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堂里的奴婢很多,房间里跪不下,连是院子里都已经跪了里外三行。
因为平日里白锦绣不怎么理支府里的事,里面的便交给管事的嬷嬷们去办,外面的又有刘远去操持,所以,也不怎么当心,便是落了个轻松,但是,这些奴才竟像是觉得她手底下如此的宽泛,竟然已经敢在她不在的时候,把人就给放了进来,已然是全没了章法。
“素日里本宫待你们也算是不薄,只是,今天这规矩本宫不能不立,否则这琼玉堂谁想进就进得来,知道的是本宫不与你们计较,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本宫拿捏不住你们这帮子奴婢了。”
施嬷嬷跪在地上,她自己也明白她是琼玉堂的管事,自是逃不出罪责,跪着上前了一步,也不敢抬眼,便忙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王妃,是奴婢的错,奴婢愿领罚。”
“嗯,本宫也知道,那天的事你并没有瞧见,但是,你总是管事的,若不拿你做了样子,只怕下面的那些也不会服本宫了。”
说话间,白锦绣已经抬手叫过了执刑的嬷嬷。
“今日我只罚你二十板子,便是治你管教不严之错。本宫一向是个不喜欢管这些杂事的性子,前些日子本宫不管,今天本宫也不问,明儿本宫也不会管这些杂事,只是,但凡有了错处,本宫只找你的麻烦。”
施嬷嬷不敢回嘴,恭恭敬敬的磕了头,然后这才随着嬷嬷下去。
施刑的地方白锦绣自然是能够看见,她一向是觉得动用私刑并不是什么法子,以前在白家的时候,白锦绣至多不过是饿上几顿便罢了,可是,这个王府里的若是这么轻拿轻放的处置了,那么日后,白锦绣便不是用想,也知道自己会被这帮子奴才欺负成什么样子。
打完了施嬷嬷以后,白锦绣也不再说话,便看着施嬷嬷站在当院里,半躬着腰一个一个的把当天当职的奴婢俱都处置了。
这时,正堂里也只有白锦绣和魏氏是坐着的,如夫人杨氏现下已经站了起来,面色极惶恐,而那三个侍妾更是头也不敢抬,深怕触了白锦绣的霉头。
宝珠郡主自然是知道白锦绣这是杀鸡敬猴,拿着手上的帕子先是放在了鼻下略略的掩了掩,然后淡笑着道。
“王妃何必于这些奴才一般的见识,今天这天气实在是不好,连个太阳都没有,若是有阴风吹到了王妃,伤到了身子,可怎么好。”
白锦绣略一抬眼,见魏氏张扬的模样,便觉得眼中生恨,也不想一时片刻便和魏氏说话,便端起了手边的白底粉彩的石榴图纹样的盖碗,慢慢的抿了一口。
魏氏见白锦绣并不理会她,便有些不悦,想着那日白锦绣发落了她的两个奴才,便觉得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自己是找了颜面回来,自然是心中得意,便是止不住了的轻狂的样子,挑着眉又笑着说道。
“王妃今天当着我们姐妹的面处置了奴才,虽然说是这些个奴才都是王妃院里的人,生死也不过是俱由王妃高兴罢了,只是,到底是因为昨天的事,妹妹也不过是因为当时王妃不在,才进来侍候王爷的,总不能让王爷的身边没有个支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