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回过神来就欲低身去捡,但异变再起!
身后所站之人忽地拔刀,‘擦’地一声,将他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众人大惊!这一愣神又连续又有四人连续遇害!
这人速度好快!
“他不是自己人!”
“是她!”
“贼女好胆!”
反应过来的兵士纷纷举刀攻去,那人顿时前后左右均有武器加身,背后乔装衣服被划开,动作之间再也隐藏不住,露出一头亚麻色长发!
原来竟是唐子柔乘众人六神无主之际,混在众人身后贴近了这最后十人,眼看实际已然成熟,立刻拔刀发难!
之前她提前入村脱鞋后,摆下简单机关,先用声音吸引众士兵来回奔波,她一个一个从背后单杀落单之人,挑选了一个身材相若的士兵换了衣服,又戴上了他的头盔---俨然士兵里也有怕死的,丢了铠甲却不脱头盔---此时她就是那第二十一个、装着吓破胆不敢露面的人
其后两人一组更给与她更多方便,只要和她汇合之人无不被她一刀命中要害去了性命。
此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敌人人数如此之多,自己容颜如此惊世绝艳,如若落入敌手只怕会生不如死。
乱世之中唐子柔已然慢慢成长,遇见敌人不再心软留情,一身杀气业已有了苗头,比之当初坐在办公室的小职工的他而言已然是天上地下。
剩余兵士或劈,或砍,或刺,或捅,但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武器均不能建功,无论瞄准那女子身上哪个部位均会莫名其妙滑开去往空处,这样一来他们本以为必中的力量收之不及,全部惯性导致东倒西歪,唐子柔体内能量极速游走,五感提升至最敏锐值,手中钢刀连续舞动,所有士兵仅只是普通人物却又如何抵挡?悉数被一击毙命,不过几个呼吸就全军覆没。
唐子柔却连汗都没出一下,一抬头,却见一个亮点急速飞来!
唐子柔不慌不忙伸出一根手指立在额前,体内能量猛然汇聚于指内!那亮点在她芊芊玉指前一个食**离处猛地一顿,尔后用尽全身力气的努力微微厘进少许,终于去势全停,悬立空中!玉指再轻轻隔空微微一点,这只箭就乖巧的“啪嗒”一声,掉落于地。
那领兵嘴巴登时长的老大再也合不上。在他看,那少女连杀十人,刀光剑影中犹如翩翩起舞,其后十人伏诛,他得以瞄准机会偷袭,本想十拿九稳,可谁曾想那少女仅用一根手指就完完全全阻挡了自己眉心一击。
这少女好高的武功!好精湛的内力!
既然一只箭你挡得了,那么连珠箭你又该当如何!怪就怪你选在道路空地动手罢!
这领兵毫不含糊,手上弯弓搭箭,“嗖嗖嗖~”眨眼间三支箭已然离弦!
他因角度问题无法看到真实情况,还道唐子柔是用了硬功接下,倘若他是侧面去看视力也足够,就会发现这少女其实已然是隔空阻挡,妥妥的‘神仙手段’,怕是裤子都会吓掉,赶紧逃命,哪还会再图建树?
眉心,心脏,小腹!
三支箭几乎是不分先后抵达,唐子柔反而看了看来箭方向,避也不避往前迎去。
“卟卟卟”三连声,刺入那少女衣内。
这领兵大喜!
但旋又大惊!
只见那三只箭羽尾部颤动,好似往后退了退,出了衣物范围。“啪嗒”“啪嗒”“啪嗒”三声,又悉数落地。
“这……”领兵一时实在想不明白,眼前那少女已然奔跑了起来,一双玉足闪闪生辉好不动人。
领兵不敢迟疑,依照训练的惯性“嗖嗖嗖嗖…”连续发箭。
这一回,他终于看得清楚:那少女却犹如闲庭信步,抬手就那么拂去额前青丝一样的在眼前轻柔拨弄,那去势凶猛的箭矢就这么斜斜歪了开去!?而其他射向她身体的箭矢也不知为何,或偏向滑开射向他处,或去势停止无奈落地,不外如是。
“你…你…”这领兵惊恐至极,转身欲逃,唐子柔哪会让他如愿,体内能量猛地做功,手臂力量暴增,同时手里钢刀奋力扔出,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洞穿那领兵小退。那领兵惨叫一声,从屋顶处滚落。
唐子柔踱步而去,却见那领兵苦苦在地上挣扎,一直冰冷着的脸终于露出不忍神色,真情流露道:“这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莫要怪我。”
那领兵翻过身子,喘着大气,血如泉涌,狠狠盯着这少女,心知自己凶多吉少了。
“伦家会给你个痛快,但只想请教大哥一个问题,请大哥务必要告之于我。”唐子柔真切道。
“要杀便杀,有何好说!?”领兵怒道。
“伦家只是一升斗小民,谈何军机要事?”唐子柔皱眉道。
“你一升斗小民怎会看穿我国公子计谋?又如何以一人之力击杀我等三十人?”领兵冷冷一笑。
唐子柔不答,反而淡声说起其他事来:“在清远城有伦家至交好友。其中更有一个与伦家相交恨晚,无论言谈,品行,趣味都出奇相像,与她一起品茗畅谈的日子实乃伦家有生以来最惬意的时光。在以前,伦家都只是一人前行,没有人能说话到伦家心里去,也没有人会认真听伦家表明心中所想。所有人都说伦家是傻子,是二货,是犯傻。伦家不得已,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喜欢他们所喜欢,说着他们所说。”
领兵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一直到碰见她以后,伦家才发现在这里,只有才情如斯,彼此相敬之人,才能与伦家产生共鸣。一个话题讨论,无谓对错争辩却彼此心中赞誉,所谈之事相互不了解也能彼此敬重以礼相待。伦家从未与人能如此愉快的交谈过。那日伦家苦口婆心劝她离开,伦家愿拼死带她脱离险地,但她只是微笑不允…”
“那你为何不硬带她离去?”领兵插了一句,忽又醒觉失言,顿时闭嘴。
“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我又何尝不想如此?我可带走她的人,但她心已死。你可明白?”唐子柔对他微微一笑。
“你这丫头怎地如此麻烦?难怪人家都说你傻!你把人带走就是,那人都没了,你日后岂不后悔?”领兵又开口道。
“‘相见不如不见,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其中的百转千回,世人又有几人能够明白?所以伦家才说,也只有才情如斯,彼此相敬之人才能彼此心交。”唐子柔道,“而你却也不懂我,也不会懂她。”
“说得好像你多懂似地,女娃娃,要杀便杀罢,不要诸多废话。”那领兵道。
“你看你说话,越来越像以前伦家认识的那些人了。你可知如若是我这知心好友,她会如何回答?她即便心中诸多不解,那也会说道‘我愿听你诉说,直到彼此共通。’这或许就是命数。也罢,世人皆笑伦家,这也无妨,如今至少伦家也明白这世上能有共鸣之人也已然足够。”唐子柔笑道,“所以伦家有一时相求,请大哥告知我清远城情况!”
“你还说你‘相见不如不见’,这还不是想要知道?前后矛盾岂不可笑?所以说你们这些酸书生最是装模作样,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总是背道而驰,虚伪!”领兵骂了一声,又叹口气,“某见你说的情深意重,只怕那人对你真的重要,如今事已至此,除非你神仙转世,否则也难扭转乾坤。也罢!说与你听也未尝不可:慕容公子已然围城2日,更有城内早先布下人手策应焚烧粮仓。我等切断周围联系,清远城已然孤立无援,虽只2日,恐怕存粮也已经捉襟见肘,破城之日指日可待了吧。”
唐子柔越听,脸色越难看。
那领兵看了她脸色,摇头叹道:“姑娘你貌美如花,才华横溢,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告知你实情。现下你要杀我,我也要杀你,怪只怪这乱世要命,你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去清远城送死了罢。知己何处不能找?我话已说完,望姑娘给个痛快。”
……
片刻后,唐子柔面无表情挑了领兵的战马骑于胯下,按他所言找到他之前所丢弃轻甲处,连同一头青丝和脑袋悉数藏于甲内和头盔内。猛地认准朝了一个方向笔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