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暗黑的角落里,那千年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了……
“娘娘,这是方才驸马让人捎来的信。”
白苏刚走出繁缕苑,剪秋就匆匆忙忙的赶上来,把信交到她手上。白苏脸色一沉,青哥哥这时候捎信进来,想必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赶忙拆开信阅览,几行字转瞬看完,抬眸,她眼中闪过肃杀之气,就连信都被她狠狠捏在手心里。
白薇,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了吗?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驱出白家,那我不妨就先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引火****!
“剪秋,回宫!”她冷肃的表情,再加上冷厉的语气,令人不禁觉得比这冬日的寒风还要冷冽。
没想到白薇为了将她驱出白家,竟然凭空捏造各种流言在白家大族里散播,说她有意要帮皇上铲除白家,皇上才会突然间这么宠她!
紫宸殿
“皇上,宸妃娘娘正要设法将苏妃娘娘从白氏宗族驱除。”负责帮皇上暗中监察白家的龙修此时站在御书房里做禀报,而御书房里除了他外还有风云王和罗勒。
“啧啧……开始窝里反了,白振峰当初把两个女儿都塞进宫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日这种局面吗?”罗勒啧啧有声的道。
“若是有第三个女儿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照样送进宫来给皇上暖床?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温文尔雅的风云王也不禁说笑道。
而坐在御案前的尉司隐浓眉微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压根就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他想到那****说倘若有一天无法完成使命,她会以死来告慰白家的无数亡魂的那些话,禁不住以指揉揉额角,拧眉沉思了下,突然下令,“风云王,罗勒,龙修,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要让苏妃脱离白家!”
为防到时候无法对她下手,不如先将她与白家脱离。
“看来这苏妃对皇上来说非同小可,不知与当年的素问姑娘相比,谁分量比较重。”罗勒对风云王眨眨眼道。当年,他有幸成为皇上博美人一笑而出谋划策的军师,对于这素问姑娘自然不陌生。
“罗勒,你猜,你与陆英在朕的心中谁分量比较重?”尉司隐不见恼怒的挑眉而笑,可是众人见到他开始转动指上的指环的时候就代表大事不妙了。
因为每次他有这个动作就代表这个皇上并不像外表所看到的那样无害,而是……另有算计,就比如现在。
被戳到痛处的罗勒拉长了一张脸,像个苦情的小媳妇,有屈无处伸!
“嗯?罗勒,朕问你话呢!”尉司隐用极为温柔又慵懒的语调再一次追问,旁边的风云王和龙修,以及站在皇帝身后的陆英都在极力地忍俊不笑。
“微臣不知!”罗勒咬牙切齿的道。
“需要朕告诉你吗?”这刻意放慢又温柔的嗓音别提有多勾人了。
尉司隐的视线一一扫过风云王他们,问的其实不是当事人,而是他们想不想知道,得见他们点头如鸡啄米般,忍不住就随了大家的心愿了。
“罗勒啊,其实你与陆英在朕的心里分量同样重要,陆公公这辈子是直不起来了,而你……回去努力努力吧,等哪****直得起来了,估计到那会你在朕心中的分量就会比陆英重了。”
音落,御书房里传出一阵阵爆笑声……
日铺十分
白苏想不到自己再一次接到的消息竟然是说——白家所有的人几乎都收到了有关白家有一支庞大的暗卫的事落入了皇上的耳里的消息,而皇上也立即命兵部尚书罗勒带人前往白家查了白家名下所有府邸和别院。白青再递进来的信告诉她,白家已经一致认为是她出卖了白家,就连负责去搜查的罗勒也指证她为证人!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天空乌云密布,不止太后要急着将她踢出后宫,就连皇上也要来毁她的路吗!
为何要这样做?如果他真对她这么无情,昨日这平安符又说明什么?
御花园的绛雪亭,白苏匆匆赶到想要来问个究竟,没想到却看到这样深情款款的一幕。
当今皇帝温柔的笑着抬手为素素公主将散乱的发丝挂到耳后,脸上的正经是她从未看到过的,甚至,还有些拘谨,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吓坏了眼前的女子。
她在脑海里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曾用这样认真的模样对待过自己。
不管这个素素公主是不是素问,他都可以爱屋及乌对吗?
“哎呀!苏妃娘娘,您怎么连件披风都没披就跑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也不怕着了凉。”陆英刻意高呼的嗓音惊动了那幅可以令时光静止的画面。
尉司隐侧首望过去,看到呆立在冷风中的白苏,眉心微微蹙了下,尤其是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想要开口唤陆英把自己的披风拿过去裹住她孱弱的身子,可是视线落在眼前的素素身上,便作罢了。
“皇上,把这披风拿过去给苏妃娘娘披上吧,素素今日穿得多,没关系的。”素素看穿了他的心思,立马动手要把尊贵的披风解下,一双手却很快阻止了她。
“你身子中了毒,虽然毒已清除,身子还很虚弱,披着吧。”
逐步靠过来的白苏正好听到了素素公主要将披风让给她的话,之后又看到皇帝的焦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下,薄凉生疼。
“臣妾参见皇上!”她来到亭子前,福身行礼,没他的允许,她是不可以擅自步上亭子的。
“苏妃,朕记得好像没召见你!”尉司隐扶着素素公主坐下,然后走到亭子外,高高在上的俯视她。
“皇上,外边风大,让苏妃娘娘进来喝杯热茶暖暖手吧。”身后的素素公主体贴的开口道。
“谢素素公主关心!”白苏冲尉司隐身后的素素冷言婉拒,而后直直抬眸迎上他复杂冷漠的目光,“打扰皇上与素素公主欣赏湖上薄冰,臣妾实属不愿,但是,臣妾有个疑惑必须要马上问皇上,希望皇上能为臣妾解惑。”
“喔?是何疑惑?说来给朕听听!”尉司隐负手而立,勾唇柔笑,也没有要她起身的意思。
白苏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笑容,心里又是狠狠被刺了一下,她怎能期待一个帝王会对她认真呢?
太天方夜谭了啊!
“臣妾急着见皇上,就是想问皇上一句,为何要将臣妾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为何要给臣妾冠上那个莫须有的罪名?为何要让臣妾成为白家的罪人!”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质问。
“白家养有一批暗卫,这不是苏妃你告诉朕的吗?兴许苏妃说的只是梦话,不过听者有心,为了朕的江山,朕还是派人去查一查的好!”尉司隐漫不经心的笑着解释,促狭的眸光却闪过一丝惊悸。
闻言,白苏恍如当头棒喝,她凉凉的笑了,“皇上,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以来都要臣妾侍寝的最终目的吗?臣妾被赶出白家,驱出族谱对皇上来说有何好处?”
尉司隐上前伸臂揽住她,借此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然而,却在她耳畔无情的嗤笑,“如此一来,朕日后就少提防一个枕边人了,怎会没有呢?”
白苏身子微微一晃,自嘲的笑了,她从玉带里取出那个从昨日到她手上后就没舍得让它离过身的平安符,“那么这个呢?也是皇上为了消除臣妾的戒心才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