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薛幼娘换走了石棺里面的东西,然后弄了一个古古怪怪的抬棺,把谢小玉以这种的方式还给我。
当然,在谢小玉之前回来的,还有的就是黑猫何青菱。
看来,我原本以为一切都解开了的时候,根本就是我的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七具尸体找回来了。
但是是谁偷走尸体的,还是没有找出来。
石棺被运了回去,加上上次就是两个,我让沈易虎通过关系弄了回来,在江城郊区租下了一个还很宽敞的房子,把两个石棺都放在里面,几乎一模一样棺材,同样的花纹,同样的石材,同样的大小,几乎可以断定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谢小玉越发地美丽,也越发地懂事了,或许她是唯一一只在佛骨面前潜心修佛的一只僵尸的,天上地下似乎只有这么一只。只是不能说话,倒有些缺憾,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我总感觉我,变成了一个父亲,带着不太听话的女儿。
为什么有人说,女儿是前辈子的情人,这话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尸体送回医院后,经过一些简单检查,并没有特别的伤害。通知了家属来拉走了。太平间的老何还在喝酒,我一脚把门踢开,沈易虎跟了进去。沈易虎把枪咚地放在桌上。拉出了一把椅子看着。我问道:“老何,你再说一说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何笑道:“你逗我吧。警方问了不下二十遍,你还不如回去看笔录。”
我一巴掌打下去:“老何,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把七块铁片丢在地上。老何冷笑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易虎上前,一脚踢在老何的小肚子上面。
“你骗了我一个月,老子忙活得要死。告诉你,铁片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还想说什么呢!”沈易虎咬牙说道。
我拉住沈易虎:“你是警察,打人别人投诉你。我就不一样了,我来试一试老酒鬼有没有力气?”老何往回退了两步,看着我摩拳擦掌:“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我耸耸肩膀:“不是我想打人,是你想逼我打人。”老何嘴里面一苦,两个牙齿就被打掉,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沈易虎笑道:“谁来救你啊,这里是太平间啊。”
老何叹道:“你们两个是魔鬼。给我倒一杯酒,我来说。”沈易虎给倒了一杯酒。老何吐了一口血,喝了一杯酒笑道:“我是心甘情愿的。铁片就是我放进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何的眼睛放出一种奇怪的光芒。
能让人一个醉鬼心甘情愿的做一件事情,除了钱就是美色。
“谁给你的钱?”我沉声问道。
老何喝了酒,脸色微红,吐了吐沫:“我老何原本是一把好手,视金钱如粪土。”
我问道:“那为了什么?是什么人?”如果不是金钱,就是美人了。
老何道:“出点事故我被派来看太平间。我老婆跟我离婚,带着儿子嫁人了。院里面的女人,没有一个拿我当人看。我本来不喜欢争名夺利,来到了这里,倒也觉得远离了都市,一个人看看书,偶尔幻想一下未来,倒也过得不苦闷。”
我问道:“也不错,想得开,在什么职位都是为和谐社会建设贡献力气。然后呢?”
老何道:“可是我遇到她之后。她把我当一个人,还把我当一个男人看。让我觉得原来我这样活着就是窝囊。沈警官,我问你一件事情。白雨悬案有十年之长。后来破了,那个医生你知道吗?”
沈易虎笑道:“就是我么两人破的。医生叫叶准,和叶问儿子一个名字。”
老何惨笑道:“你们可能永远不知道真相。他是我带的徒弟,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是个英俊的少年,我和他也是因为那次意外而承担过错的。”
白雨的断头案子,沉寂十年,因为白雨的十年阴魂路没走完,回来寻仇,正好被我遇到,后来才找出了刀疤医生叶准。
老何道:“其实怪不得我们。当时我和叶准进去,是接替另外一个完成手术的。”
我和沈易虎同时惊叫道:“居然有这回事。”
老何道:“没错。我是替人承担过错的。言归正传,自从见到她之后,我才得我这十年过得浑浑噩噩的。她温柔的话鼓励我要有信心,要相信爱是存在。她爱我,爱我的沧桑,也爱我的默默忍受。”
我问道:“她是谁?”
老何道:“你们永远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因为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告诉我她叫小莲,每次见我的时候,总是关爱我。如同母亲对孩子一样。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小莲。
又是小莲。高僧背德少林寺大师圆通大师的笔记里面出现的就是小莲,而小莲就是薛幼娘。
我问道:“她让你把铁片放在尸体的嘴巴里面的吗?”
老何点点头道:“是的。我心甘情愿,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我心甘情愿。”
我好奇地问道:“她和你上床了没有?”
老何骂道:“不要把人想得这么龌龊。我喜欢古典诗歌,她就跟我谈论古典诗歌。我和她是精神恋爱,我连她的手都没握过。”老何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有些遗憾。
沈易虎站起来:“回去,我让人把画像画出来。”我拦住了沈易虎:“没用的。画出来也没有用。男人为了女人顶罪,更何况是她精神上的爱人,他会说吗?老何也不容易,他替人承受了十年过错。尸体找回来了,要是没有太多的过错。就算了,关两天就算了。”
老何见我要出门,喊住我:“我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她还会回来见我吗?”
我笑道:“你已经没有用了,她不会回来找你的。”
走出后。
老何唱到:“将进酒,杯莫停……”
老何还是被沈易虎带回警局询问情况。我回到花店。军哥汽修所停顿了半天,已经开门营业了,军哥的脚受伤,坐在店子里面,开着烤炉。刘继保和铁牛伤好了不少,不能坐吃山空,所以就干活了,年底了,不少人来保养车,到时候开车回老家,路上不能抛锚,店里面的生意不错。
军哥是不是骂了几声,多半是责怪刘继保的三心二意。刘继保把扳手往地上一丢,师父,叔,黑狗一个月都拿三万了,刚泡上了一个空姐,我这修车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军哥气愤不已,腿上缠了绑带:“你丫,不知道好歹。我带你去见见。”拿起电话给龙奇山打电话,说周日一起喝茶,感谢上次的事情。龙奇山毕恭毕敬地说到时候兄弟们都到。
军哥沉声道:“有个叫做黑狗,带来,没事,我想见见,听说他上了个空姐,一起带来。”
军哥见我站在门外:“萧棋,到时候一起去。”我点点头,回到花店的时候,鱼雨薇不见了,母亲张罗卖花,我决定等年初了,在请一个帮手回来。小贱和小猫蹲在地上,母亲怕它们冷,在地上垫了一件旧衣服。
电话响了起来。
“萧老板。昨天订的花晚上八点之前,送到未央酒店对面马路的浪漫人生。”
我愣了一下,浪漫人生旁边的花园多半是同志们过去玩的。浪漫人生去的多是帅哥们勾引帅哥的地方。
“我是薛幼娘。”声音一变。变成了女人的声音。
我看了时间,下午五点钟,让爸妈张罗着关门,拉着猫狗就回去了。谢小玉的出现,让爸妈觉得奇奇怪怪,毕竟小姑娘漂亮,唯一就是傻傻的不会说话。
我告诉父母,她是我老朋友表妹,我帮忙照顾,人很好说话,力气很大,也不容易生气。
母亲道,要是荼荼姑娘看到怎么办啊?
我愣了一下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跟她联系了。
母亲也愣了一下,问道,那无双姑娘呢?
我沮丧道:“年底,班机比较多。她现在满天飞了。而且她已经是我的亲妹妹了。”
母亲叹道:“你啊,总不能娶一个笨姑娘回去吧。”谢小玉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有点不高兴,瞪了两眼母亲。母亲笑道:“看来不是笨姑娘,还能听懂我的话。”父亲不高兴道:“又不是你选老婆。一个男人没有几个选项,那就说明那男人混得不好,混得不成功。”
母亲一跺脚:“好你个萧清河,你跟我说说,你当时娶我的时候有几个选项?”父亲赶紧求饶:“我第一回去你们家小屋相亲,你在门缝看了我一眼,我就看上你了,就你是我的唯一。”
我叫道,爸啊,你不愧是看《一起去看流星雨》。
吃了饭之后,我换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到花店取了鲜花,骑着摩托车就去浪漫人生了。八点钟的时候,酒吧慢慢地有人多了,我没有薛幼娘的电话,到的时候在浪漫人生等了一会,一个欧洲帅哥看来问我:“晚上,我请你喝杯酒吧。我中国话说得不好,你教教我。”
我警觉地看着:“你要干嘛?”
帅哥眼珠子转动了两下,点点头道:“干。”
薛幼娘换了一件男装,风衣盖住,一顶脑子灯光之中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女人,上前推开了帅哥,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也变了:“滚蛋。我们是一起的。”
我把花递给了薛幼娘道:“一共五百块。”薛幼娘道:“来都来了,进去坐一坐吧。”我说道:“换一个地方。”
薛幼娘笑道:“不进去也可以,有些话我可不告诉你了。”我闷声低头开了门,推开门请薛幼娘进来,找了一个临街的位置坐下来,刚坐下来没一会,有酒吧服务员过来送酒,说几个帅哥请我喝的。
薛幼娘袖子一挥,酒瓶酒杯啪啪啪地全部摔倒在地上,恶狠狠地一扫,果然没有人再看过来了。
我低声道,娘啊,我这个样子怎么有人喜欢。薛幼娘道,你这一款是很多娘炮喜欢的,萧大师,你回头看三点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