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在夜魁上场后结局,最后悔的是沙松部落的那帮孙子,好端端的干嘛要惹事,没看到那夜头领扛着那么大一根狼牙棒么?
吞并的结果便是,沙松部落的人全都归了马叉,而马叉则半遮掩掩的示意夜魁,他愿意率众人归于旗下,毕竟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以前不知道,今天的耳光也让他知道了。
夜魁本想答应下来,看到高峰否定的眼神,便拒绝了马叉,倒让马叉一阵欢喜,独当一面谁不喜欢?即使是名义上的,身边簇拥一群手下也是威风。
两只队伍合并之后便超过八百人,队伍没有队形,乱糟糟的铺开老大一片,但声势浩大,让更多的小队伍加入进来,甚至有超百人的中型队伍,直到他们走到大营,队伍的人数突破性的达到两千。
两千人就算作为炮灰也算有点分量,就在众人士气高昂的走向大营,准备找碗饱饭吃的时候,前方出现的场面让大多数荒人都惊疑不定,很多人甚至开始惊恐,只因为,大营的荒人战士在营地后面排出巨大的方阵,封死了进入营地的大门,方阵前方凌乱的倒着数百具尸体,血浆将大片土地染的鲜红。
以尸体为分界线,黑压压的一片荒人被拦在大门之外,很多人麻木的坐在地上,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大门的方向沉默。
前方出现变故,高峰皱眉看着夜魁,夜魁也是莫名其妙,马叉虽然战力不行,统筹倒是一把好手,捂着肿胀的腮帮子,在得钱的配合下,将两千人的东扯西拉的拖到前方人群的边缘,算是单独的一伙。
“说是大营的粮食也有限,这仗未必能打的起来,让我们哪儿来的,往哪儿回。”
得钱小心的站在夜魁身前,将自己的后背躬到极限,说出他打探到的消息。
这个绝对不算好的消息让高峰皱眉,事情不好办了,就在这时,散乱的人群骚动起来,纷纷向一个方向张望,高峰也望过去,看到一支庞大的车队。
车队是大营的粮队,数千辆双轮车堆积着满满的粮食,又用兽皮和亚麻布仔细的包裹起来,车队两边跟着人数上千的荒人战士,这些荒人战士都是甲胄齐全的精锐,一顶皮帽子,一身兽皮甲,一面木盾,武器或是长矛和长刀,全是金属武器,队伍虽然散乱,仔细看却透着一股严整,几乎没有留下死角,将车队保护的死死的。
这支队伍杀气冲天,很多人身上还有武器上站着黑色的血迹,显然沿途杀的人也不少,这支队伍是高峰见过,最接近军队的队伍,他们的装备几乎相同,服侍也大致一样,皮帽子上用鲜红的颜料染色,远远望去,犹如一体。
他们没有管聚在一起想要找口食物的老弱荒人,直直地向大门方向走去,大门那边也开始清理尸体,给车队让路。
眼看车队就要接近大门,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怒吼,十个荒人冲出大队,向车队冲去,就在他们动手的一刻,几十根标枪从车队中升起,划过弧线,将一个个大活人钉死在地上,虽然插在人体上的标枪有多有少,但没有一支标枪落空。
“精锐啊。”
高峰倒吸一口凉气,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攻击,恐怕只有暴风军团,但暴风军团每个士兵都是他倾尽全力培养的,不说都是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又用了三星锥,将身体素质提高到极限,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比前世最精锐的特种兵都要高出不少,不使用热武器,就算三五个特种兵也不是对手,但眼下,他却看到另外一支精锐。
“血崽子。”
夜魁看着这支第一时间发起攻击的护粮队小声嘀咕,声音很小,但每一个字高峰都听的清清楚楚。
“血崽子?”
高峰小声反问,夜魁点了点头说道:
“他们是从南部荒野杀出来的猛士,也是当日入侵东部荒野的先锋,每个人都杀过几十上百个部落勇士,是憾军伽罗,横野大人的直系战士,如果不是他们将围攻横野大营的部落灭掉三分之一,很多荒人没有机会从东部跑回来,可惜,以前有三千,现在只剩这一千。”
高峰一听这话,突然对这些血崽子眼热起来,若这些人归属于他该多好啊?在几十万人混战的大场面打破围剿,成建制的撤出来,还能保持这么强的战斗力,简直就是兵王。
“他们动了。”
突然有人高声叫喊,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从先前围住大营的人马中间响起,形成巨大的声浪,向四野扩散,仿佛天地间再也容不下别的声音,只有这喧嚣的呐喊声。
千百计的荒人在面临饿死的绝望下爆发了,他们无惧血崽子的威压,宛如疯狗冲出阵营向车队扑去。
车队第一时间做出应对,车辆迅速连接在一起,随即以车队为后方,血崽子成两列堵在疯狂的人群前方,一根根标枪从第二队升起,宛如黑色的雨点向饥饿而疯狂的荒人老弱中间落去。
投枪只来得及投出一轮,疯狂的荒人便扑到了,犹如疯狗撞到一面面盾牌上,接着将血崽子向前推进,数千人的力量一下将血崽子抵到粮车上,宛如黑色的海洋包裹着一片红色的火焰。
高峰看到这里,身边不远处也传来零散的呐喊,数百人从他们的队伍中脱离,向车队冲去,显然也想分一杯羹,马叉和得钱,还有先前被夜魁教训的荒人战士也一起看向夜魁。
夜魁自然不会动心,他又不差粮食,高峰想要看看血崽子真正的实力,更加不会妄动,队伍跑出接近七八百人之后,剩下的人都安分下来,领头的不动,他们没有必要去凑热闹,初步有了纪律。
这时已经有六千多人压迫一千的血崽子,人群使劲地向前积压,似乎准备将血崽子和粮食车一起推翻,诡异的是,列队在大门口的方阵虽然有骚动,却没有行动,没有帮忙的打算。
就在人群失去了一开始那股蛮牛的强力,开始与血崽子相持的时候,便听到一阵整齐的怒吼,怒吼声中,血崽子的阵型骤然一震,将挤压他们的荒人短暂的推开一线,下一刻,一柄柄短刀便在盾牌下面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