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侯武清心中一颤,心神失守,眼看着那背后的软剑就要刺进他的后心,一道人影却突然从侧面闪出,白嫩的手指微微在剑尖上一弹,那灵巧刁钻的剑尖就改变的方向。
“背后伤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苏妖娆面带浅笑,双手扶在了侯武清的肩上,身体凌空跃起,以他为轴心,双腿一扫,将那几个凑上前的人全部都踢到了几米外。
“师父,揍他们,狠狠的揍,哎哟。”侯武天躲在楚琉澈身后叫嚣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痛呼一声,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是你!”刘默看着易容后的苏妖娆面色一变,好像见了杀父仇人一样,双眼通红,“上,给我杀了他,出了事本少爷担着。”
“啧,好大的口气。”苏妖娆讥讽的一笑,单手负在了身后,眸光从黑衣人身上扫过,“你有那个本事杀我吗?”
“光天化日下公然行凶,你们京兆府就是这么办事的吗?”陈硕双脸气的通红,狠狠的瞪着那几个衙役。
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部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大理寺正卿、定国公,有几个人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你说你这个老爷子,好不容易有人出来担事,您看着就是了,将我们这些虾兵拉扯进来做什么?
陈硕的一声厉喝,也迅速的让刘默回过了神,他不甘的吐出一口气,“这次就先放过你们,我们走!”
“后会有期。”苏妖娆没有阻止他们,她看着那个黑衣人,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别样的情绪。
随着刘默的退场,那些京兆府的衙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岂是尴尬两个字能够说清楚他们现在的情况的?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将人抬走。”陈硕没好气的吼了一声,这句话对他们而言却如同特赦令一般,匆忙应了一声是,几个人抬着那尸体就匆匆离开了这个赌坊。
“诸位,抱歉,让大家扫兴了。”侯武天见到事态平息,这才出来跟那些顾客道了一声歉,“为了补偿大家,往日的债务一笔勾销,权当在下给各位赔罪了。”
“侯老板客气了。”
欠着赌坊债的人面色一喜,连忙客气了几句,就连那些没有借过债的也是安慰了几句,然后人群缓缓的散了。
直到赌坊里干干净净的只剩下了内部人员的时候,侯武清这才扯住了苏妖娆的衣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是我哥的哪个师父?”
“噗嗤。”苏妖娆看着他的模样,脑海中升起了大大的两个字——可爱!
可惜她认为对方可爱,但落在某人的眼中却成了‘可恶’。
楚琉澈面色阴森的瞅着侯武清的爪子,恨不得将之剁下来,可偏偏当事人还跟没事一样,扯着苏妖娆说个不停,说佩服她的武功啥么的,侯武天倒是看到了,但在楚琉澈冰冷的低气压下也只能为自家老弟祈福,然后缩了缩脖子,当做没看见。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咱们就走吧。”
在自己暴起杀人之前,楚琉澈一个闪身就插到了两人中间,将苏妖娆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狠狠的瞪了侯武清一眼,然后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偏偏通常十分机灵的人今天却如同一个榆木疙瘩一样,侯武清不舍的追了两步,“师父,你可要常来啊,我想学你的功夫。”
侯武天无语,这个人怎么比自己脸皮还厚,以前看不出来啊。
苏妖娆哑然失笑,“好,有机会吧。”
楚琉澈面色一黑,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带着些许赌气的意思,扯着苏妖娆就离开了赌坊,心中则是暗自想着以后要少让她来这个地方。
“喂喂喂,你走慢点好不好?”苏妖娆跟在他的身后小跑着,嘟着唇不满的吼了一句,握住了他的手腕,这才停下了步子,“去投胎啊,这么着急。”翻了翻白眼,长得高了不起吗?上辈子一定是个小矮子!
心中恶意的想着,看着两人差的那一头身高,扁了扁嘴,心中略微有些不悦。
楚琉澈眉头微微一皱,尽管苏妖娆对他而言有所不同,但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当然这种不舒服也只是转瞬就消失了,“怎么了?”
“你看刘默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是不是有点熟悉?”苏妖娆将他的反应看了一个清清楚楚,看到他没有发怒,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她总觉得最近这些日子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一般,至少两人的关系已经完全不像是合作了。
“他的武器很熟悉。”楚琉澈点了点头,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我会派人去查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好。”苏妖娆乐得清闲,一口应了下来,只不过心中是如何想的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红音坊的关门给了外界很多揣测的机会,有的说是红音坊杀人,也有的说红音坊是被人嫁祸,也不知从哪里从散出来的谣言,直直的指向了南平王的嫡子——韩子钟。
“一群废物。”
被暖炉熏的暖烘烘的房间中,一名华衣公子生气的将面前的矮桌踹倒,上面的茶水、笔墨纸砚洒了一地。
“世子息怒。”跪在地上的人头颅垂的更低了,“属下一定会查出那个散播谣言的人的,请世子给属下几天时间。”
“给你几天时间?谣言刚起时无从查证,如今又要去哪里查?”韩子钟冷哼一声,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的怒气仍然无法遮掩。
“世子,如今外面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如果就任由谣言这样流传下去,恐怕会对王爷不利。”
韩子钟旁边一个身穿文衫的年轻儒士拱手说道。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难道要将那些传播留言的人悉数抓起来吗?”韩子钟被气笑了,接着脸色一冷,“废话少说,直接说办法。”
“世子,这种事情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个闲人。”儒士凑近了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着他的诉说,韩子钟的眼睛越来越亮。
“妙妙妙,大妙。”韩子钟呵呵笑道,起身拍了拍儒士的肩膀,“不愧是父王最看好的人,长清,你果然没有让我与父王失望!”
“世子谬赞,这是长清分内之事。”儒士温润的一笑,后退了几步,拱手行礼。
第二天,宣王府就收到了一张拜帖,署名——韩子钟。
“他来做什么?”苏妖娆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嘴角含笑的楚琉澈。
“上面说是请罪。”楚琉澈将拜帖放在了桌子上,“他背后的那个人可真不简单。最近金陵之中谣言四起,说韩子钟杀人嫁祸红音坊的占着绝对的优势,一来,他有动机,二来他有实力,而且朝中也有传言说南平王有不臣之心,不然他们兄弟又为何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呢?”
“可是我们又不得不见,被当成辟谣的工具了。”转瞬之间,苏妖娆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卡。
“那可不一定。”楚琉澈抿唇一笑,“冷天,你去回话,就说本王与王妃有事脱不开身,让他去前厅稍等片刻,并让林嫣然招呼他。”
“是,王爷。”冷天冰冷的声音从屋外响起,微不可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妖娆狐疑的看着他,让林嫣然见那个韩子钟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