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出没处,必有祥瑞,这又有什么可怕的?”许峰望着杜青因为大恐惧而不稳的魂体,脸上不禁现出一抹疑惑。
“你小小年纪又懂得甚了么?这火麒麟为大凶之物,非是你所认知的火系麒麟天仙。”杜青的脸上充满了惊咦不定的神色,仿若梦呓般道:“昊天帝君的座驾便是一只麒麟,帝君对之爱若性命。不过这只麒麟却为了挡住帝君的天罚而陨,昊天帝君感念其恩,铸圣坛以召唤其残魂,欲将这只战宠复活。”
少年不由得大翻白眼,心中不自禁的腹诽面前的魂体倚老卖老,但是听到后面不由得冲口而出道:“复活?这昊…昊天帝君可是已然成仙了,竟然拥有着这等能力。”
杜青并不答少年此问,眼中有着一种异样的光芒,缓缓道:“这昊天帝君乃是利用那虚无飘渺的信仰之力凝聚了战宠麒麟的肉身,又用那号称万物养魂第一的魂藤木筑成了招魂引,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将那天罚打散的魂魄凝聚。这样过了约有千年,便在那麒麟即将重生之是,却出现了一次巨大的变故……”
此时许峰的兴致也完全被调动了起来,急切问道:“这巨大的变故又是指何事?”杜青眼中现出一抹追忆,声音竟然也变得悠远空灵:“便是那三大势力的改天之举了,提前开始的战争将这麒麟的复活仪式干扰,待得其重生后却发现竟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剩下的已然是无尽的杀意,于是天界中人俱是称其为——火麒麟。
传说昊天悲痛欲绝,以大法力将其葬下,后昊天被人镇压,整个天界便再也没有了关于这只火麒麟的传说。”
许峰听着这属于天界的秘辛,整个人都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杜青脸上竟然闪过一丝坚毅,缓缓道:“我倒是没想过小主人竟然还在世上,我便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他从这局中救出。”
许峰有些震惊的望着身边的魂体,正欲出言却被那杜青挡住,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现此时场中竟然已经生出了变化。
在那火麒麟现身后,这空间的地面上骤然生出无数拇指粗细的赤红色纹络,接着向四周空地延伸而去,虎霸门的修士赶忙向后暴退。
而那赵猛却是因为首次传送极其不适应,蹲在地上背对着那座祭坛,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异常。见众人尽皆退后,那仰起的脸上也不由得掺上了几分疑惑。
陆江的脸色瞬间大变,身形甫动便想上前将这初上任的锐金堂香主拉回,但是却为时已晚。
仿若妖魔般的纹络瞬间爬上了赵猛的身体,那黑脸汉子的脸上骤然间露出极致惊恐的神色,嘴张的大大的仿若是想喊什么,不过他却是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下一瞬,这赵猛的身体仿若是狂风中的纸片一般四分五裂开来,接着那四散的血肉竟然缓缓地凝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球,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着,被那身周环绕着火焰的巨兽一口吞下。许峰借助着杜青的魂力清清楚楚的旁观了这一幕,脸上不自禁的有些发白,而此时下方的那些虎霸门的门徒也都是面如土色,心中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这面前的巨兽扩散而出的余波都有如斯威力,那又有何人能当这似麒麟而非麒麟的巨兽一击。
此时,那虎霸门门主陆江的眼角一阵剧烈的收缩,虽然脸上并没有一丝惧色,但是那微微有些颤抖的衣袖也是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退到墙边,这异兽不能力敌!”陆江突然高声喝道,接着如临大敌的望着那只异兽的一举一动。
火麒麟望见这陆江的举动,眼中竟然现出了一丝狡黠之色,身体中骤然爆发出一阵深紫色的火焰,向着四面八方喷射而去。“天火,这竟然是天火!”这虎霸门门主望见那深紫色的火焰,眼中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
要知这紫色的火焰乃是元婴修士独有的婴火,便是结丹修士沾上丁点都必然重伤,他一个炼罡修士又如何抵挡得住这仿若海潮一般的天火。转头望了望身后自己最疼惜的三名弟子,陆江也是缓缓地闭上了眼,在这弥留之际心中突然一阵迷茫:“自己一生争权夺利,为了虎霸门恢复往日的荣光而机关算尽,但是却没想到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便在这生死关头,那残破的祭坛上,竟然有一道金色光芒闪现,接着化成一道巨大的锁链,将那只火麒麟狠狠地锁在其中,那漫天火雨也瞬间收缩回到那只火麒麟的体表,与那金色的锁链对抗。陆江一方的修士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俱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慰感。但是陆江却是仔细的盯着那只火焰巨兽,眼中悄然的现出了一抹忧色,不过这陆江一生也是大风大浪淌过来的,立时调整好,又恢复了先前成竹在胸的姿态。
“这样才对,困龙阙又怎能没有天机印。”杜青脸上的萧瑟之意愈浓。“不过这天机印经过了这千多年来想必灵气也已耗尽,这火麒麟要脱困而出了。
许峰此时却是并不答话,只是凭借着自己与杜青的联系,认真的的查看着那天机印上的每一道纹络。这天机印说是印,却没有实体的存在,而是一个禁法,威力极端强大的禁法。许峰在得了魔尊的传承之后便对禁法之道异常感兴趣,此时依靠着杜青那强大的魂力,又借着那火麒麟撕裂阵法的关键时刻,竟然看清了那天机印的真元流向。
繁复、神秘、浩瀚,那其内几乎没有了半点灵力的天机印,竟然就这么将那强大已极的火麒麟封印住。许峰还感受到那天机印竟然还霸道的抽取着外界甚至是那火麒麟体内的元力来补益自身。此消彼长之下,那火麒麟竟然又有被重新压制回那困龙坛之中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