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才亲过。
其实,黄氏见了我和沈易虎,和我一样也是愣住。她估计死后除了疯子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所以忽然跑进来两个人,她也是发呆,不懂得来的是什么人,心中也是纳闷,两****是谁啊?
我脑袋是蒙了,搁在谁身上谁都会蒙。
也不知道是哪个****看着疯子白敬水的。从屋外忽然传来疯子杀猪般地叫声:“老婆,你快跑,别管我了的。老婆,我爱你……”
黄氏身上的雾气散尽,疯子的叫声如同魔咒一样,把她身上的煞气一下子激涨起来,露出两排白牙齿,直勾勾地就要咬我,一双白色的眼仁勾魂夺命。
沈易虎拔枪打在黄氏的身上,子弹哎呀一声嵌在黄氏的手臂上。
当时沈易虎站的位子是在黄氏的身后侧,因为他准备开冰箱门的,而我站的位置正好是黄氏的正前面。沈易虎****打了一枪,黄氏没什么反应,以为我动手,救夫心切,看我站在最前面。下意识是我要害她的老公,一跳就上来了。你猜她跳了多少,她一跳跳了三米。
我尖叫了一声,暴喝一声,张口就骂,抬腿就往后退:“给我站住。你死就死了,还要作乱人间。不早超生入轮回,现在连你丈夫都要被你害死。你个不要脸的女鬼……你……”
在后退的过程中,把手里面的百年老泔水拿好,就往她身上倒,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一连把倒的动作做了三回,却忘记罐头盖子没打开。
刚准备用右手去开,妈呀发现右手还拿着一把玉尺,腾不出手。就在我找手去打开罐子的时候。黄氏往前一扑,居然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了一眼她的嘴巴,差点没晕过去。
她一双眼睛,完全看不到黑色的瞳仁,几乎转白,白到极致开始变红,红得让人绝望。
我没有办法,只有用玉尺一顿乱捅,稍微对黄氏有点作用,但当时我没能完全掌握玉尺的用法,玉尺全部的作用只用出了十分之一还不到。
黄氏见我捅她有点难受,手臂的力量反而越来越大,受了她散发出来的怪气的影响,我嘴巴打哆嗦,肺部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脸上结了一层冰霜。
沈易虎叫道,把罐子丢给我。我把水果罐头的玻璃瓶在地上一滚,滚给了沈易虎。沈易虎见枪伤不了黄氏,已经收起来了,看来枪打人可以但是打死人就不行。
沈易虎像香港电影的镜头一样,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接过罐子,卡擦一声,把罐头盖扭开,然后整个身子往前一冲,像冲锋陷阵的士兵一样,把那半罐子的百年老泔水,全部彻底倒在黄氏的后背上。
黄氏身后被老泔水烫出了一块大皮,发出难以忍受的怪臭,一股恶臭很快盖住了老泔水那醇厚的臭味。
估计是痛了,黄氏松开了我的脖子,咯噔一声站起来,冲沈易虎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可一脑袋上面全部是泔水,上面沾满了豆腐渣,还有一些花椒之类,用双手撑着地面上,不断地咳嗽,刚才一口气把我给憋苦了。
布袋里面的红线用完了,糯米用完了,牛粪干用完了,还能有什么用的,当当响的钢钉还在布袋里面,找了一下还带着一块树胶。
沈易虎叫道,大师,你他娘别发呆,过来帮我。
我忽然想起了《集成》说过这种女尸的,她们是靠一种念力支持自己,身体的罩门一般都在鼻孔和嘴巴,把气息给堵住了,她就会老实的。
我从布袋里面拿出最后的救命稻草,抓了两块老树上的树胶,就是它了。沈易虎他娘的,把我二十块钱买来的老泔水用完了不说,还倒了我一头。不过误打误撞,我顶着一身的臭气,黄氏倒是不肯靠近我了。
沈易虎被逼着躺在床上,大老爷们要被一个女人给强上了。我也不想那么多,刚才那么一扑倒是把我的恐怖给吓走。我找了一根绳子,好像是疯子常常用来打水的绳子,甩了过去,系在黄氏的脖子上。用尽一拉,没动。
沈易虎早年在学过一招,就狗刨式,乘着我拉住黄氏的空隙,从地上爬了过来,跟着我一起拉绳子。
黄氏阴气越来越重,但老泔水也起了作用,我见机叫道,东陵子,你要是闹眼子,我就不是你徒孙了。腾出手把玉尺顶在了黄氏的后腰上,然后和沈易虎齐齐用力,一拉。
两个大老爷们终于把她拉到在地上,我顾不上驴屁股,上前就用树胶堵住黄氏的鼻孔,把罐头罩在黄氏的口里面。黄氏挣扎了两下,才没有了动静。
沈易虎手上的皮已经被绳子给磨掉,身上全部被汗水湿透了。
我这才站起来,我说,沈警官你扶住黄氏,我把五枚钉子钉在黄氏的几个穴位上,等她消停再取出来,然后火化尸骨。
沈易虎半响没有听懂我的话,叫道,扶你大爷,你自己动手。我呀身上没力气,不然一巴掌打过去让他认错。咬咬牙把钉子钉进去,出着大气,黄氏四肢僵硬,眼仁慢慢恢复了白色。
我和沈易虎两人扶着走出了破屋,距离我们进去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刚好五十九分钟。
疯子白敬水瘫痪在地上,看着我走出来,一脸的悲伤:“老婆,我爱你。”
跑进去收殓女尸的专案组一个个捂着嘴巴跑了出来。
这时,陈荼荼灵猫一般走了进去。
我和沈易虎两人肩并肩一直走到了水井边,我问道,沈警官,有烟吗?
沈易虎神情恍惚,我连叫了两声,才回神过来,衣服里面的黄鹤楼已经压断,没有了烟蒂。我俩也不嫌弃,给我咬了一根。沈易虎打火机的手一直在抖,我咬在烟的嘴巴在抖。
别抖。我和沈易虎同时喊道。
烟好不容易点燃,吸了两口,眼珠子才开始眨动。
衣服全部汗湿,臭气熏天地坐在地上,傻不拉几地不顾形象抽烟在。
我口干舌燥,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就在此时,沈易虎的手机响,虽然他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手机跟着他在地上滚了几滚。看来诺基亚的手机的确很好用,居然还能接电话。
“沈易虎,你个没良心的,敢挂我电话,两个搓衣板和三个电脑键盘已经准备好了,你回来就等着吧。”是沈易虎的老婆,声音依旧彪悍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