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时候,姚豹豹教授说过,《术藏》一套书的修订,是对中华学术的继承,“术……”泛指在中华文化中用以推算未来、趋吉避凶的各种方术系统。诸如天文、历法、数学、星占、六壬、太乙、奇门、占候、卜筮、命理、相法、堪舆、符咒、择吉、杂占、养生术、房中术、杂术等都属于术数的范畴。这一套书花了四万块钱,整个客厅几乎被装满了,够吓人。
送书的师父第一回是骑电动车来的,第二回换成了小面包车,第三回索性开了一辆中型货车,我签单的时候。
师父迷瞪地问我,兄弟,你整些算命的书是准备修仙吗?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成功那一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师父摆摆手道,到时候丢两颗仙丹给我就可以了。书买好了,都放在客厅里面。小贱和小猫何姑娘天天在上面捉迷藏。我早出外归张罗新店开业的事情,七七八八地事情还挺多,跑工商卫生消防,弄得筋疲力竭,最后给沈易虎打电话,沈易虎抽了半天空带我搞定,又问我有没有考虑好没,要不要把杨炮抓上来。
我笑道,保住狗命要紧。沈易虎丢下一句话,我等你,等你越来越充实了,你会求我带你出去做两单的。我笑道,明儿开张开业要来。
军哥也了我不少忙,纳闷地问我,你不是有女朋友来了吗?怎么一直没见人影呢?我把花玫瑰花浇浇水,笑道,军哥,重活自己做了,怎么能让女朋友动手?
军哥竖起大拇指,啧啧赞道,不错。我说,拉倒吧,别夸我了……对了,军哥,问你件事情,你知道哪里可以健身学点防身格斗的技术。
军哥忽然来了兴致,拉了凳子,喊道,宗宝,宗宝,倒茶来喝,我和萧老板要事情要说。屋里面的张宗宝垂头丧气地端着茶水上来,我闻了一下,又是五块一斤买回来的茶叶。
我问道,你徒弟和那个一天疯三次的张君宝是什么关系?刘军愣了一会,姓关系吧,都姓张,难不成还是兄弟!
张君宝死拉着脸,冷冰冰地说道,不好笑。刘军笑道:“死小子和女朋友笑笑正吵架呢?言归正传吧,说起格斗,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称霸世界的是中国武术,然后是日本忍者暗杀术和泰拳。现代厉害的是要数以色列的格斗术和巴西摔跤。”
我顺势问道为什么呢。
刘军道:“中国武术其实不是今天电视看起来那样全部是套路,招数都致命得很,当年的方世玉被五枚师太用了攻了罩门股罩门,从屁眼里面把虫肠子拉出来,后来死掉了。很多大师都有古典精神,择徒弟很严,慢慢地很多就成为绝学了。像日本暗杀术和泰拳都要从小练习,现在社会谁还肯把孩子送去吃苦,所以就衰落了。被以色列格斗术和巴西摔跤占据了。”
我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传我两招,当个师傅吗?光说不练假把式,总得露两手吧。
军哥哈哈大笑,等我抽根烟先,乐一会先。悠悠地点上了白沙烟。
靠,又是四块钱的白沙烟。我看了一会。四块五了。军哥说道。烟抽得很快。站了起来。走到汽修所的门前,你来吧,我保证不伤害你。
张宗宝插了一句,我师父从军十载,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今年国庆的时候准备去少林寺铜人阵试一试。
我说吓唬谁啊。脚底一发力,整个人冲上前。好吧,张君宝弟弟张宗宝说对了。军哥一只手一只脚就把我压在地上。
我连忙喊,服了,以后跟你练了。军哥哈哈地松手,重新回去把烟拿起来抽。我看得真真的,烟上面的灰烬还在……
军哥抽了一口老猛的白沙烟,明天什么时候开张?我拍拍背上的灰尘,明天太阳下山就开张。
军哥烟上的烟灰被风吹散,摸着脑门子问道,咋的了,还有太阳下山开张的惯例,你是把花卖给鬼啊?
我说道,有原因的。
军哥笑道,拉倒军哥烟上的烟灰被风吹散,摸着脑门子问道,咋的了,还有太阳下山开张的惯例,你是把花卖给鬼啊?
我说道,有原因的。
军哥笑道,拉倒吧,说说什么原因。我笑道,你说对了,我是真的把花卖给鬼的。军哥他****抽完一根烟,又点了一根烟,竖起大拇指赞道,你小东西是个痴情的种,以后你找我学拳我绝对一手都不留。
军哥带着落寞的神情回到汽修所里面,我一脸的不解,怎么地晚上开张和痴情有关系了。张宗宝过了,从里面拿出了两包红糖,说道,我师父让我给你的,他说他知道你是个好人,带回去给女朋友泡糖水喝。
我更是纳闷,怎么地还给了我一包红糖。张宗宝解释道,师父他之前看报纸看到有一种绝症是不能见太阳光的,他说你选择晚上开张,肯定是这个原因。
我问道,军哥在里面干什么,怎么不出来了。张宗宝道,我师父在里面掉眼泪。
我哭笑不得,把红糖接住,带回去给小贱和小猫何小姐泡点糖水喝,反正谢灵玉应该是不会喝的。我见张宗宝似乎眼睛也红了,伸手拍拍他肩膀,和宗笑还在闹别扭吗?
张宗宝悔悟地道,现在想起来,你如此坚强,对一个女孩子这么好,我和笑笑之前就是小事一桩,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这就跟她认错。
张宗宝也和宗笑复合了,我垫着手里的两包红糖心安理得的回到店中,估摸着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把店门关上,和军哥说了一声再见。军哥红着眼睛跑出来,说兄弟别担心,以后哥罩着你,伸手张开怀抱给我来了个熊抱。我心想,要是说谢灵玉是只女鬼的话,怕是军哥说我开玩笑,接受了他的熊抱。
回来的路上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盘了一家花店开始卖花。母亲高兴地跟我说,好好干,爸妈都支持你。第二天白天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天的书,到了下午太阳落山。谢灵玉换了一件稍微现代一点的衣服,小猫何小姐跳上她的手上,我牵着小贱,一起出了门。
到了白梦花店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天空很高,漫天的彩霞令人神往,这样的西天是孙悟空多少次的向往。我呢,也走在西天取经的路上。
努力吧。
我把花店的门打开,也没什么庆祝的伙伴,不想太高调,谢灵玉看了店里面的群花,露出笑容。小猫从她手上跳下来落在地上,来回走动,确认新的范围。我把笔记本放在收银的货台上。谢灵玉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我现在是老板,那第二老板就是我们家小猫,第三老板是小贱贱。
我伸指头对着我的自己的帅脸,那我呢?总不能比我家贱贱还不如吧?
谢灵玉伸伸懒腰,你是跑腿的,当什么老板。
开门后十分钟,隔壁的军哥带着两个徒弟过来道贺了。几人瞧着清灵脱俗的谢灵玉,下意识地把衣服整了一下。
军哥给了一个红包,说是开张大吉图个吉利。谢灵玉笑眯眯地喊道,军哥真好,早就听萧棋说起你,把你夸得跟雷锋一样。
军哥哈哈笑了两声,哪有哪有?
我知道军哥抽烟,早就买好了一包烟,给军哥和几个徒弟分了一根,见张宗宝不在,好奇地问了一声。
军哥笑道,他一会就来了。军哥把两个徒弟喊过来,妹子,这个是刘继保,我本家侄子,这个是铁牛,就是喜欢用铁锤的。谢灵玉笑眯眯地看着,把两人看得低着头红着脸。
过了一会,张宗宝带着扎着两条马尾的宗笑来了,两人手牵手过来,看样子已经和解了,张宗宝说要买一束花送给宗笑。谢灵玉抽出一朵红玫瑰,让张宗宝送给宗笑。宗笑扭扭捏捏地接过张宗宝的玫瑰花,脸红得比玫瑰还要红。闹腾了一会,刘军说你们先忙,带着三个徒弟回去,过了半个小时,就关上店门下班了,下班过来跟我打了招呼。
花店门外响起了电动车的声音,送快递的小哥站在门口,是萧棋先生吗,这里有一个你的快递。
我签收了快递,忽然,包裹里面传来“呱呱……”的声音,难道有人送给我们一个电动青蛙,说实话,新店开张除了沈易虎和隔壁汽修所的刘军,什么人都没有通知。那送快递的人是谁?
我拿了一把小刀将胶带隔开,从里面跳出一只肥胖的蟾蜍,身后跟着另外四只,我连忙退到一旁。小猫轻妙地走到蟾蜍面前,喵喵地看着蟾蜍。
从包裹里面跳出五只蟾蜍看着前方,咕咕作响。
谢灵玉叫道:“都不要动。”我明白蟾蜍和青蛙一样,只能看见动的东西,叫道:“贱贱,不要动。”小贱听了我的话,把尾巴也沉下来,猫小姐也不动了。
我很快认出了蟾蜍的品种,不是乡下躲在石头里面的癞蛤蟆,而是一种剧毒的蟾蜍,即便是乡间的蟾蜍若是吐出分泌物落在人的皮肤上也会留下一个小瘤子,更何况是眼前剧毒的蟾蜍,咕咕地叫喊声,下巴鼓起又收起来。若是被眼前毒蟾蜍的毒液贱到眼睛,眼睛失明,射到身子,身子腐烂。
是虫老五的步伐,他居然跟到了江城,我以为他翻上了货车躲到远方去了,没想到跟了上来。
我小声问道:“怎么办?”如果蟾蜍飞起来朝我射来毒液,我就要改行拉二胡或者推拿按摩去。
谢灵玉道:“这玩意要是遇到蛇自然跑远了……看来得用火烧了……你让开一点,让我来……不对……奇怪得很……它们的身上有东西……”
几只全身土灰的癞蛤蟆嘴巴尖尖露出一点发亮的东西,叫声也听起来很痛快,随时要爆发一样。谢灵玉挪着步子,拿着一个盆子走上前,把盆子扣在上面,盆子咕咕的癞蛤蟆四处乱撞。虫老五一定不知道我身边有一只老女鬼,五只癞蛤蟆被盆子盖住了,从两边冒出了滚滚的黑烟,里面的癞蛤蟆在喷毒液,把盆子四处腐蚀掉了,很快就露出了几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