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但是每个人的心里一直波涛汹涌。
这段时间张浩东脑袋里装的都是雪儿,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那份初恋的情结一直萦绕在脑海,种种见面的场景都预想过无数次,但没料到见面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而凌薇同样也是闷闷不乐,见到雪儿后的他回来后情绪一直都太不正常,甚至都很少有过3句话以上的交流,她不禁怀疑起他当初的话。但是奈何对方早已扎根在自己内心深处,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下。
从俩者之间的关系,凌薇也能感觉到那份真情,但是女孩认定的王子,又哪有那么容易放弃?
苦苦挣扎的内心让二人都没有了学习的心思,成绩一落千丈。
雪儿的状态则更加糟糕,再次的相遇没有欢喜,有的只是那句“我是她女朋友。”
那句能够刺穿心脏的话一遍遍回响在雪儿脑海,受伤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心里一直挂念的东子,居然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看来一直是一厢情愿。”
“只是他怎么能够这么快就忘了自己?”
“上次的奋不顾身,她确定张浩东是愤怒到了极点,对自己显然是极为在乎的。”
........
天塌下来的感觉让本来就很脆弱的心灵胡乱交织,最后彻底奔溃。
她已经连续请假一周了,躲在自己房间就是不出来,父亲急得都冲进去好几次,但是都被无情的枕头和被子挡了出来。
雪儿老爸看着她那哭肿的双眼,心里不是滋味。
在这期间,张浩东也仔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但总是没有结果。要在俩人之间做出抉择,实在困难。雪儿毫无疑问是他的最爱,那么就只能跟凌薇坦白,但是他不知道告诉凌薇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这么长时间来他能看出凌薇是真心喜欢自己。
那种看一眼就能开心那半天的状态,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
而雪儿呢,那更毫无疑问,自己苦等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吗?
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假装喜欢的女生。
而说到自己的真心,自然只有雪儿,可是凌薇那边要如何来解释呢?
唉,还真是麻烦。
“不行,还是跟凌薇说清楚的好。”张浩东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凌薇跟前。
“凌薇,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我晚上不行的,回家有事。怎么,想道歉?”巧笑倩兮,楚楚动人。
已经很受伤,但是在心爱的人面前还在极力地开着玩笑,她就是这样的人。
“那中午老地方吧,我来接你。”后者狠心转身,没有再说一句。
炎热的中午,外面早已成为一个火炉,但是餐厅里面却冷气十足。环境还是一如既往地雅美,只是俩人都没有半点心情去欣赏。
“凌薇,我家里其实是个孤儿,我根本就是个孤家寡人,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幸福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张浩东缓缓开口。
“这没关系,我看重的是你。”
后者左拳紧紧握住,右手的杯子明显开始晃动。极力压下自己的不忍,漠然道:
“还有,其实我已经身患癌症,时日不多,我不想再拖累你。”
“真的吗?什么癌症?你怎么不早说呢?”
凌薇一把拉过后者的大手掌,泪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决堤而出,眼睛死死盯着张浩东。
“怎么是这种反应?”没错,张浩东大惑不解,他实在想不到凌薇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自己的这句鬼话。
她的这个无意间的举动彻底打动了张浩东,他实在想不到这个女孩为什么如此单纯。
“没想到她爱自己这么深!”张浩东无奈了。
“凌薇,是这样,其实我当初...让你来做我女朋友是.......想让其他人死心,你也知道当初有多少人来烦我。”
“对不起。”很自然的一句对答。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目地,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只是,能给我继续追求你的权利吗?”
这......
在这样的场景,张浩东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天,凌薇都没能来到学校,让张浩东很担心。就在他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一女生却是找上了他。
“你真是个混蛋!你无知、无耻......”这女孩还没走近,劈头盖脸地怒骂就冲涌过来。
“怎么了?”张浩东都晕了,自己这是怎么了,随便一个人都过来骂自己。这也不怪他,这个哪来的疯婆娘直接跑过来就是一同痛骂。
怒骂声迅速引起了教学楼里学生的围观。当看清楚被骂对象是张浩东后,都是一脸地不解。这么有名的人物,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骂的狗血淋头?
“哼,还有脸说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让凌薇有多伤心?而且,凌薇母亲也因为她而病情加重。”
“什么?你都说清楚,凌薇妈妈病情加重?”
“切,亏你还是凌薇的男朋友,这么长时间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装什么装?”这个女孩显然是气疯了。
“她妈妈一直有严重的哮喘病,因此背上了高额的债务,他父亲也因此而远走他乡,只剩下凌薇来照顾她。现在凌薇病倒了,她妈妈哮喘病没了照顾自然也就也加重了。”
“带我去她们家。”张浩东刚听完就急了,来不及多说,拉起这个女孩就往学校外走去。
“哎?你别拉我啊,轻点...”女孩显然也是没料到他这么大反应,挣扎几下,始终没能挣脱后者的手掌。
凌薇家里很破,是那种城市里最破的棚户区里的最破旧的一家,一些简易木头搭起来的屋子只有俩间,面积都是不大,院子里堆着一些破烂和柴火,干净的院子里破旧的东西显得格外刺眼。
看到这些,他实在想象不到凌薇的家庭居然这么困难。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每天快乐无比的女孩,居然背负了这么多。
看来自己的坦白,给了她很大的伤害,要不然为了生病的老妈,她也不得不坚强地去学习和生活,怪不得每次送到她家门口时她都极力地拒绝。
随女孩刚来到屋内,里面就出飘一股恶心的中药味,差点把他推出门外。
破旧的床上躺着一名中年妇女,只是灰白的头发梳得纹丝不乱;瘦弱的身子努力地挺到最直。虽然眼下有着厚重的眼袋,每到痛苦的时候就会微微地颤动,但在更多的时候它盛满笑意。痛苦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但他的笑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丝毫的作伪,就象一口古井,颓坍、荒凉到毁灭的程度但清凉的波纹却总是在一圈圈地漾开去,漾开去,发自内心地漾开去
“伯母,我们是凌薇的同学,来看您来了。”张浩东很热情地和妇人打着招呼。
面朝里背朝外躺在床上的凌薇听到声音,猛地翻过身来,惊讶地看着进来的俩人,然后马上就明白了。
“沈霞,谁让你带他来的?”红肿的双眼和微白的嘴唇都没能打消心中的怒意。
女孩冲着张浩东努努嘴,摊摊手表示无辜。
“伯母,咱们现在去医院吧,您这病,得去医院看啊。”
“唉,没钱啊,只能买点重要回来.....补补。”妇人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捂着胸口。想要挣扎着起身,却气力不足又瘫软下去。
张浩东赶紧示意不要起身,将后者被子盖好。“伯母,您就别起来了,我带您先去医院,钱的事,我们学校也会想办法的,您不用担心。”
随即,张浩东拨打了114查清楚医院电话后,踱步来到凌薇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