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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相遇共叙旧情,出关坊主见黎女

上回说到几人大战乌月王,都受了不少的伤。最后温晴带着尹沁,尹沁驮着妫海逸伦赶去寻江悦竹。那虎王胡啸还想要跟温晴算账,哪知温晴根本不理。断臂之仇岂能不报,况且胡啸原本脾气火爆,虽然受伤也要拼死一战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便发出数声虎啸,告知小老虎及彤悦跟他会和。

见胡啸的声音并没有那么急促,彤悦也就放心了些,带着小老虎赶着胡啸。约莫几炷香的时间,彤悦敢道一座山头,循着虎啸而来。继而来到一巨大的溶洞前,只见几人正在那里。胡啸正欲跟温晴大战。

只见跟前出现一人,正是江悦竹。“胡叔!真的是你!”江悦竹道。胡啸一愣,这声音好熟悉,抬眼一看,不由惊道:“江悦竹,你怎么这里?”江悦竹道:“你快快住手,我们慢慢说来!”

胡啸道:“要是别的事让我住手可以,这断臂之仇不可不报。”温晴道:“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

“江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彤悦喊道。“一言难尽。”江悦竹道。“胡叔快住手!”彤悦喊道。这胡啸才住了手。

他们忙着叙旧,倒是忽略了在一边的妫海逸伦和尹沁。江悦竹忙着引见,然后将她和温晴一起到这大东南岭及跟尹沁和妫海逸伦的相遇的事情一一说了开来。妫海逸伦的人鱼形态尹沁倒是见过的,真是想不到不一龙一鱼就在她旁边。她想到了那天胡啸带着小老虎和自己离开,觉得有些对不起江悦竹,便道:“江姑娘,真对不起。那天胡叔力战数人,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带着我出去!”江悦竹便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便道:“这有什么,当时事态紧急,容不得多想。若是带着我,估计一个都逃不掉。哪知道会有这般造化。”说罢便向温晴看去。温晴正在一边和胡啸烤着这野味。彤悦道:“正是他那天救的你,天意如此!我原本早该看出来了!”江悦竹也没有说话。彤悦也没有再打搅,她看着尹沁,这丫头一副无心的样子,正忙着照看人鱼。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彤悦问。尹沁看了她一眼,便指着胡啸道:“要不是他,她也不会伤这么重!”彤悦也望了望胡啸,道:“怎么了?”“抢了逸伦的龙珠!”尹沁道。见彤悦不解,江悦竹便说道:“人鱼原本的内丹被迷心岛的逼了出来,躲了去。那时我们看到的是没有内丹下的人鱼形态。尹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龙珠给了她当做内丹,一只引来别人疯狂抢夺。”尹沁接着恨恨地道:“刚才那老虎非要抢夺龙珠,导致人鱼被乌月王所伤!要不如此,也不会伤得如此之重!”

彤悦满脸羞愧地对着尹沁,“对不起,我没能阻止他”。尹沁也不搭话。这时温晴送来了烤好的野味,各人分了吃了。温晴回到胡啸那边,看着胡啸大嚼的样子,问道:“兽类也会吃自己同类?”胡啸满脸惊奇地看着他,十分恼火,不满地道:“它是麋鹿,我是老虎!这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吃人不吐骨头不正是你们人类形容自己的么?”温晴道:“也是!”胡啸看了温晴一眼道:“你也别跟我套近乎,断臂之仇迟早要报!”温晴丢了一只正鸡给小老虎道:“随时恭候。”

小老虎饱足后往彤悦那边跑。它还是很亲近地精灵一族的。江悦竹看着小老虎问道:“赤云王子有没有消息?”彤悦不由伤心道:“还没呢!救出小老虎况且要冒那么大的危险。赤云又不知道在何处!”江悦竹恨恨地道:“那该死的青木子!自离开岱山以来,绵竹的病情不知有没有复发?”彤悦道:“江姑娘放心,我们所用的东西到底能够抵得上一段时间,一年半载倒是不成问题!”“可是一年半载之后又该如何?终究不是办法!”

小老虎抓着彤悦的脚,指着胡啸的方向。只见胡啸一直空袖在山风中飘荡,彤悦心中反应过来。“江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妙手谷?”她道。

“妙手谷?听说过倒是听说过,听说那是从五毒教分流出来的宗派。和其他教派用毒不同,他们是擅长的医治之术。”

“原来你知道啊,那为何?”

“没用的。原来我弟弟病情反复无常,身体又非常孱弱,根本经不起折腾。这一路去妙手谷路途遥远,要是让人认出我弟弟病情,自然会有人报告给青木子。况且听说这妙音谷谷主性格怪异。近10余年来再也没有救一个人!”

“你们前面说的我理解,可是后边一句我就不懂了。喏,你看胡叔。现在恢复得那么好,都是仰仗大医蔚英。”

小老虎又跑到江悦竹边上蹭了蹭,表示彤悦所言不假。

江悦竹道:“据说,这妙手谷谷主是遭了一场变故后就没有出手了。想不到居然会救你们。”

彤悦道:“这大医蔚英行事是有些诡异,但真要接触起来是很好相处的。按你这么说,就我们的也一开始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子,叫做子鱼。后来还是他请大医出的手。”

“这就是了。”

原本一言不发的尹沁听到此处,不由过来问道:“诶,你跟我说说那妙手谷的医术厉不厉害?”

彤悦道:“说厉害也厉害,说不厉害也不厉害。”

“怎么说!”

“胡叔的内伤和所中的毒是他出手所解,但是我在妙手谷的时候听说他对一位小姑娘的病情毫无办法!”

“那她本身对龙珠的排斥能不能够化解?”尹沁指着妫海逸伦道。

“这……个,还真没听说过。这运用龙珠的力量不正是你们龙族的看家本事么,况且吸收龙珠的力量,或许需要特别的功法吧。”

尹沁急道:“我们龙族是能够本能地吸收龙珠,控制龙珠的力量。但她毕竟是人鱼一族。我族的功法她也运用不上啊!”

妫海逸伦此时勉强睁开了眼睛,气息有些虚弱。看得尹沁眼泪直掉。只见小老虎跑过来抓了抓她,像是安慰。尹沁道:“逸伦,你放心。你我同为海族,我一定不会放弃的。”

温晴走了过来道:“各位,我们稍作歇息,然后离开此处吧。毕竟这时大东南岭,还没有完全脱离月精灵的的势力范围。”

各人暂作休息,一夜无话。

再说黎瑶。黎瑶已经随罗念珍来到了大雪山脚下的妙音坊。先随着罗念珍的安排做了一名妙音坊弟子暂时打打杂。妙音坊坊主吴凝飞正在闭关之中。还暂时没有空理会渝儿的事情。那病愈的渝儿时不时地往黎瑶那边跑,罗念珍倒也不管,反正只要她高兴就行,只要不出什么岔子。但是又搞不懂这黎瑶到底有什么魔力使得渝儿老黏着她。

一日,这渝儿又去黏着黎瑶,却被乐声宫新任宫主玉指瞧见。“渝儿,渝儿。你这是要道哪里去?”“玉阿姨好,我找黎姐姐玩去。”“哪里来的黎姐姐。”“这个,不告诉你!”渝儿顽皮地道。“你这孩子。”玉指有些好笑。“是我们从挑宝交易市场买来的!”渝儿笑着跳着拐过了墙角。“买来的?这就怪了,这罗念珍怎么随着渝儿胡闹?”玉指有些所思。这几年坊主对选进门派的弟子都是特别甄选的,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多选用根骨上佳者,近来多选用听话及清心寡欲者。

又过去十余日,这吴凝飞终于出关了。她一出关,便叫来罗念珍及玉指报告相关的情况,当然还有见见她那宝贝女儿。

殿内,罗念珍向吴凝飞报告:“所采办事宜已采办妥当。”“质量怎么样?”“质量还不错。”罗念珍说罢便将几样物件呈了上来。一件是一只巨大的龟壳,色彩艳丽,表面光润如玉。一件是数根丝线,几件是楠木、梨花木。

“嗯,这批玳瑁的质量确实不错,摸起来质感光滑柔腻。这七彩绦丝韧性十足,外域出产的东西真心不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作?”吴凝飞说罢又敲了敲几块木板,声音清脆回荡。

“很好。”

罗念珍听坊主这么说,也暗自高兴。

接着便是玉指报告这一点时间吴凝飞闭关以来坊中管理的情况。玉指以严厉著称,所以坊内出不了什么乱子,大家各司其职,算得上是井井有条。

“很好。”

“渝儿呢,怎么还没来?”吴凝飞问道。罗念珍刚想回答,却被玉指抢到了前面。只听玉指道:“渝儿啊,恐怕还在跟一个新来的玩呢!”“新来的?”

罗念珍道:“是的。她叫黎瑶,被蝎子部落所卖,然后与渝儿撞见,非要买了过来。这渝儿遇着她啊,倒是开心得很。”

玉指道:“坊主,自我们从五毒分离开来,早已不跟她们往来。这番接触,岂不是……这罗宫主难道不知道么,还非要把这件事推到渝儿头上!”

吴凝飞道:“这么多年了,算了。只要渝儿开心就好。只是今年回到坊内你们比往些年多费了不少时日。”她问罗念珍。

罗念珍心中一动,便道:“坊主,今年回来的时候雪下得非常大,以至于行路缓慢!”

“妈妈,妈妈。”此时听得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此人当然是渝儿,只见她一脸期盼的样子跑了过来,便扑到她母亲怀里,两眼竟有些婆娑。

吴凝飞眼睛也有些湿润了,抚摸了一会便道:“好了好了,前几次出去都好好的,怎么这一次还哭了起来,是不是想娘了。”

渝儿答道:“那是当然想了,娘你有没有想我啊。”

吴凝飞被渝儿的天真烂漫弄得有些受不了,又不想再别人面前流泪,摸了摸渝儿的头发便道:“想啊,看来我家渝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好久,渝儿从吴凝飞怀里下来,道:“娘,我带了个人给你见见!你先猜猜。”吴凝飞笑道:“渝儿,你这叫娘怎么猜啊,这天南地北的哪儿都是人,我哪能猜得着!快快告诉我。”渝儿道:“嘻嘻,你见见她就知道了。她很特别呢。”

吴凝飞道:“哦?那你带她来见见。”还没等她说完,渝儿便出去喊黎瑶来见,不一会便带来大殿。

罗念珍真的头疼,本来是想慢慢告诉吴凝飞的,这渝儿小祖宗今天不知道要把多少事给撤出来。当下便给黎瑶使眼色。黎瑶见吴凝飞坐在正位,便弯身款款一拜:“拜见坊主。”玉指在一边看不惯了,便站了出来道:“哪里来的村姑,一点礼仪都不懂,拜见坊主还不跪着。”

黎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罗念珍。罗念珍便道:“哦,这位是玉宫主。”黎瑶又对二人一一拜见:“见过罗宫主,见过玉宫主。”玉指还是指着不放,道:“若刚才没提醒你,这下提醒你了,你没听见么?”

吴凝飞一见不由得一怔:“好像,真的好像。”渝儿注意到她母亲的样子,心里自然有数。只是罗念珍和玉指不知道。吴凝飞注意到黎瑶礼仪得体,不卑不亢,倒是大户人家是应该才有的样子,便知有些来路。便道:“算了,算了。”玉指听得如此,也只得作罢,但是心里甚是不痛快,只当是坊主闭关有所领悟,心里高兴所以没有予以追究而已。

吴凝飞道:“你就是渝儿买来的那个姑娘?”

渝儿倒是先反应过来,抢先道:“娘,原来你知道黎姐姐的啊。你坏,你骗人。”她又朝吴凝飞跑了过去,倒在怀里。

黎瑶道:“是的。”

吴凝飞道:“听说是被蝎子部落所卖?”

黎瑶道:“正是。本事一大户人家,不久前部落所灭,所以才流落到毒泽附近,又被蝎子部落的人发现当作是象郡的人而被抓,再被卖往宁海城……”

吴凝飞听得“象郡二字,双目一闪。”罗念珍面部略有慌张之色,玉指听得也不由得皱了眉头。

渝儿接道:“然后就被我买下了。”说罢又对吴凝飞道:“娘,你看,黎姐姐将来会不会成为一位琴艺高手。”

只有吴凝飞才知道渝儿所指,其他人只当是渝儿小孩子脾气。罗念珍及玉指道:“小姐眼力不错!”吴凝飞心想:“果真是大户人家”,又笑了笑,回渝儿等三人的话道:“哪里随便就能成为高手的,这里除了我之外就你玉指琴艺高些了。你玉指阿姨的琴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双手指都能在琴弦上飞起来,要不是为娘早生些年,恐怕都不如她了。”

玉指听得吴凝飞夸奖,不由笑道:“坊主说的我无地自容了。”

渝儿道:“妈妈你说错了。我看霜姨功夫就不错的。”当她说完这句,三人不由得凝住了,这渝儿真是小孩子啊。见她娘没说话,渝儿歪着头问道:“妈妈,我说错了吗?”

吴凝飞哪能去怪她的宝贝女儿,只得道:“你没说错。只是啊,渝儿,你以后不许再提她了。”渝儿见吴凝飞说的认真,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便有些失落,道:“哦。”

罗念珍见此赶紧出来收场,道:“坊主,这姑娘怎么办?”

吴凝飞道:“这样吧,既然是渝儿高兴,又是你带回来的,就收入门下吧,从基础开始。以后再看!”

罗念珍道:“是。”

吴凝飞想了想,又道:“你亲自教,让她搬到偏殿吧。”

玉指想不到这刚来到的黎瑶有如此礼遇,自然想不通。道:“坊主,这样怕是人心不服。”罗念珍自然之道吴凝飞的意思。这吴凝飞平日没多大机会陪着渝儿,况且渝儿在这妙音坊呆惯了,本来天真烂漫的年纪生出许多无趣来,这会子好不容易有个玩伴。只是罗念珍不会知道吴凝飞的第二个意思。这也是渝儿将她买下来的理由。

吴凝飞道:“哪有服不服的,我的话有谁不服?”

玉指道:“属下不敢!”

渝儿很快跑到黎瑶身边,欢快地道:“我有人玩了。”玉指才意识到刚才干了件多么蠢的一件事。不过这玉指心胸狭隘,自己受的气或者是没了面子,多不会罢休。她的性格最清楚当然是罗念珍,因为吴凝飞平日里不大管理坊内事情,全都全交给她们二人打理,所以对玉指的性格倒也没有罗念珍清楚。

当下几人散开,各干各事。罗念珍暗自庆幸这渝儿没有将去妙手谷的事情个说了出去,好在事先已经打了招呼,但渝儿说话本就是童言无忌,自己又没有告诉她实情。要是这小祖宗真要是说了出去,那还不有得自己受的。但又一想:也许这么做自己是对的,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渝儿着想。这罗念打小便跟吴凝飞一起生活,那时和吕霜一起作为她的婢女,但是吴凝飞待她们很好,所以也现在只有她能为吴凝飞去考虑这些事情。

“罗姐姐,你在想什么呢?”罗念珍一怔,却是玉指在旁边问着她。“啊哈,没什么。”“没什么?眼睛这么直直的。”罗念珍知道瞒不过,便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刚才坊主叫我亲自叫她,看来坊主非常器重,我正发愁呢。”“哦,”玉指也不疑道:“这有什么难得,如是姐姐手中忙不过,交给小妹就是。”她正想将黎瑶弄了过去,好好报复适才的不快,这正是一个理由。

“暂时不劳烦妹妹啦”罗念珍道。

玉指道:“姐姐不必客气,如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罗念珍道:“如此多谢。”二人便由此分往各自的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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