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的四个兄弟也喝了不少,白锦绣以自己的名义又让官驿打开了一个院子,四人都安顿在了那里。
等到崔家的四个兄弟换过了衣服以后,又都聚到了白锦绣的院子里。
白锦绣已经让人备了茶水,等他们几个到了的时候,正是茶至浓处,亲自倒了四杯。
等到四个人坐定了的时候,白锦绣站起身,极严肃的样子,端起茶杯,敬意的对崔家的四个兄弟道。
“大恩不言谢,仅以此杯代过!”
崔家的四个兄弟见白锦绣站了起来,也跟着都站起了身。
崔龙坦然一笑,并未说什么,先喝了杯中的热茶。
其余的崔家的三个兄弟也都随着崔龙一并饮下。
复又坐下,白锦绣又是深深的看了几眼崔家四个兄弟。
“看到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想是当日里,那样的情形之下,白锦绣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过去。
在孙恪强悍的蛮力之下,再加上她身上的五石散之效,那夜白锦绣自己都从不敢回想。
待到醒时,面遮面纱的崔龙站在白锦绣的面前,手推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上搭着一件灰色大氅。
白锦绣从崔龙的眼里,便知道他的意思,不敢有半点的响动,从榻上起来,只用大氅勉强的包着自己的身体。
待到了要出帐的时候,崔龙小声的在白锦绣的耳边说道。
“你行动不便,外面的守卫不好躲过去,我必须抱你出去。动作要快。”
白锦绣当时的情形之下,只能点头答应。
那时正值黎明还未到的时候,太阳没有出来,月光了到了灰暗之处。
出了孙恪的大帐,白锦绣只听得耳边烈烈生风,也不知道颠簸了多久,在崔龙把她放下时,她已经是身在一个蓝棚的马车里。
里面备着干净的衣服,白锦绣自己换了以后,探出头,看了眼崔龙,只见四匹马拉着的马车,飞快的奔在根本没有路的草原之上。
后面是崔家的其它三个兄弟。
走了约有一个时辰以后,崔龙跳下马车,将缰绳搭好,眼中暗影沉沉的对白锦绣道。
“我们兄弟不能再往前走了,这个马车也太过显眼,你换到马上,自己再走半个时辰,会有一对人马等在前面的隘口处,你什么也别问,把这件灰氅给他们看,他们便会带你走,别怕。”
翻身上马,白锦绣动作间有所滞缓,实在是被孙恪折磨得身骨俱痛,硬撑着坐在马上。
这匹马刚被摘掉了颈套,又被白锦绣这样用力的按着,不安的躁动了几步,白锦绣身形不稳,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挺直了腰,坐在马背之上。
白锦绣当时不知道崔龙为什么以叮嘱她不要怕,待等她到时,才知道那里是漠北蒙古边境最大的匪巢,为首之人正是金庭的通缉首犯-刘二郎。
那日一别,便是再也没见过。
白锦绣曾经暗中打听过是不是牵连了崔家的兄弟,可是,刘二郎却根本不理会她。
把她关在了后山的山后的一座空庙里,每日派人给些吃食,在他的范围内倒也不限制白锦绣的自由,只是不许她出了自己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