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个夫人递了折子请旨入宫,严氏实在憋闷,便把她叫了进来。
“娘娘也不必为这种人操心了,现下京中人人都说她是个狐媚的性子,又是小家子出来的实在是当不起王府的家,自从她封了王妃,那景王府就生跟锁了门似的,莫说是进不去女人,便是王爷的饮宴,听说她也要管着,实在是不成体统。”
严贵妃听到这番话,眼中却连个变色的模样都没有,只略带惋惜的叹了叹。
“可惜了王爷这样的人物了,她倒真不如前面的那位,好歹是有个出身坐派。”
下跪着的妇人见严贵妃这么说,便更有了底气,愈发是冷笑的嗤笑道。
“这见不得人才好,这样咱们才能看笑话。”
严贵妃面上浅浅的温和的笑,只是这笑根本不及眼底,只是浮浮的那么一层罩着,在那双美得若是秋月的眸里,透着大家闺秀那股子自持为荣的骄傲还有冷酷。
那妇人为了讨好严贵妃,已近谄媚,平日里就从不坐严贵妃赐她的绣墩,仍以初见时的跪拜大礼跪在严贵妃的面前,这样的事情她都拉得下脸做得出来,现下又是揣度出了严贵妃十分的不待见白锦绣,便越发的放肆。
“那个女人实在是不知道轻重。她们白家什么身份不说,而且也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妹妹成婚,竟敢挟持着王爷送嫁三里,让这满朝的官员和子民看着,实在失了咱们皇家的体统和颜面,而且我还听说了个趣事,说是她曾经和阮先生曾经有过婚约,后来竟然是甘愿进王府做妾,也不嫁给阮先生。”
严贵妃抬头,盯着这个贵妇定定的看了那么一眼,凝视着。
“这事,原本本宫也听到过,想来空穴来风,未必真是有什么出处……”
严贵妃就这样态度不明的看着跪地的妇人,说话时,略略的笑了笑,伸手从头上拨下了根通体如碧的翠玉簪子,纤细无骨的手腕略略的压低了,将簪子插在了妇人的头上。
“到底是你年轻些,压得住这个颜色。这个你日后便戴着吧。”
“不敢。”
那妇人心中大喜,想要摸,又怕露了怯,此时忙磕了个头,笑着答道。
“若想知道这消息的真假,实在不难,臣妾的家里有几坛去年酿的菊花酒,正要摆个菊花雅宴与几位夫人品尝,到时候,臣妾悄声的仔细问问,她们中有会郡来的人,想来更知道得仔细些。”
这贵妇没事便揣摩严贵妃,想要知道她的喜怒,而近几日又听闻严贵妃因为自家的妹妹严如玉的事情,实在在宫里的那些身份低微的嫔妃的面前,颜面扫地,抬不起头来。这揣摩着严贵妃愈发的恼了景王府的这个当家了。
而且,现下京里得了势的不过是严贵妃和白锦绣两人,这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是这堪比登天的权势呢!
仍旧笔直的跪在地上的贵妃眼里透着冷笑的道。
“臣妾虽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却明白这妇德乃是咱们女子的首要,若是失了妇德,岂还有颜面苟活在这世上,实在耻为人,哪儿还敢偷活。连皇上都说她是毒妇,娘娘何苦还菩萨心肠的惦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