再喜欢这个白嫩少年,也不会因为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跟手底下兄弟翻脸的。
“我……”少年为难的咬着下嘴唇。
大汉哈哈的拍下十个铜子,压倒桌子上石笔写下的清秀“大”字隶书上,“快开吧!老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赢了!”
“哼!我偏偏压小!”背刀的老马冷冷一笑,拍出一两碎银,故意的刁难。
就在少年颤抖着手准备认命时,一个声音响起!
“诸位,有人告你们聚众赌博,扰乱社会风气,违反社会法律……总的来说就是你们犯法了!”
忽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众匪扭头看着来人,锦衣长袍,手持宝剑,悄无声息的就站在了茅草屋门口。
“这家伙是哪儿来的?”一个声音忽然问道。
“哼哼!管他哪里来的,反正是一条大肥羊!这一套衣服要是卖出去,肯定值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围着桌子的人眼睛一亮,目光贪婪的打量着宋晨星,就像是在看一件宝贝,而且还是触手可及的那种。
“嘶?恶心死了!你们一个个在青狄镇为虎作伥、杀人越货、草芥人命、臭名远扬,今天恶报已到,像你们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宋晨星觉得自己说的成语比得上以往一个月。
水匪们已经怒笑的握上武器,人手一把长刀,狰狞的向宋晨星走去,完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只有那个少年看到宋晨星酷酷的样子脸蛋红着,站在那里不动。
“哼,死到临头还不悔悟!”
宋晨星摇头,这些个家伙出口就是阴损残忍的话,他全部听到,看起来一个个也做了不少恶事,总之,今天水蛇帮完蛋了。
“小狐,关闭一切战斗辅助,我要靠自己来!我也不会放炸弹的。”
“好的主人!您就自己忙吧,我今天非得完成这个项目不可,气死我啦!”
宋晨星无语。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张口的何镇声音戛然而止,持着的长刀半身折断掉落,伴随着的还有他的整个胸部半身断开!
“……”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活人,安静到诡异的茅草屋里宋晨星收回了剑,闭着眼像是喝醉了一样出了门,“哇!”的一大口连着昨晚上的晚饭都吐了出来,茅草屋里满地的肠子花花,血浆散发着浓重的腥味和厌气!
“我……哇!”
稀里哗啦的吐着,宋晨星没有一次有这么恶心过,以前都有小狐将辅助功能开启,其中就有一项是屏蔽嗅觉,现在关闭了宋晨星真不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还是自作自受。
“这下子一天都吃不下晚饭了。”
“前、前辈……您没事吧!”
那少年出门来,脸色苍白,但比宋晨星显得好的多。
宋晨星擦了嘴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身边有些畏惧腼腆的少年,“没事,告诉我历沙住在哪里的?”
“这个……”少年支支吾吾的看着宋晨星一脸勉强的模样,“是在那村落的中央,今天本来是他大喜的日子,但昨天不知道谁把二当家赵四给杀了,他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他已经死了,这水蛇帮也要亡了,你还是快走吧。”
宋晨星摆了摆手,一眼望去就看到空旷的平地上,三四百米外有一个木头寨墙的村落,看样子有一块标准足球场大小,高高的箭塔上有人对着村落里面招手,似乎发现他了。
“前辈!水蛇帮不止这么简单!”
“木事,我自有决定,这些乌唔之众不堪一击。”宋晨星擦着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已经决定了不动用超能力,非紧急关头也不会动用威力可怕的枪支,比如榴弹枪、多管火箭炮什么的。
“也是,历沙和齐主管都走了,村落里根本没有几个高手……诶!前辈!”
少年抬头时宋晨星已经跑出一百米开外,大袖一挥就是四五米,像是一只低空飞奔的大鸟,向寨门扑去!
“哼!”宋晨星轻易躲过几只射来的长箭,其实两三百米,这些家伙的劲弩根本不准,一米多长的长箭插在地头,绷的嗡嗡直响,可想落到人身上是多么的可怕!
而宋晨星只觉得自己周身精元流转更加通畅,就连法力转换都隐隐快了一分,如果说原本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粗,那么现在努力的长到一根半粗细!
“快!快拦住他!”
“往这边!这边!”
寨子墙头上人影涌动,几十号服装怪异的人拿着刀枪棍棒凶神恶煞的盯着宋晨星,只要他敢登上寨墙,众人就会拼死一搏!
“杀来啦!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