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是些会郡的一些土仪特产,公公带着路上吃用吧。”
那太监也听说过白方的名声,自然是知道这箱子里肯定不是些什么瓜果一类的东西,因为出了门了,便也不再推脱,拱手笑道。
“老奴却之不恭了,日后白老爷到了永乐城以后,支会老奴一声,老奴做东与白老爷洗尘。”
“那我这里便先谢过了。”
曲家现在得了势,而白家又出了位王妃,还出了位公主。其它倒还算是其次,只是眼下可着皇帝和景王兄弟二人的膝下现下只有这么一个千金,但就是这一处的风向,便已经让这些下人知道该巴结谁了。
皇城里的动静只需要露那么个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要有本事知道这风要往哪里吹,能往哪儿吹,更不用说皇上这天大的喜事了,便说以前半年也见不到皇上一面的曲妃,这一月里竟是迎了两回圣驾了,那么,便是长了眼睛的人,还有谁会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便是有些眼色的人都知道该要如何巴结了,何况这种久在深宫里的太监,自然是会挑些好的说,往恭敬里对着白方。
这又是人前富贵的又一桩子好处,什么事都且先顾了脸面,至于冷暖辛酸这一类的事情,外人实在是无需关心。
无人得知,孙恪为什么会做在白府,也无从知晓,孙恪想到的都会是什么。
圣旨到了的第三日,孙恪便带着孙元泰起程上了路。
公主的轿辇虽然做得仓促了些,可是,该有的规制俱是一点不缺的,飞龙走凤,玲珑环佩这些也都是一应俱全。
细雨缠绵之下,孙恪骑着他的坐骑,耳边不闻四下那些喧闹的议论之声,眼中也全无被人顶礼膜拜的倨傲神情,凝或冰滴一样的脸上,全没有半分的颜色。
在人群是会有他的暗卫和那些探子,这一道行去,孙恪就不相信白锦绣会忍心不看一眼女儿,所以,他显得也不甚担心。只是,孙恪却并没有想过白锦绣若是被他抓到了以后,他会怎么处置。他的脑海里几日里一直在盘旋着那一些的旖旎情色,挥之不去,拂之不开般的扰着他。
这时雨势越渐的稍大,云层间又起了一层更厚的乌云,走在孙恪前面的典仪官,频频回望,不见孙恪有什么眼色,照旧是一副冰雕一样的脸色,叫人无从猜测,更莫说把握孙恪的心思,一对人马和仪仗只好继续向前行进着。
这时耳边传来妞妞咯咯的笑声,像是冲破了这细雨的声音,便是那些仪仗之外的百姓听到了,也俱都欢呼般的嚷道。
“公主,是公主笑了,你们听,是公主的声音,从御辇里传出来的。”
人群在这时旋即欢呼了起来。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恪此时才微微露笑,右手略挥示意公主车辇旁的侍卫,打开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