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踱过来,水溶缓缓的道:“这些天别的王府就是因为疏忽了素日里不起眼的人而坏了大事,所以本王让他们看一下,该换的就换,该撵的就撵。”
冷冷的扫视了眼前的众人,水溶凌厉的眸子寒意逼人,一字一句的道:“以后谁若是有什么别的心思,那别怪本王下手无情。”
众人维诺恭敬的跪下来,齐声应是,反倒使得黛玉在一旁没人理会,有些尴尬。晚风是个机灵人,忙上前跪下来,对黛玉道:“奴婢身为这院子的掌事丫头,没有来得及告诉王妃,这是奴婢的错,请王妃责罚。”
黛玉淡淡的道:“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王妃,就不会这么做的。”说完,没有看晚风一眼,转身向里面走去。
晚风跪在那里,不由求救似的看了水溶一眼,却听水溶低沉地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枉本王素日信任你。”说完拂袖而去,只剩下晚风怔怔的跪在院中,不知该如何收场。紫鹃向外望了一眼,低声道:“王妃,其实王爷也是好意,我们来王府的日子不长,院里的人不熟悉,就像王爷说的,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黛玉冷冷的道:“不要你多话,如果有心,你还是去看看她们几个还在不在。”紫鹃反映过来,连声道:“是,我这就去看看。”
走出房门,紫鹃见晚风直直的跪在那里,不由上前道:“晚风姐姐,你起来吧,其实王妃不是生你的气。”
晚风低声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理应受罚。”紫鹃叹了一声,指了指房里,低声道:“两人都是抹不开面子的人,你有何苦在这计较呢。”
晚风对紫鹃道:“王爷吩咐了,王妃带来的人除了你和雪雁,都安排在彩云轩那里,活很清闲的。”紫鹃转头看了看房里,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低低的道:“恐怕王妃不会这么想。”
刚刚坐下,水溶还没端起茶杯,就听外面水洛熟悉的声音:“六子,本王来给你家王爷道喜了。”
外面六子陪笑着道:“洛王爷,喜从何来,莫非是皇上赏东西了。”扫兴的戳了戳六子的头,水洛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道:“俗气,金银珠宝有什么好的,美色当前才是人生乐事。”
六子奇怪的道:“洛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皇上要给王爷赐婚了。”水洛呵呵一笑,道:“算你还有点子脑子,总算说出点意思来。”
六子还要问,却听房里水溶淡淡地道:“一枫,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水洛笑着走进来,对水溶道:“四哥,一枫可没有妖言惑众,刚才在礼部那里和藩使说起来,听说藩公主放了狠话,非北静王爷不嫁。”
端在手里的杯子无意识的一歪,热热的茶水一下子溅了出来,本来淡定自若的水溶反应过来,缓缓的道:“无聊。”
水洛惊讶的看着水溶浑然不觉的手,道:“四哥,你在紧张。”优雅自如的放下杯子,水溶已经掩饰的一丝不漏,道:“我紧张什么,刚才只是没想到你一见面就信口开河,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挺逍遥的。”
水洛摇了摇头,道:“四哥,这是真的,我亲口听藩使说的,他们还打算等后日觐见,就和皇上说起这件事。”
见水溶不做声,水洛道:“四哥难道没有想过,有了藩国这个后盾,对四哥或许更有利,毕竟以一国之力,总强似一个王府。”
轻轻的冷笑了一下,水溶道:“一枫,你以为凭着那个公主的几句话皇上就会答应,何况我已有了王妃,总不至于让一国公主屈居人下,再说了,你能想到的事,难道别人想不到。”
水洛漫不经心的道:“这些四哥就不用费心了,若是皇上真有意,还不简单,只要一发话,你有两个王妃又能怎样,何况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四哥,你一定要好好想一下,我也担心大哥那里不会轻易罢手的,当初他千方百计让你娶了王嫂,失了一步,如今若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故技重施,毕竟这个岳家更是难得的后盾。”
水溶没有作声,幽邃的眸子静静的盯着眼前的一个笔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着书卷,过了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道:“一枫,你如今还没有正妃。”
水洛忽的一下子站起来,连声道:“四哥,别的都好说,这件事千万别扯上我,那个公主,我伺候不起。”
浅浅的一转头,水溶光彩四溢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水洛,低低的道:“什么样的女人到你手里还不都是乖乖的,我记得你曾经这样说过,何况众家兄弟里,你恐怕是最合适的。”
水洛得意的道:“四哥,你不用打我的主意,人家是非你不嫁,到时你不娶也得娶。”冷哼了一声,水溶没有作声,轻轻地站起来,修长的身影铺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冷冰冰地道:“我不会娶的。”水洛一愣,诧异的道:“四哥,为什么,有了这一步,你不是可以扳回当初赐婚时的劣势,朝堂上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只要你借着藩国的威势,不就可以掌握了先机,退一步说,若是以后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四哥也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见水溶没有做声,水洛冷冷的一笑,低低的道:“难道四哥如今真的儿女情长起来,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你以前不是说过,‘至于强势的岳家,我以后再娶就是’。”
“一枫,你想的太浅了,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藩国远在千里之外,若是真有什么,那也是鞭长莫及,何况娶公主本就招人现眼的,即使是家事也成了国事,那我又何苦去趟这湾水,娶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呢。”
水溶缓缓的转过头,潋滟的目光轻轻垂下,道:“你明白了吧,对我来说,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即使这件事对我有利。”
看着水溶,水洛有些恨恨的道:“四哥,你敢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冷冷瞥了水溶一眼,水洛没有顾忌的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既然远水解不了近渴,那刚才你为何什么要让我娶呢,你或许自己不知道,你变了,你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义无反顾的决绝,如果在以前,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而且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