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留下了紫鹃和雪雁,她们还是我最贴心的人,莫不成你……”想起水溶以前不动声色间的手段,黛玉忽然觉得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轻轻叹了口气,水溶低低的道:“我怕你伤心,我也看到她们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我还是没有……”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心,水溶忽然觉得,原来有些话说出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艰难。顿了一下,水溶有些悲凉的道:“答应我,陪着我走下去。”
轻轻低下头,黛玉没有作声,心中闪过的都是水溶不动声色间的维护,闭上眼,黛玉放弃了挣扎,偎依在那个宽阔的怀里,听着他坚定的心跳,竟然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水溶也没有再作声,房里静悄悄的,幽幽的烛光映着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房里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温馨。
舒了口气,水溶低低的唤道:“颦儿。”微微的一颤,黛玉忽的一下子挣脱了出来,水溶没有料到本来已经安安静静黛玉会这样,一个遂不及防,怀中已经空了。
似水的明眸看着水溶,黛玉定定的道:“黛玉担不起这个称呼,对王爷来说,一个博弈中的棋子,恐怕王妃这个称呼更合适。”
盯着黛玉,水溶深邃的眸子深远,凝重,白玉般的脸上也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神色,忽的英眉一皱,水溶没有犹豫,伸臂向身前的黛玉揽了过去,仿佛生怕这一份难得的温馨转眼成空,情急之下,早就忘了自己肩上的伤,只觉得一阵刺疼,抬起的手臂不由僵在了那里。
看着水溶有些僵硬的神色,黛玉一下子醒悟过来,关切之下也没有再抗拒,上前一步道:“谁让你不小心。”
苦笑了一下,望着黛玉清眸中那一份久盼的关切,水溶本来清冷的脸上不自觉的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采,忽的牙一咬,忍疼将黛玉揽回怀里,低低的道:“谁说你是棋子,从娶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
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水溶低低的道:“前天的事是我心急了,那一刻,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只想即使囚不住你的心,那我也要囚住你的人。”
听着水溶毫不掩饰的自白,黛玉忍不住微微一颤,不容黛玉反驳,水溶定定的道:“你放心。”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海誓山盟,短短的三个字“你放心”,似乎容括了一切。
这次没有挣扎,黛玉静静的蜷在那里,低声道:“恐怕不放心的是王爷才是。”久久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道:“别的我不在乎了,我只要你能陪着我。”
没有再说,水溶缓缓的道:“给我看一下伤口,好像真的又裂了。”看着水溶坦然的将上衣褪下来,黛玉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明亮的灯光下,水溶光裸的肩头白皙而又坚韧,泛着淡淡的光泽,那一处伤口因为撕裂,隐隐泛着暗红的血迹,而肘腕处,那一道明显的割痕却又是如此的刺目。没有作声,黛玉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上次裹伤没有灯光,即使脸红也不会尴尬,而此时却……漠然的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黛玉,水溶淡淡地道:“你手上的活总是比不上嘴上锋利,又不是没见过,前天夜里不是还狠狠的……”
生怕水溶再说出什么,黛玉抬手掀开包裹的药膏,扯得水溶忍不住吸了口气凉气,低声道:“轻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再包扎起来,黛玉已经不是那么生涩,当清凉的药膏轻轻的按在伤口上时,水溶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低声挪揄道:“温太医的药膏还真好用。”
没有理会水溶的挪揄,黛玉淡淡的道:“那串串子是穆郡主执意要和我换的,我当时不知是北府的东西。”
水溶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的道:“过去的事不要提了,我们以后从头开始。”黛玉没有做声,知道若是再提起来,水溶或许会很尴尬,毕竟当初的赐婚,只是他和别人之间的一个赌注,而自己是双方博弈的一个棋子,暗暗叹了口气,黛玉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还是在自欺欺人。
而水溶却是另一番心思,生怕再说起以前的事,黛玉会很为难,毕竟当初嫁给自己是她有意而为,此时若是提起来,又让她如何自处。两人各怀心思,都是为了替对方掩饰,于是不约而同的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又低低的道:“以后他派人来送药,不用那么偷偷摸摸的,这个王府里,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脸色不由的红了,黛玉没有作声,将药敷好,还没说话,却见水溶将手伸了出来,有些蛮横的道:“一客不烦二主,还有手呢,反正他给你留的药足够。”
黛玉忽然颦眉一蹙,接着毫不犹豫的将伤药收拾了起来,淡淡地道:“这些药都是二哥亲手治的,也不知费了多少精力,即使王爷不珍惜,但黛玉也珍惜,王爷的药已经够足的了,又何必再去浪费呢。”说完将匣子轻轻收起来,黛玉转身就要离开。
一伸手,面对着水溶挺拔有力的身躯,黛玉娇弱的身子根本无力挣扎,只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水溶就将黛玉紧紧地圈在胸前。
由于刚才换药的缘故,水溶的身上只是披着一件外衣,情急之下,黛玉热热的脸颊被水溶紧紧拥在他光洁坚韧的肌肤上,肌肤相触间的那一份悸动,依然使得两人都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听着耳畔间水溶越来越急促的心跳,黛玉忽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热,而心也不由自主的急跳了起来,用力的想躲开,反更激起水溶的怒气。
不容置疑的抬起黛玉的下巴,水溶受伤的手带着粗糙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冰冷的感觉,静静的盯着那一张娇艳如花的脸,水溶低低的道:“你可真狠的下心。”
没有看水溶,黛玉闭着眼,轻轻地道:“王爷又何曾想过别人的心,王爷可曾……”黛玉后面的话被一个有些冰冷的唇堵在了嘴里,那不容置疑的霸道,似乎想宣泄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