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书房的时候,先生不止一个,什么样的书都见过了,也都背过了。”
“噢,是吗?”
白锦绣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像是随口的问道。
“那我写了一句,王爷接了我写的这句诗的下句,不知道王爷可能接得了吗?”
孙恪并不答话,这时候他已经笔走游龙,硬生生的把一句极是词意浓艳的菊花诗写得笔意酣畅,大有轻狂之意。
白锦绣提笔,先是写了句泪眼问花花不语,孙恪接得极快,白锦绣眼见着他接了句,乱红飞过秋千去。白锦绣又写了句天涯旧恨,独自凄凉人不问,孙恪竟是想也未想,便把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给接了下来,如此下来,白锦绣几乎是搜尽了肝肠,孙恪竟是句句都接得上来,这让白锦绣分外的惊讶,而且看孙恪的意思,竟是想也不必想,信笔便写了出来。
白锦绣见此,想了许久才落了笔,写出了一句闲阶静,杨花渐少的句子,这句诗的作者本是一介僧衣,却作了了这么一首伤春的闺怨之词,在日下已然是有些伤风败俗了,所以,白锦绣只以为这句孙恪是定不会的。
孙恪看过了白锦绣的这句以后,也明白她的心思,略略的停住了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待到白锦绣脸上起了得意的颜色以后,孙恪这才眼中带着轻笑着的缓缓落了笔--厌厌意,终羞人问。
白锦绣见孙恪笑得轻松,便已然是知道自己在这上面是胜不了了的,会了意以后,白锦绣微微一笑,眉目含情的看了看孙恪,提笔在手以后,又顿了一顿,仍旧是瘦金体的小字--身无彩凤双飞翼。
写完了以后,白锦绣大大方方的抬起了眸,淡然的看向孙恪。
孙恪见白锦绣提笔写了这几个字,想也不用想便明白了白锦绣的意思,略也挑了挑眉,孙恪此时的眸里隐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亦是看着白锦绣。
两个人对望之时,俱都是清眸若水。
“王爷,可愿接续下去?”
“有何不可?”
提笔之后,孙恪竟是丝毫并不勉强,眸底略沉,洋洋洒洒的便接续了句。
心有灵犀一点通。
白锦绣此时极安静的也抬眼望着孙恪,眸里流转光色,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平日里锦绣只知道王爷英勇,却不知王爷也是通晓文墨,锦绣今日输了。”
白锦绣极仔细的将写了几页的纸收置到了一处。
动作间,插在头上的一支金丝缠成的五凤朝阳的布摇也随着白锦绣的动作微微的摆动着,孙恪此时眼前盈着的便是白锦绣别样的妩媚的气韵,再加上这些日子温语温存,更是觉得怀中的女子越发的动人了。
就在这时,帘外面有嬷嬷轻轻的呵了两声,白锦绣知道是外面的人有事要回,便退身出了孙恪的怀抱,走到门口,亲手挑起了帘子。
“什么事?”
“王妃,前院的管事的回话说,慕容大人有急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