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宜到县城的时候,发现街上人比平时多了很多,尤其是以年轻的姑娘为主,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翘首以待。
这就奇怪了,不是逢年过节的,这些女孩一脸期待和亢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位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啊?”顾嘉宜还是好奇地问道。
“薄公子要回城了。”说话的姑娘小脸红扑扑的,连眼睛也是泛着光彩。
“哪位薄公子啊?”顾嘉宜之前住在顾家的时候,可没有听说过这玫瑰城有什么姓薄的有名人家啊。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嘉宜,“你是外地的吧,薄家是我们玫瑰城的新富,做药材生意的,薄家药材铺是城里最大的呢,薄公子在外面游学了一年,今天要回城了。”
“你见过这位薄公子?长得很不错吧?”想也知道,能倾动全城的,必定是位美男,嘻嘻,真好,又有帅哥可以看了。
谁知,那姑娘却摇摇头,“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只是听说薄公子貌赛潘安,而且如果不是翩翩公子,又怎么配得上顾大小姐呢!”
顾大小姐?哪个顾家?
那姑娘见等的人还没有来,一时很无趣,索性就打开了话匣子,和顾嘉宜聊了起来。
“顾大小姐,就是我们玫瑰城首富顾畅的妹妹顾嘉茗,她人真的很美,要再说到她哥哥,那位年轻的顾家掌门,也是个俊美男子,可惜娶了个骄横的夫人,不让他纳妾,这可是伤了多少青春少女的心啊!”
原来真的是这个顾家。顾家,依然是首富,而二姨娘,终究还是如偿所愿,让她的儿子继承了家产。
人群突然如潮水般向前挤去。
“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那姑娘和众人一样拼命地往前挤去。顾嘉宜对什么薄公子不感兴趣,她还有正事要做,连忙牵牢枣枣的缰绳,避到路边。
到了钱记的时候,宁掌柜正和店里的伙计说话。
“一会儿薄公子到了之后,就把我放在后院的东西给他,我有事要离开两天。”
"宁掌柜。”顾嘉宜叫道。
“哟,顾姑娘来了啊,今天带了多少货来啊?”
顾嘉宜摇摇头,笑道:“我没带核桃来,但是我家里还有许多存货。今天我来是想跟你说一下我的宣传方案,把山核桃做成一个品牌。”
“什么?品牌?”宁掌柜吃惊地问道。
“是啊,我前段时间略微跟你提过,我做成了策划方案,今天是来给你过目的。”
“等等,策划又是什么?”宁掌柜听得一头雾水,“顾姑娘,你说的这些词我听都没听过,今天也不赶巧,我有事要回老家,现在急着出发,若是顾姑娘没什么事的话,先在铺子里坐会,我们大少奶奶一会要过来,你直接跟她说。”
顾嘉宜点点头,“宁掌柜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会就行。”
她瞥了一眼柜台账本上的毛笔字,又翻开自己的策划书,看自己的字,不由笑了。刚开始因为用不惯毛笔,写不惯繁体,她的字非常难看,后来经过何之浩严格地训练,她终于写得端正了一些,可是她不喜欢练习写字,总是偷懒,所以到今天了,她的字也是普普通通,刚好可以辨认。
她等了一会儿,等的无聊,以手撑头,听着帐房先生拨算盘的声音,困意袭来,竟然浅浅地入眠了。
似乎是在睡梦中,她又看见那个送她银簪的飘逸男子,只是他看起来没有那天那么随意洒脱,倒是多了一份沉稳和儒雅。
“你们什么时候有女伙计了?而且还在打瞌睡。”他戏谑地笑道。
“公子误会了,这位是顾姑娘,在等大少奶奶来呢。”
哦?他们在聊她吗?顾嘉宜意识渐渐醒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还真的是他!
“薄乐尘,这么巧啊!”顾嘉宜笑道。
薄乐尘愣了一会儿,点点头,“原来是你,顾姑娘。”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薄公子,你收下我的花儿吧。”
“薄公子,这是我绣的,你一定要收下。”
突然涌进来的几个姑娘把顾嘉宜挤到了一边,纷纷把自己手中的东西的递到薄乐尘面前。
原来那位倾动全城的薄公子就是薄乐尘啊。其实,要说帅,他和楚宸枫比起来还差一点吧,而且楚宸枫年纪还小些,若是和薄乐尘一般大时,肯定会远胜于他的。
她没有注意到,某人满脸黑线,他搞不懂这些女人是怎么追过来的,他明明换了衣服,挑了小路过来,甚至还让随从假扮他引开那些疯狂的女人,没想到还是有人追了过来。
“顾姑娘,顾姑娘。”薄乐尘突然冲她叫道。
闹腾的女人渐渐安静下来,全都转头看着顾嘉宜。
“哟,吓我一跳,还以为是顾大小姐在这儿呢。”一个女人拍着胸口说道。
“这儿怎么会有一位顾姑娘?是顾家的什么亲戚吗?”另一个女人问道。
薄乐尘看着顾嘉宜,没有说话。
顾嘉宜当然不想和顾家扯上什么关系,爹死娘失踪,她不觉得顾家还会承认她。
她摇摇头,“我是陀村的,和顾府没有关系。”
几个女人松了口气,“也是,穿的这么寒酸,怎么会是顾府的什么亲戚呢,真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
薄乐尘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微微陷入沉思。
“各位姑娘,我们少爷十日后就要和顾家大小姐成亲了,各位还是自重点好。”薄乐尘身后一位美貌的婢女脸色不悦地说道。
顾嘉宜绕有兴趣地看了眼那位婢女。不过她倒是没有因为这几个女人的话而生气,反倒觉得她们挺有意思的。这个架空的朝代还算挺开放嘛,女子不但可以正大光明地送男子礼物,甚至还可以追着男子满街跑。
“薄公子,你十日后就要和顾大小姐成亲了啊?”
薄乐尘的婢女站出来,冷冷地说道:“这是顾家老夫人的意思。”
顾家老夫人?顾嘉宜陷入沉思,在那个家里除了爹娘,就是老夫人是真心待她好的了。只是这位可怜的老妇人,唯一的儿子去世的时候,她在京城寺庙里礼佛,无法赶回,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薄公子来了啊。”门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虽然淡淡的,可是却有一种无法言传的威严。