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棠圣三人渐渐带到城外的一座前,说道:“就是这儿了!”于是蹦蹦跳跳地边走边喊道:“师父,徒儿来看你了!”手腕的铃铛发出一串清脆的“叮铃铃”声,煞是好听。
三人紧接其后走入破庙,忽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倚着神翕,坐在稻草上,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貌似睡着了。棠圣觉出其中的异样,苏亦天也皱了皱眉。但是少女却异常高兴地奔到那老人身边,大声说道:“师父,师父,徒儿来看你了,你快醒醒!”说着便抓住老人的肩膀,试图将他摇醒,但没想到老人是如此不经摇,一下子倒在了一旁。
“师父?”少女惊讶地说着,然后抬起了老人的头,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老人双目圆睁,满是惊愕,脸上冰冷,早已没了一丝血色。这老人竟然死了!
“师父!师父!别吓徒儿!快醒醒,你快醒醒!”少女她紧紧抱着老人的身体,悲痛欲绝地哭喊着。
岚看到这样的场景忽然便想起了爹,哥哥说爹去远游了,便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悲瑟,对这少女多了几分怜悯。却见棠圣和苏亦天面色异常凝重,他们紧绷着脸,似乎陷入了沉思。但是棠圣忽然大喝:“小心!”然后跨步上前,提剑左右一挥,只听“铛铛”几声,便见有暗器没入破庙的残破的墙垣里。棠圣一把拽起少女,掩在身后,然后面色严肃地朝苏亦天点了点头。苏亦天立刻和棠圣背对着背,将两个少女围在了中间。岚的脸上露出某些慌乱的神色,而少女仍旧挂着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师父和自己。
空气一瞬间凝滞起来,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朝棠圣划来,棠圣用剑一撑,那光芒忽然消失,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棠圣的剑还未放下,忽然有一道影子飞向苏亦天,苏亦天倒也是眼疾手快,忽然向眼前一撒,粉末状的立刻淹没了人影,那人影重重地落在了一旁的地上,已是昏迷。
紧接着,从破庙的各个残破的洞口处忽然涌出一群黑衣人,各个持着锋利的佩剑,直指棠圣四人而来。
“后退!”棠圣大喝,忽然腾空而起,上下翻飞,用剑一一接过那些黑衣人锋利的剑锋,好半天,才缓缓地落地,便见那黑衣人也一一沉沉地坠落在地,砸得灰尘四起。棠圣那佩剑看起来虽然锈迹斑斑,但是用起来却是如此顺手,不一会儿便结果了黑衣人。
似乎一切都变平静了,岚有些慌乱地走近棠圣,却忽听少女惊呼:“小心!”三人还未反应,那少女忽然迅速上前抱住了岚,但却“啊”了一声,肩膀着实中了一枚暗器。原来有一个黑衣人尚有一丝气力掷出最后一枚暗器,然后便不省人事了。
岚吓坏了,她抱着身前的少女,苏亦天也赶紧接了过来,迅速拔去了少女肩膀上的暗器,却见有黑色的血液逐渐染红了她破旧的衣服。
“有毒。”苏亦天表情凝重地说道,立刻为少女点了穴,防止血液迅速循环,然后差遣棠圣回避一下,并嘱咐棠圣和岚最好找点柴火和干净的水来,他要立刻为少女解毒疗伤。
岚便慌忙地去拾柴火,棠圣也紧随其后,但是他们都不曾走远,生怕有什么闪失,因而只在破庙周围,好在破庙外面有口水井,虽然因为长时间没人用而略显破败,但是棠圣汲出的水还是异常清澈干净的。
破庙里,苏亦天有些迟疑,少女虽然已经昏迷,但是苏亦天还是有些芥蒂,眼看着少女的嘴唇逐渐变紫,苏亦天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于是迅速撕开少女肩上的衣服,露出一个血窟窿来,那毒素扩散地实在太快,周边的肌肤都已溃烂。
岚抱着柴火走了进来,赶紧生起了火,又把水放到了苏亦天的身边,担心地说道:“哥哥……”却见苏亦天脸色异常难看,于是赶紧问道:“哥哥,怎么样了?”
苏亦天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岚,我身上的药瓶都被她拿走了。”
岚忽然想起来了,但是看到少女昏迷的模样,她怎么忍心,况且若不是她,怕是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还有什么方法?岚焦急地想着,“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她安慰自己道,忽然,她感觉得到胸口一阵温热,然后惊喜地叫道:“有了!”随后便从胸口取出一颗夜明珠,恰是那紫菱仙子所赠之物,此刻,回应着朝阳的光芒而散发着盈盈的光来。
苏亦天仔细观察着这夜明珠,也能够从中感受到一股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于是立刻运起气来,将夜明珠放到少女肩上的伤口处,缓缓地疗起伤。岚为了不打扰苏亦天慢慢地退出破庙,看到棠圣正倚靠着破庙外的树上,表情异常严肃,于是缓缓走了过去。
“圣哥哥,你在想什么?”岚问道。
棠圣拧着眉,说道:“我在想,这一切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什么联系?”岚追问。
棠圣摇了摇头:“或许等她醒了便会知道,又或许……“棠圣不再说下去,他怔怔地望着远方。岚也默默地站着,她能感觉到棠圣又太多的故事,只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讲出来,或许她和哥哥可以帮忙。
良久,苏亦天缓缓走了出来,他长长呼了口气。岚赶紧跑到他身边,说道:“哥哥,她怎么样了?”
苏亦天笑道:“睡着了。”然后把手中散发着清幽光芒的夜明珠递给岚说,“多亏了它。”岚没想到紫菱仙子所赠夜明珠竟然有这等功效,开心极了。
这时,棠圣沉重地走了过来,拧着眉说道:“她中了什么毒吗?”
苏亦天却摇了摇头,虽然他整治过不少中毒的病人,但是这种毒却是第一次见到,无色无味,毒性却很大,扩散也极快。他拍了拍岚的肩膀,有些疲惫地说道:“岚,你进去照顾照顾她吧,至少,呃,给她找件你的衣服……”
岚听话地走了进去。
苏亦天来到井前,面色也是阴沉的,他背对着棠圣说道:“虽然我不了解那毒,却发现了一个秘密。”
棠圣立刻走到苏亦天身旁,惊讶地说道:“秘密?”
苏亦天汲了水,点了点头,边洗手边说道:“是的,一个秘密,一个令人恐惧的秘密。”
棠圣急切地问道:“是什么?”
苏亦天却不再说话了,他把手放在清澈的井水里,有些冰凉的寒意,顺着指尖,流进心里。他忽然抬起头,转过脸来,盯着棠圣,严肃地说道:“抱歉,现在我还不能说。”
棠圣有些黯然,但是苏亦天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尽管声音较小,但还是被棠圣听在耳朵里。棠圣刚想询问是什么意思,只听从破庙里传来岚兴奋的声音,她开心地叫道:“哥哥,圣哥哥,快来,她醒了!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