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慢谈，我出去了。”苏慕澈说完，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小姐，”福伯随手布好结界，走过来探查了女孩的脉搏，脸上随即露出欣慰，“看来小姐是真的顺利突破到第二境了。恭喜小姐。”
常玉撤回手，坐到沙发上。
“福伯，有什么事？”虽然福伯的来意，她已猜到七八分，但是再确认一下总错不了。
老人脸色凝重的坐下：“小姐，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有预料到小姐这次的突破会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看来，H市的很多人已经注意到小姐的存在了。”
“特别是，玄玉派现在的掌门人——清漪。她可是最熟悉御凤秘法的人，一定能从今天凌晨的那声凤鸣听出来！我来的时候已经查看过了，学校已经被各方势力的眼线包围了。”
常玉看了老人一眼，有些不满：“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可是福伯你来的不是时候，你一来，不是更让人怀疑了吗？”
“这点请小姐放心，我今天并不是自己贸然过来的，是你们班导给家里打电话请来的。”
“苏慕澈他，他竟然给家里打电话了？他怎么说！”
“小姐！”看见常玉的情绪波动，福伯忽然严肃起来，“本来他说你最近情绪有些不正常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是我马虎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常玉脸上没有一丝改变。
“小姐还不想承认吗？”福伯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
“苏慕澈说你是因为被夏子墨害得流产，所以今天才会出手报复！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小姐你之前到底说了多少谎话？还是说，我们就让你不信任到这种地步？”
“如果小姐还是为了上次被我印缚的事耿耿于怀，那属下甘愿领罚！”
“都到现在了，福伯还说什么甘愿领罚啊……”常玉嘴角掀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看着福伯，“反正只要是我做了不合你要求的事，就都是我的错，不是吗？”
“小姐，你可是掌门……”
“住口！”常玉再也听不下去，蹭的从沙发上站起，“说什么掌门掌门的，到头来还不是一切要听福伯的？我看我这个掌门也是玄玉派历代里最窝囊的吧！”
“小姐……”福伯皱眉站起，对常玉的忽然情绪失控有些惊讶。
“走开！”常玉警惕地挥开老人的手，退开几步，“福伯你现在只会指责我说了谎，可是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隐瞒我在先！你既没告诉我突破的前提，又没提醒我应该注意的那些事，你知道我上周到底有多惨吗？”
“修为全散的我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又受不了夏子墨的挑衅结果被她狠狠踩在脚下……难道你要我回去告诉你们，我上周二离开学校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被一个普通女生给打的不成人形吗？！”
“好了，小姐……”福伯上前抱过女孩，慈祥的脸上满是心疼，“不用说了，小姐。福伯知道了，知道了。”
宽大的久违的怀抱，是多久没有感受过了……眼角有些酸涩，本来几欲失控暴走的常玉却因为这个怀抱安定下来。
“我不告诉你们，可不是怕你们会担心。我只是担心你们会为我出气而整出更大动静，只是这样而已……”女孩埋头在老人怀里，缓缓道。
“好好，福伯知道了。”福伯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老人心中感慨：说起来，也是怪自己对她太严苛了。从小到大，常玉能真正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啊……而我竟然还那么狠心的对她……
在老人怀里又呆了两分钟，治愈好心灵的常玉终于离开福伯的怀抱，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
“小姐放心，福伯不会笑话你，更不会再指责你。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不是，我也有不对。有件事，我早该告诉福伯的，却因为任性一直拖到现在……福伯，你刚才也察觉到了吧，我，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控制不了自己？小姐是指哪一方面——情绪还是行为？”
常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都有。”
“先是很容易生气，有时候一生气脑子一抽，心里想的话竟然就脱口而出了……后来还情绪失控的作出一些会后悔的事，比如上周跟夏子墨打架，就是我先动的手，所以，被打成那样我也是活该。”
常玉话音渐小，只怕福伯又会突然教训自己。老人确实很生气，看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了。
“小姐身为一派掌门，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福伯，你生气了？”
“嗯，福伯很生气。小姐现在这样，很不像你。我培养出来的那个自信过人、聪明果决的掌门继承人去哪了？”
常玉被福伯的话逗笑了，“是，我这就帮福伯找回来！”
自上次解印事件以来的隔阂在两人之间的缝隙终于消失，常玉也对老人说出了长久以来隐瞒不说的很多事。
比如，常玉第一次发现自己情绪失控是跟蓝梦尘在咖啡厅见面的时候。
比如，自己私下委托“网”调查苏慕澈时，差点被学校发现的事；
比如，在福伯闭关突破之时，从“网”那里得到的那块赤色神石，以及自己是嫦娥投胎的身份……
半个小时里，一直都是常玉在说，福伯静静坐在一边，仔细倾听。
常玉一口气说到上周跟常云祺私下见面互相坦白身份，之后被夏子墨发现，然后两女因为口角而演变成血淋淋的大打出手，才算全部说完。
信息量太大，福伯沉默半晌。
“小姐，你刚才说你是嫦娥的转世？而那个常家的长孙常云祺还是天蓬？”
“是啊，怎么，福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不过我也可以理解，这些事确实匪夷所思。有时候我自己都有一种错觉——或许我的上一世，不过是我的一个梦也说不定呢。”
福伯摇摇头：“我不是不相信小姐，只是意外。毕竟我也照顾你9年了，竟然没发现。看来我这个监护人兼掌门守护人还真是不称职。”
“不过，小姐以前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出你失控的原因。小姐，那块神石带来了吗？”
“难道福伯觉得，问题是出在神石身上？”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