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天碑?修真界俱是传言其内藏着一个天大秘密,有人说其中藏着一份神妙功法,也有人说这天碑乃是整个杀戮狱界的源头,甚至还有说法称这天碑乃是真仙血肉所铸,想想都是些无稽之谈罢了。不过倒是常有修士观碑顿悟得破筑基境,其实这次小弟本也想去碰碰运气,却没想差点搭上自己的小命。”许峰听后略有些不信道。
屠州莫测高深的一笑,轻拍双手续道:“整个金光境共有七七四十九块无字天碑镇压四方,使得整个杀戮狱界趋于稳定。但是一代代进入秘境的人却隐隐感受到在这无字天碑之上仿若还有一座众碑之王,使得天碑数目暗合大衍之数。
所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太一不用,所以这个众碑之王便被称之为太一碑。”
许峰有些哑然,为何屠州师兄会突然讲起这块“太一碑”,但是想到这位师兄从不说无用的话,便点头示意自己已然知晓。
“至于这块太一碑,也的的确确乃是以真仙骨肉铸成的!”许峰听得此语不由得心头一震,望着屠州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许峰略显苦涩的声音才渐渐响起:“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仙?”
屠州此时也有些唏嘘,良久之后叹道:“这个世界很大,我们这一界只是大千世界内的一粒小小的沙子。上古的神话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不仅有仙,甚至还有神,还有那传说中的魔尊。”
“魔尊?魔尊不是已经被镇压到这里了么,又怎能以’传说’二字形容?”许峰不由得脸现疑惑问道。屠州轻笑回应:“此魔尊非彼魔尊,石门山秘境中镇压的魔尊乃是一名魔修,因三千年前以一己之力荡平此界而被人尊称为‘魔尊’。我们九宗内好多师叔伯都被人尊称之为真人,而真人境又岂是这么易修得的?”
许峰低头沉思片刻,震惊道:“按师兄这么说,修真界对这无字天碑的传言竟然没有半点差错?”屠州肯定的点了点头,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
许峰心中悚然一惊,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心中酝酿,冲口而出道:“难道隐魔族的目标竟然是那太一碑?这…这…”支吾半天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这种疯狂。又觉这其中似乎有着一个极大的问题,但是自己却怎么也抓不住这缕思绪。
屠州赞许的点了点头,道:“那四十九块无字天碑中,有一部传承自十步剑客钟神秀的神妙功法,名为有始功。这部法诀艰深奥妙,传说中并不是以法诀口口相传,而是拥有着一种更为高妙的传承方式。愚兄没有机缘得见,甚是遗憾。”
“这部法诀以一种极隐秘的方式运作,竟可使修行此术之人得以同时施放两种不同类型的法术,对于剑修来说则是可以在运用剑术的同时施放法术。那种杀伤力,实在太过惊人。若是这名修士修得’分心二用’之法,则有可能同时施放出四道不同印诀,威力可想而知!”
许峰脸色突然一僵,想起自己方才在斩杀那名流动哨岗之时,竟然将这种神秘特性显露人前,不由得大是悔恨,赶忙问道:“这等神妙,小弟简直闻所未闻。师兄又怎生得知这种功法特性不是修士间以讹传讹呢?”
屠州只是回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许峰心下惶恐,以为自己出言相询激怒了这名师兄,赶忙致歉道:“是小弟糊涂,还请师兄多担待。”屠州摇头道:“师弟不需如此,有始功的种种因果乃是三千年前钟神秀前辈亲口所说,这在各个宗门都有所记载。”
许峰叹道:“原来如此,之前我竟与这等神功失之交臂,实在是悔之已极。”屠州轻拍许峰肩头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此言须得师弟谨记。”
当今的修真界,因为灵脉尽碎而导致灵气稀薄,修行也变成了一个极为耗时的水磨工夫。修道之人若是筑了基,便会想如何凝煞练罡,罡煞合一的便在合计如何能结得更上一品的道果,结丹思元婴,元婴便去想着如何去渡那九死一生的一步。
修道之人连自己的大道都渺茫,又有什么心思去顾及门下弟子?也就是开山门大弟子会得师尊悉心调*教,至于其余的及门弟子大部分都是由大师兄代师授课。这已是修真界不成文的规矩,所以许峰对于屠州的提点没有半分不适应,而是如同对待师长亲身一般的毕恭毕敬。
许峰心中感觉这名屠州师兄的来历一定很大,虽说许峰并未入的天星剑宗,但是也心知斩鬼神神剑向来不会轻传,最低也得是真传弟子那一级别,可是这名师兄身上的元力波动却明显只是练气层数。
“师弟,许师弟?”一声轻呼打断了许峰的思绪,许峰赶忙告了个罪,皱眉道:“小弟思及那有始功的神妙,不知不觉得陷入其中,心思有些不属。想是小弟养气功夫还略有不足。”
屠州微笑道:“这等心思纵是那些大修士亦不能免俗,为兄又怎会见怪师弟?”接着脸上一肃,道:“师弟接下来的几日意欲何往?”
许峰听得屠州语气郑重,心中一凛,正色回道:“小弟欲待进入第三层镇魔窟一观,白首太玄经的特性想必师兄已经知道,筑基对于小弟来说实在是一道难过的坎。我有预感若是没有奇遇甚至有可能一生被卡在练气层数。既然这次因缘巧合进入了石门山秘境,又怎能不放手一搏。”
“少年人就当有这种冲劲,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知道,你是与我们不同的。”许峰不明白这名师兄何出此言,欠了欠身静待下文。屠州此时目光中竟隐然间带着一丝怜悯,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世人均知人方香灭,则秘境内的弟子魂寂。但却不知这十步剑客前辈人方香更有着养魂的功效”
“将其内残存的魂魄孕养,渐渐的破茧重生!”
许峰惊得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盯着这个脸上常带着温和笑容的师兄,声音都有些诡异的尖锐:“你…难道你…”
屠州没有答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以那温和的眼光望着许峰,但其内的含义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