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角,便撞到了一个身影:“少夫人,您要去哪?”钱荣的声音响起,这让叶心更加担心,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怎么在这儿?云鹏呢?”表情急切,声音有些失控。
“怎么会发生爆炸?”叶心稍微松了口气,跟着他朝着病房走去。
“有人想制造恐慌。”钱荣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漆黑的眸子略带敬佩,“不过少帅早就料到会有突发事件,一早就把发物资的地点改了。现在就在西北司令部发放物资。”他护着叶心避开了走道上的人,接着道,“所以刚才的爆炸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即使这样,他也不算安全,你该留在他身边保护他才对。”叶心的言语带着明显的关切之情,眉心轻蹙,看起来十分焦心。
“少夫人放心,齐副官来了,此刻陪在少帅身边。所以才让我带人到医院保护大家的安全。”钱荣挺直了身板,立正回复,声音铿锵有力。
“齐副官来了?”叶心略显意外,紧悬着的心却彻底放了下来。
“是,早上6点多到的。”钱荣点头回答,脸上的表情十分轻松。
叶心暗暗松了口气,心里明白齐磊到了,那么在兵力部署上应该都到位了。就算章啸天现在发动兵变,也只是自取灭亡。
“小钱,你怎么过来了?”云妮正好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钱荣,立马上前询问,“大哥没事吧?”水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表情单纯又带着几分担心。
“大小姐放心,少帅很安全,我奉命来保护您和二少爷。”钱荣面对云妮,严肃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声音也比之前软了许多,显然他对云妮的态度有点特别。
叶心颇为意外地抬眸看着两人,正想开口打趣,就看到刘雪从身边走过,暗暗用唇语向她说着什么,而后开门走进病房,为云飞做日常检查。
“二少爷感觉好点了吗?”刘雪的脸上带着职业式的微笑,手拿着听筒认真检查着。
“好多了,只是伤口依然很疼。”云飞轻轻点头,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瞥着不远处的叶心。
“那就好。”她收起听筒,然后让护士拿走了心跳仪和氧气罩,“这些可以不用了,但是输液还要继续。”转身对着云妮和叶心道,“你们要定时查看输液瓶的情况,通知护士及时更换。”
“嗯,刘医生放心,这个我在行,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云妮拍着胸脯保证,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十分娇俏可人。
刘雪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叶心看着她的背影,稍稍等了片刻,道:“云妮,你和钱禁卫员先聊着,我去打瓶热水上来。”提起桌上的热水瓶,往外走去。
“少夫人,这些事情让我去做吧。”钱荣不敢让叶心操劳,连忙上前接手。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和小妮子说说话吧。”叶心的脸上露出温柔的浅笑,眼神带着几分鼓励,显然很清楚他对云妮的心思。
钱荣尴尬地低头,黝黑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微红。他没有再阻拦,为叶心开门,目送她离开。
快步走到拐角处,她放下热水瓶,往楼上天台走去:“章啸天有动静了?”开门口,警惕地朝着周围看了一眼,才开口询问。
“是的,经过刚才的爆炸之后,他的人已经潜入医院内部了。”刘雪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禀。
“这只老狐狸,想抓云飞和云妮威胁纳兰云鹏吗?”叶心冷着脸,眸光陡然暗了几分。
“恐怕他的目标不只是纳兰家两兄妹,还有大小姐您呢。”刘雪小声提醒。
“抓我?”叶心微微扬起唇角,声音冰冷中带着三分戏谑,“他简直不自量力?”沉默了片刻,水眸滑过一丝肃杀之气,“将这些人统统杀了?”
“在医院?”刘雪微有质疑,“恐怕会让大小姐的身份暴露出去。”
“这点不需要你担心。”叶心的语调不缓不慢,幽黑的眸子静静看向楼下那个白色身影,眼底笑容浅浅,带着自信和笃定,“会有人担下所有事情的。”
“是?”刘雪低低应了一声,将一套黑色骑马装递到她面前。
叶心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将衣服套在自己的外衣上,脸上戴了一张面容狰狞的笑脸面具。她朝着天空放了一支响箭,火光“嚓拉拉”的在空中散开,消失。同一时间,埋伏在暗处的隐卫兵杀手采取了行动,将自己跟踪的对象毫无生息地抹杀。
“你跟踪的对象呢?”叶心看向刘雪,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和平时截然不同。
刘雪走到天台小屋前,把昏迷中的章啸天的副官张烨拉了出来:“在这里。”
叶心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脚尖狠狠踩住他的胸口,将人踩醒:“章啸天派你来抓少夫人和云飞兄妹做人质的?”
张烨吃痛地咳了两声,好似硬汉一般别过头不予回答。
“不错,挺有骨气的。”叶心眼神邪魅含笑,手掐着对方的臂肘用力一折,直接断了他一条胳膊。
“哇啊……”张烨的叫声还没有喊出来,嘴已经被叶心狠狠按住。
“张副官如果不愿意合作,信不信我让你的手脚一条一条废掉。”说着抬起他的另外一条手臂,就要折断,只听到张烨连忙求饶:“别,我说,我说?”
“那就好好说。”叶心放开他,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
“是,我是奉章司令的命令,抓纳兰少夫人他们做人质的,逼纳兰少帅将北国的军政大权移交给章司令。”
“那炸弹除了广场上已经引爆的那颗,还在哪安置了?”她不认为章啸天的炸弹只安放一颗,如果他真想除掉云鹏,独揽北国军政大权,那么绝对在其他重要地方也安放了。
“还有医院病房,少帅暂住的别墅和章司令的专用军车下方。”他如实回答,不敢有半点迟疑。
“全是实话吗?没有撒谎?”叶心伸脚用力踩着他已经断了的手臂,眼神阴狠冷沉。
“哇……实话,实话?不敢有半句假话?”他连连保证,眼神几乎是央求,“我只是听命办事,求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