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我们哪敢说王嫂的坏话,我们在夸王嫂呢,你看这满府的人有条不紊的各自忙着,还不是王嫂的功劳。”
靖王妃笑道:“听听弟妹这张嘴,多让人喜欢。”金娴在一边附和的笑道:“是,也难怪当初……”掩口不语,金娴的脸上忽然有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席上因为众人的敷衍而显的很融洽,用过了午宴,黛玉便起身告辞,知道靖王妃她们的目的已经达到,相信也不会挽留。
果不其然,淡淡的应酬了几句,黛玉便走出了房门,临走时金娴将信笺交给了黛玉,轻轻地道:“还请王妃将此信转交给王爷,王妃的这个人情西宁王府记下了。”
黛玉淡淡的道:“郡主放心,黛玉既然答应就一定会交给王爷的,至于王爷的事,黛玉确实无能为力。”
金娴道:“这个自然,相信王爷看了会明白的。”见黛玉神色中闪过一丝疑虑,金娴笑着道:“若是王妃不放心,那可以先看一下信笺,难道王妃还不相信金娴,信里绝不会是仰慕王爷的话。”
黛玉轻轻的一笑,道:“对郡主来说,这些恐怕还不屑一顾。”缓缓的笑了,看着黛玉娴静安然的神色,娇艳清灵的面容,金娴的心里竟然莫名的涌上一丝苦涩。
坐在车子里,紫鹃见黛玉不做声,不由低低的道:“王妃,紫鹃总觉得这个娴郡主好像是……紫鹃也说不上来,但是这心里总不踏实。”
缓缓的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的靖王府,黛玉轻轻的道:“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明知道是个陷阱,还不得不往下跳,紫鹃,你不明白的,对王爷来说,西宁王府……”
叹了一声,黛玉垂下眼睑,低声道:“我是他的王妃,当初娶我的时候,他为我失去的已经不少了,所以他做的事,我不会阻拦。”
紫鹃默默的看着黛玉,也跟着叹了声,才道:“那王妃就不要多想,顺其自然或许更好。”
回到王府的时候,黛玉随口问了一句,却听晚风道:“王爷已经回府了,不过好像前面有客人,正在陪客呢。”
点了点头,黛玉换下正装,去太妃那里看了一下,便对雪雁道:“你去前面看着,若是客人辞了,就告诉我一声。”
送走了忠顺世子,水溶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后背上的伤口隐隐有些作疼,唤了六子一声,水溶道:“六子,你去请甄太医过来。”
六子应了一声,道:“小的这就去,王爷先熬一会。”走出去,六子又回过头来道:“王爷,刚才王妃房里的雪雁来过,好像是王妃回府了。”
嗯了一声,水溶道:“她们今天去靖王府了,会有什么事呢,等一会儿给本王换过药本王也正有事要告诉王妃呢。”
甄太医的药还没换完,就听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外面侍卫的请安声:“见过王妃。”
六子看了水溶一眼,随后迎了出去,水溶对甄太医摆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说完,自己披上外衣,站了起来。
看着甄太医从房里走出去,黛玉没有做声,只是对迎上来的水溶低声道:“王爷还要瞒到几时。”
没有应声,水溶轻轻的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告诉你呢。”摆了摆手,六子等人知趣的退了下去。
幽怨的看着水溶黛玉轻轻地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清冷的一笑,水溶绝美的脸上有了几丝柔和,道:“没事,不过是甄太医不放心,非要看一下。”
拽着黛玉的手坐下来,水溶道:“颦儿,好叫你放心一件事,贾府的事忠顺王爷那里已经松了口,相信府里的妇孺或许可以免于一劫,至于其他的人……”水溶没有犹豫,淡淡的道:“他们做下的事只能由他们自己承担。”
黛玉道:“能有这个结果已经很难得了,老太太那里也就无憾了,弈冰,谢谢你。”浅浅的笑了笑,水溶道:“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我的王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这件事我只是举手之劳,老太君的那封信件才是关键。”
没有去问其中的内情,黛玉只是低低的道:“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因为这件事连累了你自己,就像太妃说的,嫁鸡随鸡,虽然贾府的事我很担心,但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微微一怔,水溶随后反应过来,欣慰的一笑,将黛玉揽在怀里,低声道:“傻瓜,自保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想起来,水溶道:“我听六子说雪雁曾经过来,颦儿,你有事。”点了点头,黛玉拿出金娴的信,对水溶道:“这是西宁郡主托我交给你的。”
“西宁郡主”水溶重复了一句,缓缓的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对黛玉道:“颦儿,别人给我送东西,你不吃醋。”
黛玉婉转地笑道:“让我吃醋的东西绝不会通过我来给你,所以我不介意。”淡淡的一笑,水溶道:“你错了,看没看过兵法上的欲擒故纵,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其实有些事有些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太确信。”
黛玉看了水溶一眼,低声挪揄道:“你想事情总是比别人想得多,或许人家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呢。”
叹了口气,水溶语重心长的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当初西宁郡主出宫的时候,不是曾经利用过紫鹃。”
水溶的话让黛玉怔了一下,想起那次的事,若不是水溶当初断然放开,恐怕……见黛玉低头不语,水溶道:“好了,我也只是说说,她将信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黛玉摇了摇头,水溶没有避讳的打开信,匆匆的看了一遍,英挺的眉微微一皱,随后云淡风轻的将信收了起来,缓缓的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以前的旧事要我帮一下。”
黛玉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水溶平静的面容,过了一会儿才道:“弈冰,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是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你不这么平静,我或许不会问,但是你太淡然了,反而露了自己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