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脸来,说道:“怎么样?我这身功夫还是可以的吧?想不想学?”
陈默白了他一眼,然后去看那为首之人,果然没了身影。地上滚动着那群小混混,每个人都是捂着胳臂,脸痛得都扭曲了。
他拎起一个看起来伤势比较轻的人,问道:“你们什么人?”
“我们……我们就是普通人啊。”
陈默给老道使了个眼色,老道立即就领悟了。他手动着手脚,说道:“刚才没活动来手脚。我看你身体比较硬朗,就再拿你练练手吧。”
那家伙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说道:“爷爷,别打了,我说还不行么?”
“那就快说。”
“其实我们就是一群土匪,平时也没干什么坏事。可突然有一天,我们老大就接了个任务,说要让我们运几个箱子去得化县。”那家伙疼得呲牙咧嘴,不得不停下来喘息下。
“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陈默问道。
“我们都不知道啊。”地上那群人纷纷说道。箱子就在那边,陈默也懒得废些口舌,直接走了过去。老道开锁也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几个箱子就全部打开了。
老道一一将箱子掀开,上面都是些杂草。等将那堆杂草都扒开后,里面的东西可都不一般了。
老道从杂草中抽出一柄刀,弹了下,说道:“军刀?就是破旧了些。等等,还有东西。”老道将其中一个箱子里的兵器全部扔了出来,然后掏出一类似长杆的东西,这是火铳!
陈默也不禁感叹到,自己这是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啊。先不说这火器,就是这些外泄的兵器都算是大事件啊。真是让人头疼啊,该怎么处置呢?
他也学着老道的做法,将剩下的几个箱子都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刀具外,其中,两个箱子里面还有弓箭和弩器,两个箱子里面有火铳,还有两个箱子里面是些火药。这些东西都足够装备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了,这是要做什么?要造反么?
事情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些东西的来源以及用处。
陈默又拷问那些人道:“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快说!”
一个混混耷拉着脸,带着哭腔说道:“我们是真不知道啊,这是我们大哥弄得。要是知道是些禁品,我们打死也不会去做的。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土匪啊。”
土匪居然还有普普通通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就是啊,少侠,真不管我们的事情。”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都闭嘴。”陈默呵斥道,“你们是哪里的土匪?”
“我们来自江赣。”土匪们答道。
“江赣?”陈默突然想起,城北商会的掌柜李从言说过江赣发生了严重的旱灾,但却瞒着不上报,就等着小灾变成大灾,攫取更大的利益。不如问问他们情况是不是符合。
“江赣今年情况怎么样啊?”陈默问道。
“少侠,惨啊!饿殍千里,我们是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的。”坏人的话是不能够相信的,为了逃过制裁,他们什么话都敢说。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恐怕江赣布政使司今年确实不咋地。
此时,林歆她们几人已经醒了过来。她们看着被收拾的老老实实的土匪,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断地踢打着那些人。直到打累了,林歆问陈默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陈默说道:“咱们得赶路,实在是没法带着他们……”土匪们眼前一亮,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陈默摸着下巴思索了会,突然眼前一亮,“那交给老道,让老道押到温岭去吧。”
“老道我同意了么?”老道仰着头,得意的不得了。
陈默说道:“你不乐意就算了,本来我看你身手可以,还想要向你学几招的。”
老道赶紧笑脸相迎,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押去哪?我怎么找到你?”
陈默将温岭衙门地址告诉了老道,并嘱咐他一定要报上陈默的名字,老道连连点头,表示不会忘记的。
对于这些兵器和火药,陈默是无法运走的,毕竟这么多。土匪头子在逃跑之前,十分机警地将他们运货的马车给破坏掉了。兵器难以破坏,但是火器就容易多了,陈默从外面搞来几桶雨水,将火器湿了个透彻,然后又将它们仍在角落里,谨防被别人弄走。
收拾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微微发亮了。半夜雨就停了。陈默挥别了老道,给他留下了几葫芦酒和一小包肉,毕竟是请人家帮忙的,不能慢待了他嘛。
几人坐着马车再次向着温岭城奔去。
山脚的几条河流果然是河水暴涨,虽然经过了一夜,但也才堪堪能够过去。官道虽然是用熟土夯实的,但在大雨侵蚀下,还是变得泥泞不堪。因此陈默几人行进比较缓慢,等到了温岭城北门时,已经又到晌午了。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陈默见状只好如此安排,“松儿,温岭你比较熟悉,你说个地方吧。”
松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道:“我知道城北有家酒楼,叫‘御宴楼’,要不就去哪里吧?”
敢叫做御宴楼,胆子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啊,莫不是后台硬的很?陈默问道:“这酒楼什么来历啊?口气大的很呀。”
松儿笑嘻嘻地说道:“谁知道呢,反正里面饭菜好吃,谁管其他的啊。”
对于吃货,是不能用常理来度量啊。陈默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但从她们口中肯定问不出来,还不如去问郑钧。
陈默让松儿坐在马车前面指着路,过了好久才挤到‘御宴楼’。不是路不好走,而是温岭城行人太多,即使是城北这种算是偏僻的地方,就是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的。
一下车,一座古朴的酒楼就呈现在了陈默面前。酒楼只有两层高,木柱子并没上漆,显得有些陈旧。陈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问道:“这就是‘御宴楼’?”
看到松儿确定的神态,陈默才敢完全确定下来,这……难道是深藏不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