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决定了,易寒便早早的返回自己的天寒峰。
如今当务之急,自然是炼制沧淮玄铁。
毋庸置疑,神圣的那一块,有8成几率是假的,纵观历史,神州之上,沧淮玄铁总共也没出几块,这等东西数月前出土了一块,影杀门又能够去哪再寻得一块?
入了殿内,易寒深吸了口气,启动大殿内的封闭结界,而后,开始从包袱里翻出之前吩咐弟子为自己准备的材料。
《天年心法》注重的便是修身养性,以天地之灵气滋养浑身骨肉,因此,它需要的就是顺其自然,不能够强求。
将所有材料丢入八荒鼎内进行炼制,不过半日功夫,材料的汁液便已炼制成功。
按照《天年心法》开始布阵,一道接着一道细长的线被易寒用汁液画出,一切就绪之后,易寒便走入大阵的阵眼上,盘膝坐下。
再度回忆了下《天年心法》,确认无误后,易寒小心翼翼的从包袱里掏出那块坚硬无比的坳黑石头——沧淮玄铁。
掏出魔牙匕,轻轻挖开心口的鲜血,易寒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没事,谁愿意整日在自己身上开洞啊,可无奈啊。
鲜血开始顺着窟窿溢出,易寒连忙按照《养器大法》上的方法,开始将沧淮玄铁固定于心口上,任那溢出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沁透在沧淮玄铁当中。
几乎在沧淮玄铁触碰易寒的那一瞬间,易寒只觉自己的心神忽然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道出,他只能竭力的吸气,安抚心间的跌宕,盘膝坐下。
四周布下的天年大阵开始自行的运行起来,流转莹润的光泽如同六月的太阳异常耀眼,大殿内腾起一阵强烈的光芒。
只是,易寒却未注意到,他面前那耸立在大殿内的雕像,在天年大阵运气的瞬间,也同样泛起了一阵与之相应的光泽……昏暗的苍穹,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道,漆黑的盔甲覆盖在那一尊尊高大强壮的身躯上,他们如同机器一般,踏着累累尸骸,淌过腥红的鲜血,朝前方邪气冲天的地方冲去。
一抹披着甲胄,脚踏黑色凤凰的倩影,于九天之上安静的望着这一幕,一只只巨大无比的漆黑骨龙从其身旁穿梭而过。
她冷眼旁观这一切,看着无数生灵在凶残的屠刀与强悍的魔力下挣扎,仿佛,那些生灵的死,才能够让她倾城妩媚的容颜,有了一丝变化。
无数嘶吼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可她安静的如风中百合。
那份沉稳,不是常人能够理解,千军万马,血与火,杀戮与死亡之中的一点灵性,谁又能够体会得到,看得到,摸得到?
“王,前面便是邪道境内了,他们的防线已全线崩溃,我们是否进入?”
一名披着血色长袍,头发微白的中年男子飞了过来,望着那立于凤凰之上的魔姬,恭谨说道。
“界师,你认为,我们该不该进入呢?”
魔姬没有回头,而是双目出神的望着远方,喃喃说道。
那被魔姬唤作界师的中年人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会儿,道:“依属下来看,咱们魔军势如破竹,将所有邪道军赶出了魔界,虽说看起来无比强悍,但我魔界刚刚经历了一场改革与浩荡,很多地方都不稳固,如若再冒然前进,只怕会出意外,遭受损失啊!”
界师并非是那种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的人,他能够被魔姬称呼为界师,贵为一界之师,自有其聪明机智之处,非常人能够理解。
“你说的不错!”魔姬轻轻点点头,转过头微微一笑,道:“所以,收兵吧!”
“可如若此时收兵,只怕邪道极有可能反扑,王,您是想在这儿布下防线吗?”界师奇怪的问道。
“不是!”魔姬摇摇头,神色有些低沉:“将所有魔兵全部留于此处,驻扎于此,命令新任魔帅,全天候警惕邪道动静,如若他们敢过来,便将其击回,等候本王的命令!”
以此为防线?那岂不是等着挨打?
界师不明白了,魔姬既不要魔军乘胜追击,攻入邪道腹地,又不退兵休养生息,而是在这儿布下防线,这不是在等着让邪道重新整军,再扑过来吗?
“属下不明,王,咱们这样……似乎不妥吧?”界师小心问道。
“没什么不妥!”魔姬淡淡笑道,只是那妖异血红的绝美瞳孔,闪过一丝凄厉。
“你这便以我的名义,带上我的函件,前往神州,拜访神州的八大门派以及王朝!”魔姬绝美的脸上泛着一股坚定而邪魅的笑容:“如今神州也被邪道攻杀,他们需要盟友,相信我魔界会是最好的盟友!”
这话落地,界师顿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没想到魔姬竟是这般打算,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考虑到神州上的事情,魔姬到底有纵观全局的眼神。
“是,属下这便去做!”
界师恭谨的朝魔姬拜了一拜,便要离开。
“等等!”
忽然,魔姬又喊住了要离开的界师。
界师不解,转过身恭谨的望着魔姬:“不知王还有何吩咐?”
魔姬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在想什么,那绝美的脸蛋时而红,时而白,秋眸微含少许雾气。
“神州之上无不是顽固不化之辈,你就这般前去,只怕会灰头土脸,他们排斥我魔道,不过更排斥邪道,吩咐魔帅,将前方邪道里归城的城主头颅砍下,带上之后,献给神州王朝皇帝!”
界师一听,不禁连连点头,抱着拳满含敬意与钦佩道:“是,属下这便去做!”
“嗯,下去吧!”
“属下告退!”
界师再度施礼,而后悠悠飞离。
望着界师缓缓离开的身影,魔姬低头沉吟了会儿,粉嫩的唇缓缓嗫嚅了一阵,忽然,她毅然转身,驾驭着脚下黑凤,朝魔道腹地飞去,一路留下惊艳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