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浪见是花想容,连忙松开手,调整了愤怒的情绪,只见花想容的眼中充满了哀怨,她这一生都在漂泊,如今到襄阳,心情稍稍舒缓时又遇故人,爱恨离愁涌上心头,如何在现实中辨认过往的故事?花想容也不清楚,她只能对阙浪掷石头,这更多的是一种抱怨,并非真正要袭击他,阙浪百感交集,年少轻狂的他如何想到,世事不在掌握,万丈的豪情成全不了命运,一腔热血只能被北风无情的吹冷,回首一路萧瑟,才发觉自己如此孤寂无依。
阙浪将她放下,两人在草丛里述说新欢旧情,那日阙浪把花想容丢在了国色庵,而花想容与花已容向来有隙,两人在国色庵极少交流,倒是野渡师太对其甚为照顾,精心为其养伤,两月有余,方才恢复了元气。
花想容住进国色庵后,发现自己竟然有孕了,可喜的是,虽然受此重伤,但腹中的胎儿也保住了,花已容见花想容有孕,也不再去挑衅,于是,在野渡师太及其他尼姑的照料下,花想容在国色庵顺利的产下了一名女婴。
这女婴生得眉清目秀,明眸善睐,皮肤吹弹可破,众尼见了,都断定其日后定是一名绝色女子,野渡师太看了,却连连叹息:
“无仁曾是天下第一美女,花想容又号称天下第二美女,两人均栖于国色庵,此女又生于国色庵,且如此国色,自古红颜多薄命,若强留尘世,恐遗祸人间!”
野渡求签,佛祖示意,此女婴与佛有缘,应收入佛门,花想容经历了诸多风雨,心已冷,女儿能进入佛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就答应让女婴入佛门,只是其尚需食母乳,就向野渡请求,让女婴断奶后再行剃度,获许之。女婴的出生给打破了国色庵惯有的宁静,野渡师太在讲经诵佛之余,都以欣喜的态度面对着这位新降临的小生命,而花已容也抛下成见,对女婴呵护有加,只是对花想容不冷不热,这对以前势同水火的两人来讲,已然和睦许多。
这种平衡仅维持了一月,某日,国色庵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就是正欲南下云游的孟浩然,那一夜,孟浩然醉酒,竟独自一人走到了乱坟冈,朦胧中遭到群狼追赶,大惊,向前狂奔,慌乱中爬上了一棵大树,却惊扰到了一只猫头鹰,那猫头鹰甚是恼怒,狠狠的往他的双眼啄去,孟浩然大惊,伸手一挡,手臂被啄了个洞,群狼无法上树,在树下嗷叫了一夜,天亮后无果,方才散去,失魂落魄的孟浩然过了许久才敢下树,慌不择路中,跑进了附近的国色庵,不想与正在扫地的花已容撞了个满怀,花已容的被他扑倒在地,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旧情人未曾想到会在国色庵相遇,极其惊愕。
花已容虽已入佛门,然道行不深,今朝遇到了曾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遇到那个称她为天下第一美女的男人,还被他拥倒在地,霎时脸颊绯红,野渡师太走出,看到两人相拥倒地,甚为不满,一声咳嗽惊醒两人,孟浩然连忙起身,向野渡致歉,并诉说昨晚遭遇,野渡闻之,冷冷的回应他,让花已容备了些素食热水给他压惊,并嘱咐孟浩然,国色庵不便收留男客,请其食完即走。
孟浩然不敢造次,随即离开国色庵,当然,他对花已容使了个眼色,在离国色庵几里的一处树林里,花已容追上了孟浩然,两人也没不多说,随即褪去衣裳,在树林了里大战了一场,在树叶都已落光的树林里交合,算是增添了一丝的生气。
两人正快活着,花已容冷不丁被人拉开,一看,正是怒气冲冲的花想容,花想容甚至从地上操起一根木棍要打向花已容,而花已容连忙也从旁捡起一根自卫,两人均不会武功,无套路可言,胡乱的挥来挥去,孟浩然连忙上前劝架,却挨了几棍。
两人打斗着,越挨越近,木棍已失去了作用,索性丢掉,近距离拳脚相加,花已容光着身子,但树林里只有孟浩然,无需顾及廉耻,只是身子碰到树皮或倒地,被刺得疼痛,而花想容头发较长,被花已容抓住,甩来甩去,甚是疼痛,刚坐完月子,身体较虚,被扯了一些头发下来。
曾经,两人是血浓于水的姐妹,而今,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两人撒泼式的打斗,令旁边的孟浩然无所适从,不远处,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让两人都停了手,花想容连忙奔去,抱起婴儿,不顾凌乱的身躯,掀起衣裳给婴儿喂奶。此时,若花已容想发动袭击,完全可以得手,孟浩然想到了这一点,迅速向花想容靠拢,但显然是多虑了,花已容走过来后也只是用慈爱的眼神望着婴儿。
孟浩然看着婴儿,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遂问花想容,花想容对其笑了一下,并不回答,她的笑容极其复杂,有欢喜、有嘲讽、还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孟浩然瘫坐在地上,他认为,这女婴是那日在长安时两人的结晶,那眼睛与自己的双眼甚是相似,于是他等花想容喂好母乳,就抱过女婴,仔细端详。
此时一缕阳光照在了三人的身上,俨如上天对这一家三口的真挚祝福,旁边的花已容看着,霎时间万念俱灰,她明白,自己与花想容斗了这么久,根本就没赢过,从一开始,自己也只是侵略者,介入了孟浩然与花想容的感情,被抛弃后遁入佛门,每日青灯佛珠为伴,希望能忘却前程往事,静心向佛,不想,孟浩然的一次偶然出现,就让自己的底线瞬间崩溃。
在伤心欲绝,生活了然无趣之时,野渡师太收留了花已容,替她洗去红尘,她今日与孟浩然交合,已然犯了色戒,辜负了野渡的一番苦心,如今,孟浩然与花想容,还有那名女婴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孟浩然的脸上还洋溢着恬静的笑容,花已容明白,自己已无翻盘之可能了,当然,也无翻盘之必要了,她默默的整好衣冠,重新挂上佛珠,心中祝福着孟浩然,独自怅然着返回国色庵。
花想容再一次面临抉择,很显然,她已不能继续留在国色庵了,若再留下,则婴必然要接受剃度,成为佛门弟子,而这是刚刚获得巨大幸福的孟浩然所不能接受的,于是,两人无作太多停留,直接从这片树林启程。
一路上,孟浩然心情颇为愉悦,抱着女婴,带着花想容游山玩水,花想容也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倒也悠哉,孟浩然盛名远播,友人遍天下,一路上众多故人均盛情款待,没几日,已喝了多场酒,好在其酒量甚好,不至于烂醉,当友人问孟浩然与花想容的关系时,孟也不避讳,只说是小妾,花想容原先可是被选入过皇宫的,今被称为小妾,气颇不顺,但也不能发作,孟肯收留其母女,已是天大恩赐,其余的,又有何妨呢。
某日,一家三口拜访了一位故人,那人盛情款待,杀鸡备酒,叙起往事,孟浩然喝得酩酊大醉,挥笔写下《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兴之所至,还给这女婴取了个名字,叫孟非花,为何叫非花?盖因孟浩然天性潇洒,处处留情,放荡不羁,此次喜得一女,完全是意料之外,对其有较殷切的希望,自然希望其能够平平安安地成长,不要像其母花想容如此波澜曲折,非花之意即“勿似花想容”,故取名孟非花。
孟浩然将其花想容母女带回到了鹿门山,花想容在山上住下,每日细心抚养着女婴,虽繁琐,倒也清静,而孟浩然终究耐不住寂寞,想着云游天下,几日后即告辞,独自一人向南走去。
花想容将这些往事述说予阙浪,突然想到,刚才自己下山买了些肉,而女婴喂饱睡下,已过了些时候,估计也快睡醒,须尽快赶回,一路上,阙浪一直有个疑问,若从日子上来算,那婴儿也完全有可能是自己的,他忍不住询问了花想容,而花想容并不直接回答他,只是淡然一笑。
“孩子是谁的,重要吗?”
这种反问,令阙浪无从说起,是啊,之前不管是自己,还是孟浩然对花想容都十分随意,兴来之即来,兴去之即去,至于这婴儿究竟是谁的,重要吗?
“总得知道孩子究竟是姓孟还是姓阙吧。”
“姓花!”
花想容将孩子的姓定为花,就是不让阙浪再过多幻想,她从凡间飞入皇宫,从皇宫到冷宫,从冷宫再到尘世,从尘世再到佛门,现好不容易从佛门又到凡间,得到宝贵的一丝清静,不希望因此女婴再生事端,至于抚养问题,也不必阙浪来操心。
很快来到鹿门山,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鹿门山因孔明、庞统之师庞德公归隐而声名大噪,近年来,又有孟浩然隐于此,再加上四大美男之宋玉也曾居于此,使鹿门山颇具仙气,俨然有圣山之雏形,汉光武帝刘秀曾慕名巡山,夜宿梦见两只梅花鹿,告帝为山神,帝遂命刻二石鹿于道,并立祠于山,襄阳人谓之鹿门寺,遂以寺而命名山,是为鹿门山。
刚才被花想容惊吓的那匹马,一直在山门处等候,阙浪上前去,拍了拍马头,抚摸其鬃毛,其状甚是亲昵,那马倒也温顺,但论神采,远无昔刘皇叔的那匹“的卢”马雄健,想当年,刘皇叔被蔡瑁追杀,骑着的卢逃至檀溪,危急之中大呼的卢之名,那神马竟然一跃跃上山崖,救了刘皇叔一命,而阙浪的这匹马,再平凡不过了,虽无甚出彩之处,倒也忠诚,阙浪想到这,再用双手搓了搓马的脸,算是对其的一种赞赏。
三国时,刘表惜才,数请庞德公,庞不愿染世事,遂携其妻栖隐鹿门采药,后人在其栖隐处建庞公祠怀之,并传出“鹿门高士傲帝王”之说,阙浪经过庞公祠,注目片刻,算是对庞公景仰,鹿门寺坐落在半山腰,阙浪匆匆一瞥,亦觉佛光高照,花想容带他来到寺后不远处,见一口八角井,两人口干,花想容打上一桶水,饮之,甚觉甘甜,花想容说道,此井无论天干地旱,出水始终如一,昼夜不停,阙浪心想,孟浩然或是常饮此水,接山中灵气,方才有盖世之诗情。
孟浩然的宿所离井不远,只是一座草堂而已,简朴至极,推门而入,墙上挂满了孟浩然的诗作,孟非花还在熟睡,阙浪上前一看,心生怜惜,伸手欲抚摸之,花想容却以阙手冷为由及时截住,两人的手触碰了一下,阙浪手腕一转,握住她的手,许久了,两人都未曾再见过,鹿门山的草堂太压抑了,锁住深深的寂寞,却锁不住日渐无望的哀愁,花想容不禁春心荡漾,阙浪也不排斥,遂都褪去衣裳,阙浪的元阳上种了根马毛,器具甚伟,草堂风吹入,马毛随风飘荡,花想容看了好奇,伸手捻之,阙浪大惊失色,惟恐被其不慎拔断,挡开她的手,拥之,直接进入,花想容许久没有滋润,阙浪狠狠地刺入穿插,令其血液澎湃,大叫连连。
熟睡中的孟非花显然受到了惊吓,啼哭了一声,花想容正做得兴起,也顾不得她,只是控制了一下叫声,然孟非花可不管这些,竟大哭起来,花想容听得出女婴腹饥,极不情愿的将阙浪推开,抱起女婴喂奶。
阙浪在旁边端详着,他在看这女婴究竟像谁多一点,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哪里跟自己有相似,颇为失望,但再乍一看,也不觉得有哪里像孟浩然,于是,他又问这女婴的出身问题,花想容甚是恼怒,白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阙浪也不再追问,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要说正事,遂把西征天竺的事简述一番,花想容听之,明白其此行的目的是要见孟浩然,然孟浩然已云游天下,只知往南而去,至于去到何方,是无从得知的,阙浪听罢,极其失望,已无留在鹿门山之必要,转身欲走,花想容却上前抓住他的手,红着脸,言孟浩然不知所踪,山上有毒蛇猛兽,自己一人带着女婴,甚是惶恐,不如小住几日。
其实阙浪也不想走,不管如何,他与花想容的旧情仍在,今日被其拨弄心弦,一下子就把持不住,况且,他与无法大师还有七日之约,六日后方能见到无法,至于下一步如何,还需与无法大师商议,于是就顺水推舟,在草堂住下。
阙浪帮着花想容照看着孟非花,夜晚与其缠绵,白天之余,想起多日未曾练功,可趁此时机将武功做个梳理,于是,他就将公孙大娘教他的苍穹玉女剑及裴将军教他的满堂势使出,山中无人打扰,阙浪可专心练剑,苍穹玉女剑并无多大长进,细想起公孙大娘的告诫,自己并非女儿身,练此剑法已然先天不足,如若强求,恐无结果,索性放弃之,专攻裴将军满堂势,此套剑法虽只有裴将军的两成,却已威力无穷,不仅可以单打,也可以以一敌众,在吐蕃与天竺军大战时就已大显神威,当然,他也明白,那是因为他没有遇到高手。
鹿门山具有仙气,即使是凡人,入之亦会觉得空灵,阙浪是有慧根之人,虽几日,功力倒也长进了不少,看来,庞德公、诸葛孔明、庞统、水镜先生等人选择鹿门山,自有他们的道理的,想到此,不禁让他对此山产生了深深的眷念。
到底是鹿门山孕育了孟浩然,孟诗一出,随即就会四方传诵,到了第四日,鹿门寺的和尚就已广诵孟浩然的新作《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
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阙浪在寺旁听到此诗后,返回后默写出,花想容看了,不禁泪两行,阙浪细问,原来是她读到“维扬忆旧游”,想起扬州旧事,那一年,在扬州,孟浩然邂逅了她,与她情定今生,不想花已容横刀夺爱,让其悲痛欲绝,伤心之余被选入皇宫,又被贬,从此一生波折,阙浪也不劝他,他读到“建德非吾土”,即知孟浩然尚在吴越。
七日已满,无法大师离开檀溪寺,前往鹿门山,拜会了鹿门寺,后见到阙浪,两人商议着,下一步该如何,阙浪倒没了主意,无法大师细读了孟浩然的诗作,分析道,孟诗近期颇为伤感,看来云游不畅,定有波折,以其性格,应不日即将返回鹿门山。两人就此住下,当然,阙浪不敢再去住在草堂,而是与无法一起呆在鹿门寺,花想容则无端忿恨起和尚了。
无法是高僧,鹿门寺的僧众早闻其名,纷纷向其讨教,就索性在山门讲经,为僧众指点迷津,倒也自在,阙浪则趁其讲经之际,以练剑为名,跑到草堂与花想容幽欢,无法修行极深,从阙浪的讲话声即判断出他的行为,遂告诫其立即回头,阙浪知此事瞒不过其,羞愧之,并不应他,只是减少了与花想容的碰面次数,将更多的时光用来练剑,裴将军满堂势之剑法也慢慢长进。
又过了八日,孟浩然的新诗《与诸子登岘山》传到了鹿门寺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字在,读罢泪沾襟。
岘山在襄阳以南,看来,孟浩然往回走了,无法大师的直觉相当准确,他对世事洞明,鉴于他高深的悟性及佛性,也想云游天下,遍访名山名寺,这次读到岘山,心想,能让孟浩然写诗的山,定有其不凡之处,遂问僧众岘山之情形,果然不同凡响。
襄阳岘山俗称三岘,包括下岘岘首山、中岘紫盖山、上岘万山,峰岩直插滔滔汉水,与鹿门山东西对峙,扼守江汉,雄据一方。岘山古迹众多,有刘备马跃檀溪处,风林关射杀孙坚处,羊祜堕泪碑与杜预沉潭碑,刘表墓与杜甫墓,张公祠和高阳池,建安七子之王粲井,蛮王洞等。
孟诗中提到的羊公碑,乃三国魏大将羊祜的碑石,三国时,襄阳城战事连连,百姓流离失所,羊祜就任襄阳后,减免赋税,鼓励生产,遍施仁政,甚至还感化了敌国东吴,众多东吴军民逃到襄阳归顺,羊祜却因操劳过度而死,百姓念之,建庙立碑,名羊公碑,每至碑下祭拜,见碑者莫不流泪,孟浩然亦是触景生情,方才“读罢泪沾襟”。
僧众还向他特别提及,岘山出名人,亦出名石,三千里汉水,被岘山迎头一挡,拐出急弯,岘山美石不断冲进汉水,在汉水生成无数的水墨石、火爆石、梨皮石、血石和腊石,像一粒粒珍珠,散落在纯洁的白沙中,极为名贵,为此,朝廷还派专人至岘山搜寻,拾到奇石即进贡长安。
想不到这岘山还如此有来头,这置身于鹿门山的无法大师倒有心向往之,他从此诗来推算孟浩然的归期,得出孟将于五日后返回草堂,阙浪甚是不解,孟浩然若要返回,一日即可,为何需要五日,无法笑而不答。
五日后,孟浩然果然返回鹿门,在鹿门寺遇到了无法及阙浪,却无心听之,急奔草堂,抱起孟非花,甚是亲昵,并为花想容奉上一只白玉石,原来,今日是花想容的生辰,难怪孟浩然会今日返回,然而无法又是如何事先得知花想容的生辰呢,这点让阙浪颇为费解。
阙浪追问无法,执拗不过,无法道出天机,原来他从檀溪寺赶往鹿门山的路上,在隆中捡到了一本册子,名为《冷院花名录》,上面详细记着冷院每位姑娘的过往、特长及生辰,阙浪欲取此花名录,无法留着亦无用,就交给阙浪,阙浪细细翻之,果然极其详细,这种花明名录应是十分珍稀之物,怎会留落在隆中?阙浪不及细想,遂把花名录藏于身。
无法携阙浪向孟浩然直接点明了来意,孟浩然沉吟片刻,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自己虽略知印度七弦琴的来历,但对其深处的各项用处及破解法并不清楚,其实对印度七弦琴较了解的是陈子昂,可陈子昂已死去多年,无从探究,季寞什鸠克究竟给天竺军士使上了什么招数,自己也不清楚,但达摩祖师也曾用过此琴击退北魏十万大军,当时的众少林弟子也都毫发无伤,想必达摩祖师必有给少林弟子施了解法,亦或服用解药,方能无碍,若要探知究竟,可上少林寺寻之。
孟浩然的这种回答,令两人颇为茫然,但再问下去,恐怕亦无果,最好的办法就是邀请孟浩然一同前往少林问道,然孟浩然表示,自己云游多日,甚是疲惫,且家中多无顾及,主要是念及花想容生辰方才赶回,若要再远行,恐难胜任。
此事虽事关重大,但二人听之,也不敢再勉强,遂作别鹿门,前往少林,离开时,花想容依依不舍地看着阙浪,双眼充满了哀怨,这等神色,自然瞒不过道行极深的无法大师,他两眼一瞥,甚是锐利,阙浪被他看得心惊,慌忙避之。
两人下山,骑上马,仰望星空,星河灿烂,亦无心欣赏,星夜奔赴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