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深说:“灵水教在江湖存在有六七十年之久了,我听说,是六十多年前,一个叫做谢灵水的女子成立的。女子来历不明,精通医术,但却喜欢制毒。数十年来,遭灵水教毒手的人,不计其数。只是不知,这贩卖神仙丸的药商怎会跟灵水教扯上干系,也就是说,灵水教什么时候跟南翎国有往来了。”
姚善宝抓了抓头,越听越觉得这个灵水教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我去看看他们吧,看看以我的医术能不能救得了他们。”姚善宝深深吸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我一定可以。”
内屋里,杨杏花抱着小润生坐在床边,哭得一抽一抽的。
小润生还是在裹在襁褓里的孩子,粉嫩嫩的脸,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睛,他什么都不懂,还在笑。
卓大娘也是一边抽泣一边安慰儿媳妇:“杏花,你还在月子里,可不能这样哭。再说了,云儿他只是中了毒,刚刚张家小兄弟也说了,这是叫什么‘地火龙’的毒,不是不可以解的。杏花,听娘的话,你赶紧回屋歇着去。”
“什么?”姚善宝大步走过去,望着平躺在床上的卓云,手抓得紧紧的,问道,“二哥是中了地火龙的毒?”
卓大娘现在见到姚善宝,就跟见到大救星一般,拽着她说:“善宝啊,你可终于来了,怎么,你听说过?你有办法解毒是不是?”
姚善宝安慰卓夫人道:“卓大娘,如果二哥跟姜荣真是中了地火龙之毒的话,我想我是有办法给他们解毒的。”
张君深垂着眼皮子,问道:“善宝,地火龙之毒乃是灵水教独门秘制毒药,但凡灵水教的毒,只有灵水教的人才能解开……你……”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们姚家祖传的医书上,我是看到过的。”姚善宝砸了砸嘴,也有些想不明白,摊手说,“我也不知道姚家祖上跟这灵水教是个什么关系,不过,若真的地火龙之毒,便就好办了。”
杨杏花听说有救,一抽一抽地停了哭,转头望着姚善宝道:“善宝,你可一定要救救你二哥,润生还小,我们娘俩可不能失去他。”哽了一下,继续道,“他这个人,总是将公事看得重,可以说是对得起百姓对得起朝廷的。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老天不公了。”
姚善宝坐过去,伸手轻轻捏了捏小润生粉嫩的脸颊,小润生立即将黑葡萄似的眼睛转向姚善宝这边,就朝她笑开了。
“嫂子,你瞧润生多可爱啊,他都不哭你还哭。”望了杨杏花一眼,继续道,“二哥跟姜荣中毒,这屋子里多少都有些毒气,我们大人没事,但是小孩子体质弱,难免不会有事。嫂子,这边就交给我吧,你跟卓大娘回屋歇着去。”
样杏花听说屋子里有毒气,吓得赶紧站起了身子,轻轻晃着怀抱里的小小孩子说:“娘对不起你,小润生,娘这就带你离开。没事的,有你善宝姨在,润生的爹爹会好起来的。”
卓大娘过来扶着杨杏花:“来,娘扶你进去。”路过姚善宝身边,紧紧握了握她的手道,“善宝,我们卓家没能有福气要你当儿媳妇,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就像女儿一般。没能够娶着你,是我们家青文没福气。”
姚善宝笑着道:“我的命都是大娘救的,我救二哥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是行医之人,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大娘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我会医治好二哥的毒的。”
卓大娘心得到了一丝宽慰,点头道:“好孩子。”
待杨杏花等人走后,姚善宝坐到床边,先给卓云把了把脉息,又看了看他的面部表情。果然没错,跟姚家医书上记载的症状一模一样,《姚氏医经》上毒经篇记载有地火龙之毒。
凡中此毒者,武功越高之人,则毒性越大。
卓云跟姜荣二人在江湖中虽算不上是顶级高手,但是武功也不弱,看着他们现在的样子,在晕厥过去之前,应该是跟人动了手。
姚善宝道:“君深,想医治卓二哥他们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
“怎么说?”张君深不明白,垂眸想了会儿,问道,“可是配方虽有,但药难寻?”
姚善宝点头:“没错。虽然只需要三味药,但是这三味药都不好寻,至少,我在咱们那座赤霞山上没有瞧见过。”
“哪三味药?”张君深稳步朝着姚善宝走过来,侧身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说,“你只需说出来,我去帮你寻。”
姚善宝道:“第一味是百年寒蛙,第二味是千年人参,第三味是七彩果。前面两味药花上高价钱去城里的药堂里还是能够买得到的,只是这最后一味叫七彩果的药……哦对了,我好似之前在青鸾山上见到过。”
青鸾山,也就是当初遇到阿奴法跟秋莎的那座山。姚善宝当初为了给阿奴法跟秋莎的儿子宝儿治病,有去山间采过药,当时她虽然还没有在医书中看到过七彩果的药效,但是发现那种果子的时候觉得十分稀奇,便特意观察了一番。后来在《姚氏医经》上看到的时候,才知道那种彩色的果子叫七彩果,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采些回来了。
张君深点头:“行,你就留在卓家照顾他们,我去青鸾山上走一趟。”
姚善宝摇头:“那青鸾山上跟七彩果长得像的小野果子很多,你不懂药理,我怕你搞混了反而耽误时间。这样吧君深,你不是说有人会暗中保护我吗?你不必管我,我一个人去就行。”
“不行,我不同意。”张君深也站了起来,双手背负在身后,气势立马上来了,吓得姚善宝脑袋直缩。
姚善宝有些不满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张君深也感觉到刚刚自己那副样子太过严厉了,他眨了下眼睛,放低声音道:“这样吧,既然你想亲自去,我便带你一起去。”想到自称说是长时间住在青鸾山上的那南翎国夫妇,张君深眸子沉了沉,哼道,“或许,这次去收获会更多。”
姚善宝所担心的所想的跟张君深不在一个层面上,她现在只想着如何救治病人,没有张君深想得那般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