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走进去了以后,自己动手摘了帏帽,搁到了手边,抬起眉,淡淡的似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的对端坐在折帽椅上的阮非墨说道。
“下人们说,你找我。”
“嗯,是我找你。”
阮非墨并不是十分的英俊,只是一袭青衫让他透出了几分文人的气质,像是一言水边林立的竹林,淡雅而且上人感觉宁静。
白锦绣淡淡的笑了笑,这才在阮墨的注视不坐到了阮非墨的对面。
“这几****还去找过玉环,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另外还给了绣了几方帕子,她的绣功倒是日渐的好了,你是没看到那帕子上的翠鸟的颜色,当真是活了一般,改天,你也让她绣一方,我还记得她当开始拿针的时候,绣的那些东西,到现在我手里还有几个,都压着箱底呢,哪天我定要翻出来,让她自己也乐一乐。”
白锦绣这几句话说得直感觉自己都是口干舌燥,一向是沉得住气的她,竟是再看端坐在她对面的阮非墨一眼都不敢。虽然,五年前的事情白锦绣自问无愧于天地,可是,单单是对阮非墨她欠了一个解释。
“我……”
白锦绣想解释,那些早已经想明白了的话到了嘴边却死死的被堵在了那里,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这时,白锦绣只能扭开了头,闭了闭着眼睛,逼着自己把眼睛里的激荡出来的情绪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阮非墨几乎是看着白锦绣从小长起来的,记得见到白锦绣的第一面,阮非墨就被白锦绣那双黑漆漆的如珍珠般的眼睛给吸引了,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只是好奇眼前的女孩和自己的妹妹怎么这么的不一样。
一点点的长大了以后,直到他发觉了自己的心思,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而他也从来没有把白锦绣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记得那年上京应考的路上,因为连日的大雨,他被困在了客栈里,有一日闲来无趣,买了几本杂书,不经意的翻开的时候,有四个字便撞进了他的眼里-深情似海。
记得那天,他冲动着的就只写了这么四个字便给了送信的小厮,连同自己的心一起交给了她。
却没有想到,造化弄人,再见到白锦绣,已然是五年的光阴匆匆的过去了。
“你不问我这次为什么回来吗?我还没告诉你。”
阮非墨笑着,看着白锦绣微微敛着的眼神,心底里不禁一片的柔软。
“我昨天已经让人下了帖子,给会郡的姑母,她再过三日便会回来,到时候,我请她上门向你父亲提亲,我知道你一向是有自己的主意的,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想听你自己告诉我一声,我能娶你吗?”
白锦绣是被休回家的,当阮玉环派人把信报给了他以后,阮非墨当即就告了假,快马飞奔了回来。
到了家里,他便跪在爹爹的面前,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跪着,他知道阮家誓必是不希望他娶一个被休回家的女子的,但是因为白家的声名在,他相信,总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