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原意在此!
“若皇上希望臣妾那样做的话,臣妾谨遵圣旨。”白苏起身就要过他那边去,他却开口了,“你若过来,朕这会可无福消受!”
美人在怀,他怎还能心无旁骛,届时一个忍不住,伤口又再复发一次,他估计也离死期不远了。
白苏望进他邪气的眼瞳里,以及他那句充满遐想的话,她冷静的低下头去,脸蛋却已悄悄爬上了一层绯红。
他的话并不是那么轻易的能挑动她的心,只是因为……他昨夜带给她的震撼不少,她才会羞得无地自容而已。
昨夜,他让她彻底忘了那一夜的疼痛和恐惧,他让她从最初的无措、排斥,到接纳,让她领略到男女间别样的美妙。
“苏妃能否告诉朕,为何不顾自身安全的跑到赛场里去,如朕再慢一点,你已经死在朕的御马下了。”他想要听她解释,他不该那么武断的认为她与裕亲王有染。
“成如皇上所言,臣妾只是为了亲自到皇上面前去道贺。”白苏冷冷道。
“仅此而已?”尉司隐挑眉。
“仅此而已!”她坚定的回答。
“为何朕听说,朕一被抬入毡帐内,苏妃就急着脱掉朕的衣裳?难不成苏妃只是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薄朕?”这事他可是听陆英绘声绘色的说了。
轻薄?
她是不要命了才去轻薄堂堂九五之尊!也亏他想得出来!
“回皇上,臣妾只是急着想要帮御医为皇上处理好伤口,如此举令皇上不悦,臣妾不会再有下次了。”白苏镇定自若的道。
“唉……苏妃,朕那般说也是想博你一笑,你居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朕当真这么难令你一展笑颜?”
这女人,昨夜在他身下可是热情得很,怎天一亮又变回那个木讷冷漠的美人了,一板一眼,毕恭毕敬的,往日她还会偶尔被他气得用那双勾人夺魄的美眸瞪他,或者生气的反驳他,可今日,完全是不死不活的,令他郁闷不已。
白苏缓缓抬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弧,尉司隐见到连忙摆手,“罢了,你还是别笑了,朕担心看到你这样笑,以后都害怕看你笑了。”
他也听陆英说了,她脱下他的衣物后就放到水里去泡,当时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而她则喃喃自语的重复着‘没有’这两个字,想必,这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女人又上了裕亲王的当了吧。
其实,他那身战袍的确有玄机,托她把衣服放到水里泡,罗勒等人才发觉从衣裳里浮现出来的微不可查的火药粉,当时若不是他们三人为他挡下那几枚火弹,只怕他此刻已经被烧成灰烬了。
西凉国,他不急着对付,因为其余的十一个国家会一同讨伐它,到时只怕他们会如同丧家之犬般在这片浩瀚的大陆上难以立足!
眼下,他最应该要对付的人是裕亲王!
“谢……”
“你再这般拘谨的对朕说话,朕就要将你抓过来吻得你开不了口!”尉司隐头疼的揉了揉眉角,出言威吓道。
白苏两道弯弯的柳眉微微皱了皱,决定闭嘴不再说话。
不知是谁昨日满脸讥笑的对她说,她不能对他有一丁点的不尊重,她不能对他大呼小叫,她不能仗着替他暖了一夜的床就自以为能让他听她的话。
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最难伺候了,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她没必要去生气……
“朕每次临幸妃子都会给予相应的赏赐,苏妃可有想要的赏赐?”尉司隐看到她扭过身去撩开车窗帘,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投到外边去了,他忍不住又开口唤回她的目光。
才刚掀起窗帘一角的白苏回过脸来,平静对上他分外深邃的眼,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不许拿白青来说事!”尉司隐看穿了她心里的打算,在她开口以前就先斩断了她的念头。
白青是长驸马,曾为一品状元爷,虽然现在担任国子司业一职,掌儒学训导之政,总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但是等同虚设,却也不得不防,只要他是白家人,只要他是长驸马!
“那臣妾……”
“先别急着回答朕,兴许很快你就会有想要的东西了。”尉司隐又知道她嘴角露出的那抹冷笑代表她的拒绝,于是又先一步打断了她。
白苏颌首,应了声“是!”再度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景物。
她极度不想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取什么赏赐,至少,昨夜,不要!
如果非要,那就换青哥哥的一世安好吧。
可惜,他不允!
“你就这么担心朕将白青调离京城?你怕再也见不着他?”尉司隐好听的嗓音飘荡在车厢里。
“皇上从小到大可有想要感恩铭记一辈子的人?”白苏回过脸来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看到窗外风景去。
“有!”尉司隐思索了下,斩钉截铁的回答。
‘她’,应该算是他想要铭记一辈子的人吧。
“那就行了!臣妾相信若换过来,皇上也一定希望那个人能够一切安好。”白苏对他露出真心的笑弧,他那么肯定有力的回答让她动容啊。
“你这么说是想让朕感同身受,好让朕放过白青一马?”尉司隐回给她一个邪魅的笑弧。
方才他说什么来着,说她不会笑,这不是笑了吗?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笑花,可却是因为白青!
“皇上觉得是,那就是吧。”白苏无力去争辩,笑颜褪去,换上黯然,再次撩起了窗帘。
然而……这次跃入眼帘的风景让她触目惊心。
“皇上!”她放下窗帘,回过身来,突如其来的惊叫不可否认吓了尉司隐一跳。
他哪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兴奋的叫他啊。
“嗯?爱妃何事?”虽然被吓到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不去计较,温柔的笑着询问。
“不知皇上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白苏因他这声‘爱妃’而皱眉。
“哪一句?”他刚才跟她说了那么多,他哪里知道她说的是哪一句,又不像她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字。
“就是……问臣妾可有想要何赏赐的那一句!”白苏感觉到御驾越走越快,她顾不上羞耻,着急的道。
“嗯?那是当然,朕不是说了给你考虑的机会吗?怎么,想到想要的东西了?”他就说嘛,这世上,女人哪有不爱金银财宝、锦衣玉食的,除了‘她’。
“是的!臣妾想要的就是恳请皇上停驾,臣妾要下马车!”白苏跪坐在他面前,恳求道。
尉司隐整张脸顿时僵了,好半响才恢复过来,“爱妃……”
“皇上可否先让御驾停下,臣妾自会跟皇上解释!”她怕马车会越离越远。
尉司隐挑眉,看着她焦急的脸色思索了下,便朝外命道,“陆英,停驾!”
外边的陆英听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摆手,高呼,“停驾!”,瞬间,整个长长的队伍便原地不动了。
“谢皇上!臣妾方才见路过一座寺院,臣妾想要前去礼佛,还请皇上恩赐!”
白苏,你脑袋被门挤坏了吧!居然就为了要礼佛而把朕给你自主选择赏赐的机会这么给用了?
尉司隐真想这么跟她说,只是,这话说出来实在与他的身份不符,估计就算说了也骂不醒她。
唉!生平第一次,他的恩赐被人弃如敝屣般对待,就连他还在当太子,不,还是皇子时也不曾发生过这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