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又再缩了回来,黯然转身,离开。他走到外殿还不忘吩咐剪秋进去伺候她更衣,叮嘱她用完膳再睡……
在剪秋的三催四请下,白苏还是不得不勉强吃了几口饭,菜肴是按照香满园的菜色做的,她不知道是他胡乱猜对了还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菜相对来说是她自小就爱吃的,可惜,她实在是没心情吃下任何东西。
“娘娘,青黛嬷嬷来了。”带着人撤下饭菜的剪秋又回来了,身后还带着青黛。
“娘娘,青黛嬷嬷来了。”带着人撤下饭菜的剪秋又回来了,身后还带着青黛。
“青黛参见苏妃娘娘!”青黛来到白苏身边欠身,行礼,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张对折的宣纸送上去。
是什么样的消息让她人来到了还需要把话写在纸上交给她?
白苏先是狐疑地看了眼青黛,而后打开了那张纸,上面的字让她震惊而起。
[本王在莲妃铁铺里等你]
莲儿,他怎会找到莲儿了?
“青黛,这纸条你打哪儿来的?”白苏谨慎地问道。
“太……呃……”青黛还没说完,突然吐了一口黑血栽倒在地上。
“大小姐,太后知道奴婢的身份了,在来之前已经让奴婢喝下了毒酒……”青黛说罢,脖子一扭,双目翻白的断了气。
太后居然已经知道青黛是她的人了,看来她是在装傻呢!
“剪秋,本宫马上要出宫,你去安排一下。”白苏拿出玉印交给剪秋,剪秋愣了一下,刻不容缓地下去行事了。
寿康宫
“夜深了,皇上怎还有空来哀家这寿康宫啊!”头发已经脱落得差不多的太后端坐在坐榻上,身边的婢女已经换了人。自从得知苓妃自个摔死后,她心情格外畅快,算老天收拾她收拾得快,不然她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朕是来看望太后是否需要什么。”尉司隐从太后轻蔑的眼神里,他已经知道是该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需要什么?皇上打算要软禁哀家一辈子吗?”太后冷蔑地勾唇。
“不用一辈子,只等抓到你儿子裕亲王,很快的。”尉司隐势在必得地笑了。
“皇上胆敢下令软禁哀家,哀家也猜到皇上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哀家是否能问一句皇上,何时知道的?”
“在太后你百般阻碍父皇立朕为太子之时,朕就察觉了!为何朕明明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却待四弟百般好?甚至父皇每次赏给朕的东西你都要拿给他?十岁以前朕可能不知道是为何,但是十岁以后,你若还当朕是傻子那你就才是真的傻子了。”
“即便如此,皇上只是怀疑,毫无证据。”
“证据?呵……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会多次下毒毒死自己的亲生儿?父皇驾崩那年,四弟命丧山谷,玉太妃带发修行,朕有幸见到了当年为太后的儿子诊断的御医!”
“他没死?”
“被你追杀这么多年你以为他还能活命?只不过他在死之前把你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写成了血书,二十年后在父皇临终前这份血书终于到了父皇手里!”
“哈哈……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敢杀了哀家?”太后昂天大笑,“皇上,你没发现青黛不在了吗?在你进来的前一刻,哀家已经让她给苏妃送去一个好消息了,若是哀家没猜错的话,这会苏妃应该已经出宫去会哀家的儿子了!”
“罗勒和风云王正带着人在全城内搜捕,你以为短短几个时辰,他还逃得掉?”
“若是找到了苏妃的孩子那就未必了!皇上,想不到不止莲妃给你戴了绿帽子,就连你最喜欢的苏妃也早就连孩子都生了,你还真是哀家看过这么多皇帝里最无能最窝囊的一个!”
“再怎么窝囊也比不上你有一个只懂得奸污女人的儿子强!要说窝囊,与你儿子比起来,朕还略胜一筹!”
“你……你……”
“太后别生气,其实你儿子并非是打娘胎里带病,而是遗传,你若再气下去,难保不会像你儿子一样发病!”尉司隐冷血嗤笑,“来人,把寿康宫给朕看紧了,一只蚊子也别让进!”
太后受的惊吓不少,她捂住胸口,抖着身子对离开的皇帝怒然大吼,“这天下我们母子俩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
“你这肚子里的种……是本王的吧?”
夜深人静,裕亲王大刺刺的坐在铁铺里,曲莲被他扯着头发压在茶桌上,他的大掌摸上她快五个月大的小腹。
他撇了眼被他捆在铁炉边的男人,“这世上居然还有男人敢要你这种怀着野种的女人!哈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受重伤逃亡至此,没想到会意外看到这个该是死了的女人。
“唔唔……”被塞着嘴的林平不停的发出唔唔声,恨不得自己能睁开身上的绳子,扑上去与那恶人拼命。
“说!孩子在哪?”他刚才发现曲莲的时候正巧听到他们夫妇二人在谈话,话中内容就是关于白苏的孩子的,原来那丫头说得没错,白苏真的生有一个孩子了,而且就放在曲莲这!老天真是待他不薄呢,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一双!
“相公……”曲莲始终担忧地看着那边被捆绑的丈夫,一点儿也不在头发被拉扯的痛。
“不说是吧?本王倒要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裕亲王大掌掐上她浑圆的小腹,一点点一点点的用力,曲莲痛得咬牙皱眉,还是没有说,“你宁可保白苏的野种也不愿意保自己的孩子,可真是伟大得很啊!”
手脚被捆绑成一团的林平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苦,不知打哪来了力量,一个弹跳而起,被绑在后的手直接探入了烧得通红的火炉里,绳子顿时烧断,当然,他的两只手和背也被烧伤了。
“娘子……”他发狂般的扑过去保护自己的妻儿,可惜还没碰到恶人分毫,恶人一个抬脚已经将他踩在脚下了。
“不自量力!”裕亲王冷哼了声,扯起曲莲的头,逼她瞧她丈夫的惨样,“孩子是本王的种你可以不在乎,这个男人该在乎了吧!你若再不把白苏的孩子交出来,本王要他在你眼前生不如死!”
曲莲还是坚决摇头,即便是死她也绝不能把白苏的孩子交出来!
“不许欺负我娘子!”自小就练就打铁的林平力气不小,他拼尽了全力扳开了踩在脑袋上的脚,更是用头狠狠撞开了裕亲王。
“你找死!”裕亲王发狠地一掌劈开了他。
“相公!”曲莲眼见自己的丈夫就要撞上墙角,她不知哪来的勇气飞奔上去用自己的背为他坐软垫,“啊!”小腹却因此撞上了墙角,腹中顿时抽搐,接着,一股热流缓缓从下身流淌而下。
“娘子……娘子……”被一掌劈得鼻孔流血的林平看到自己的妻子沿着墙角缓缓滑下,他心惊肉跳地爬过去将她抱入怀中,“娘子……”
“相公,对不起……孩子……只怕保不住了……”
“没关系,娘子……我只要你活着……”林平把妻子紧搂在怀里,看着殷红的血液从她两腿间淌出。
“你给本王过来!”裕亲王上来扯走了林平,手上的弯刀抵在他脖子上,“说!白苏的孩子在哪?”
明知道那正流掉的也有他一半的骨血,他却不痛不痒,可见,他早已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